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的脸一下子就冷了。
可还没等她说话呢,就见小丫直接伸出小手臂,抱住乔晚。
“妈妈不打。”
这话说的,车内众人都是一愣。
齐思急了,“什么叫她不打?她之前那样打你,你都忘了?”
谁知道小丫却直接说了一句“坏人”,就把脑袋埋在乔晚的怀里,不愿意出来,也不愿意沟通了。
闵璐微微皱眉,看了眼乔晚,又看了眼小丫,心下暗忖乔晚的厉害,这才多久?竟然就把一个小丫头给笼络的忘了从前了。
同时她也知道,这次怕是拿乔晚没办法了。
唯一的证人小丫,本就年龄小,做不成证人,再加上刚才的否认,更是给这事定了性。
齐思却不这么想,她以为小丫的这声“坏人”是说乔晚,当即连连贷扭头,“对对对,她打你,她就是坏人,她……”
闵璐侧眼看齐思,眉头皱的很紧。
“齐思!行了!”
齐思顿住,再一看闵璐难看的脸色,哑然了。
可她还是不甘心,明明就是乔晚打的她,怎么就……
闻彻看了眼后视镜里相拥的一大一小,对着申春道:“首长,我作为乔晚的爱人,想请您主持公道。”
申春一愣。
闵璐也怔住。
齐思却是心里一跳。
车内几人都看向闻彻,就见闻彻从后视镜看着齐思,语气冷沉:“齐思同志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污蔑我的爱人,同时不顾自己军人的身份,诬陷军人家属以及毫无底线的要求一个不足三岁的幼童作为证人,请求对齐思同志进行处罚。”
申春沉吟。
闵璐却开始打圆场:“一切都是误会,这样吧,让齐思给乔晚同志道个歉……”
乔晚嗤笑:“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闵璐再次一愣。
她没想到乔晚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不说同意她的提议,竟然直接打断她的话。
在部队里,她好歹也是个团长,谁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但没想到在乔晚这碰壁了。
闵璐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可乔晚才不管她难看不难看,只问闻彻:“我是个农民,懂的不多,闻彻,像齐思小姐这样随意污蔑诽谤他人,然后部队领导就兴师动众的来找我,还牵扯到我女儿,贬损我人格,造成我名誉损失的,这算什么?”
这话说的车内几人再次一愣。
申春诧异的回头,看着乔晚。
“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乔晚不明白申春这话是什么意思,点头:“是啊,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闻彻再次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今年刑法正好设立了一条诽谤罪,和你的情况正好吻合。”
乔晚有些惊讶:她就是误打误撞,并不知道这诽谤罪是什么时候设立的。
但……
她眯眼,看向变脸的齐思:“那我要告齐思同志诽谤。”
闻彻沉默,看向申春。
申春不动声色。
齐思急了,“你,你,乔晚你怎么敢的?”
乔晚坦荡的很:“我有什么不敢的?有本事你就看看我敢不敢吧吧。”
齐思脸变了又变,终于知道找外援了,拉住闵璐的手,刚要说什么,却被闵璐给按住。
“这事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到此为止吧。”说完,顿了顿,闵璐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申春,才问了一句:“好吗?”
乔晚自然发现了这特别的一眼,皱起眉头,刚要说什么,却见申春看向闻彻。
“最近组织在你和沈国富之间进行考核,你要多表现,别总是不争不抢,你到底是前线下来的,比他有优势。”
乔晚缓缓蹙眉:这说着她的事,怎么就扯上闻彻了?
除非……
乔晚有些荒唐的看着申春的侧脸。
他坐在副驾驶,乔晚只能看到侧脸。
露出来的眼睛侧着看闻彻,嘴角带着温和的笑。
可……乔晚此时此刻却不会这么想。
这是威胁自己?
堂堂一个团长,威胁自己下属和其家属?
因为这么一件不算事的事?
说是告齐思,其实乔晚知道这事再闹大也闹不到哪去。
但没想到,从最开始齐思没证据就大张旗鼓,到现在竟然因为这么一点事就明目张胆的威胁。
乔晚都被气笑了。
视线又看向闵璐。
至少在闵璐的那一眼之前,这位申团长还不至于这么偏向性明显。
这俩人……不对劲!
她眼睛一转,既然申春已经说道这个地步了,那她就不能继续纠缠。
因为这么点小事,搅黄了闻彻的前途,才不划算。
可她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心:跟着这样的领导,闻彻真的能好吗?
会不会书中闻彻的败北……
乔晚又深吸了口气,看向窗外。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以为单纯的军营,竟然……也这么多的蝇营狗苟。
看到乔晚偃旗息鼓了,齐思脸色的得意更加明显,甚至还攀着闵璐的胳膊,亲昵的道谢:“谢谢姑姑。”
姑姑?
呵!
乔晚看着窗户,冷嗤一声:怪不得呢!
这时闻彻却开口了:
“该是我的我不用抢,不该是我的,抢也没用。”
乔晚愣住,再次看向前面。
申春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闻彻的反应,叹了一声:“你啊!”
似乎是无奈。
却是突然回头,看着乔晚:“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乔晚看着闻彻的后脑勺,还没等理清脑袋里的混乱,就听闻彻继续道:“首长,我的事问我,别吓着她,她什么都不懂。”
申春又“哈哈”大笑起来,却是点着闻彻:“你啊你啊!”
说完摇头,却是话锋一转:“齐思同志写一篇检讨,并公开对乔晚同志道歉。”
齐思瞬间愕然:“我……”
闵璐眉头一皱,看着申春,却是拉住齐思,拍了拍她的手:“听申团长的。”
齐思愤愤不平,却忍下来了。
乔晚皱眉看着闻彻的后脑勺:这么直白的得罪上司,对闻彻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不懂吗?
不!
他懂!
但在人情世故面前,他选择了公正。
或者自恋一点说:他选择了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