秦琰才交完住院费,正准备往楼上走,就见齐橙微微喘著气从楼上跑了下来。
“唉,小橙,你跑这麽急干什麽?”
“啊,我,我在找你,咱们回去吧!”
“可是我们不用在这照顾你表哥吗?我看他伤的好像挺重的。”
“表哥?!”
“呃,就是刚才帮我们的那个军人啊,你不是说他是你表哥吗?”
“啊,哦,那个,是,是,他是我表哥,是我表哥。”齐橙悲哀地在心里抹著虚汗,看来这编了一个谎,还真得再用另一个谎来圆它。“不用了,不用了,等会儿他队友会来的,我……我表哥,他说让我们先回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秦琰一边说著,一边走到齐橙的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齐橙的左胳膊,柔声问道:“小橙,手还在疼吗?”
“不,不疼了。”手心里被铁棍子打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即使是精心地上了药,又被细致地包扎了,那肯定还是会很疼的。然而尽管那道长长的伤口现在仍是嘶嘶地抽疼,可齐橙并不想把这些告诉秦琰。潜意识里,他只想让秦琰了解自己所有高兴的事。
“别骗我了,伤口那麽长,还是划在了手心上,怎麽可能不疼?”秦琰满眼心疼地说著,现在他好想抱抱齐橙给他以安慰,可秦琰也知道这是在医院,所以他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抱齐橙。而是像好朋友之间互相关心那样揽著齐橙的肩膀,把他带了出去。
回到宿舍楼底下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幸亏那个宿管大叔认识秦琰,也没怎麽为难他们,很和气地给他们开了宿舍大门,就让齐橙进去了。
本来见时间都这麽晚了,齐橙在心里琢磨著,要不然还是留秦琰在这住一夜吧?可还没等他说话,秦琰的手机却在这时忽然响了起来。大半夜的,周围都静得出奇,这一声响铃也是把齐橙给吓了一跳。可齐橙却发现秦琰的身子突然不自然地僵硬起来,脸上虽然依旧带著温柔的浅笑,可看起来却是那麽的不真实。
衣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可秦琰却丝毫没有要去接它的意思。他站在宿舍大门外,又宠溺地朝著齐橙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进去吧。在这个过程中,手机一直都在锲而不舍地响著,似乎这个要找秦琰的人有什麽重要急事要告诉他。
齐橙想著也许是自己在这里,不方便他接电话,也就用手给秦琰比划著说他先上去了,之後就转身走了。而站在门外的秦琰,在齐橙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就立即显得有些匆忙地转过身,直到走了有十几米远,他这才把手机打开,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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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几个哥们也都早早地睡了,因为他们明天还有一上午的专业课。齐橙看了看自己那只被裹成小粽子的手,只用右手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下,也爬上床躺下去了。可齐橙躺在被窝里,却是翻来覆去地,怎样都睡不著。
手上的伤口还在火辣辣地疼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齐橙却还是在担心严睿东的伤势。那人竟然连著好几天都没睡觉,腰腹上还有枪伤,真不知道那人怎麽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想著想著,齐橙就忽然想起来在和那群小流氓动手之前,他有接到过一个电话。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他也没看清楚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後来手机又被那个小流氓给踩碎了,齐橙就更加不知道了。
唉,越想心里就越乱越烦。不过最终在临睡之前,齐橙还是决定了明早再到医院去看看严睿东的伤势。
虽然这人每次见到他都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可毕竟他也救了自己和秦琰一回。而且……刚刚在病房里……好像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火了。嗯,明天去医院先向总教官赔礼道歉,然後再把他们之间的事都一笔勾销算了。当然,齐橙还准备要大大方方告诉严睿东,做他男朋友那肯定是不行的,要不明天再多和他沟通沟通,说不定能成为普通朋友也不错……
可当第二天一大早齐橙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却对他说病人昨天晚上就办了出院手续走了。至於去哪里了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有四个同样是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过来把他给接走的。只是那个病人一直都没说话,脸还黑得要命,绷得死紧!愣是把一间好好的病房给搞得阴森森的,低气压甚至到现在还没完全散开!
呃,这样看来怕是严睿东已经回部队了。不知道为什麽,没能见到严睿东,齐橙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失落。那个男人可怕归可怕,可到底还是救了他,所以齐橙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关心一下严睿东的伤势。
给景宝宝打了个电话,对他说让他家老公把严睿东的部队地址给找出来。齐橙心里有点急,而且时间还有些赶,所以他也就没多和程景解释,就急匆匆地买了车票去了。
要不是亲自来了这里,齐橙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要想进入部队的训练基地是这麽难。要不是程景担心他,死活磨著邵毅傲让他赶紧弄个人去帮帮齐橙,估计齐橙连那训练基地的影子都看不到。
想想邵毅傲是什麽人,他派来的,那肯定是相当有能力。所以,在连过了几个守卫森严的关卡後,两人终於来到了这个位於半山腰的训练基地上。
可当齐橙说他要找二中队的队长严睿东时,前来接待他们的人,却是以一种类似於暧昧和探究的眼光直盯著他。
“小夥子是来找我们严队的啊,那啥,那天执行完任务才给他包扎完伤口他就走了,这不上头刚给他放了五天假,他现在还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