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梅气得胸口起伏,还想去打池玉颜。
可顾延舟却先一步把人给控制住了。
“你敢动我媳妇儿一下试试?”
周正梅被顾延舟的那个眼神给吓到了。
顾延舟身为军人,那是真的杀过人的,可周正梅就是一个农村的妇女,哪怕再泼辣,也就是这样了。
她怂了,收回了胳膊。
顾老二看了她一眼,暗骂一声没用。
“行了,都别闹了。”
顾老婆子也终于开口了。
她的眼神落在三个儿子身上,最后停留在顾延舟身上。
沉默了许久,她叹息一声,“老三,娘只问你一句,今天的事情,你可怪上你这两个哥哥了?”
老大和老二确实是做错了,可她也不想让三个儿子离心。
能不分家就不分家吧,哪怕……老三吃点亏呢。
真要是分了家,她在村子里抬不起头不说,以后……这个家,可就真的散了啊!
“娘,哪怕分了家,大哥和二哥也依旧是我的哥哥,您和爹也依旧是我的父母,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他们以后遇到了事,我还是会帮,我不会忘记他们这些年的付出,也不会忘记小时候的事情。”
仅仅只是一句话,顾老大和顾老二就羞愧地低下了头。
原本,顾老二还很得意的,觉得顾老婆子向着他,应该不会分家。
可说起小时候,他们才真的意识到,他们……确实亏欠了老三。
“哎……”
顾老婆子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
强留是留不下了,那就分吧。
“就按照你们爹说的,明天把大队长和支书都给喊来吧,把家一分,你们想干啥就干啥吧。”
顾老婆子起身,饭也不吃了,颤颤巍巍站起身,回了房间。
目送着顾老婆子离去的背影,顾延舟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爸。”
顾延舟喊了一声。
顾老头摆摆手,“分吧,我和你娘年纪也大了,也该给你们分家了。”
“我今晚会跟你们娘商量怎么分家,明天早上,老大你去跟你三爷爷请假,老二你去喊大队长和支书,老三,你就负责把你这些年往家里交的钱报个账。”
“行了,都回去吧。”
顾老头说完,也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那沧桑的背影,道不出的无尽悲伤。
顾延舟起身,搀扶着媳妇儿离开。
顾老大见状,也忙拉着王盼娣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顾老二想说点啥,却被周正梅扯了一把。
“你这女人,要不是你,我们家至于会闹成这个样子吗?”
顾老二恶狠狠瞪着周正梅,眼神犀利,眸中满是厌恶。
周正梅叉腰,也来了脾气。
“好你个顾老二,你是真当我傻?你敢说你没有那样的心思?别把自己当成个什么好东西,咱俩过了这么几年,谁不知道谁?”
“不想分家,又想占便宜,你以为家里人都看不出来?”
“你还真是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敢做还不敢当,我呸!我周正梅怎么嫁了你这么个东西!”
顾老二被人指着鼻子骂,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可周正梅却没想就这么放过他。
两人在这里骂来骂去,都恨不得要把房顶给掀翻了。
顾延舟和池玉颜回到房间后,二人就沉默了。
“延舟哥,你……”
顾延舟摇摇头,“我没事。”
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他二哥竟然会变成那个样子。
还记得小时候,他二哥带着他去地里抓泥鳅,两人偷偷把东西拿回家,他们被老娘拿着扫帚追着打,两人都没哭,还笑哈哈的。
一直到他二哥娶媳妇前,他们的关系都是不错的,知道他要去当兵,他哥还把藏了很久的私房钱偷偷给他,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可……一切都变了。
“延舟哥,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池玉颜上前,将人抱住,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抚。
嘴上念叨着“我在”我在”、“我在”,心里想的却是,“哎哟,好机会,小狗狗要哄。”
要是顾延舟能知道她心里想的,估计都会被气笑。
可他没有读心术,是以,此刻的顾延舟,被池玉颜给感动得不行,眼泪都要下来了。
许久后,顾延舟才缓过来。
听了听外头,没什么动静,他也放心了。
“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我早去早回,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不要睡觉,我会早点回来的。”
说第二句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池玉颜也很快反应过来,被闹了个大红脸。
这男人……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把人撵走,池玉颜爬上床,在上头滚来滚去。
啊,一个人享受大床的滋味,真舒服啊。
就是有点硌得慌,要是有垫子就更好啦!
她刚打算睡觉,就听到了门外传来‘噼刺噼刺’的声音。
“嘿,姐妹,你来啦。”
池玉颜把门打开,让许半夏进来,发现她裹着个大被子,把自己从头裹到尾,简直跟个大蚕蛹没区别。
池玉颜嘴角抽抽。
“我嘞个老天奶,你这啥打扮?”
“这要是让你那群男粉看到了,还不得崩溃了啊?”
许半夏可是有着纯欲杀手的称号的,哪次出行,没几个男粉嗷嗷叫着喊老婆啊。
可要是她这模样出行,男粉不得哭晕在厕所?
“嗨呀,此一时彼一时,这里也没有我的粉丝啊。”
“外头都要冻死了,我来找你挤挤,暖和。”
池玉颜拍了拍大床,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她。
二人之前就是经常这样睡的,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只是,好几天没一起睡了,两人有好多话要说,一时半会的,竟是了无睡意。
“姐妹,你说他们今晚能卖多少钱?”
池玉颜掐指一算,又一算。
摇头。
“不知道。”
“主要是那根老山参值钱,其他的东西,难说。”
“不过,那些肉,要是能找到一个大方的买家,倒是也能卖不少。这个年代大家想吃点肉太难了,别说咱们那里头有野兔野鸡啥的,就说那个袍子,也能有不少肉呢。”
许半夏想到她们在山上拿到那些东西的场景,还有些跃跃欲试。
“姐妹,你说,我们再去一次,还能有这造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