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从话务室回去,竟然碰到了白大娘。
白大娘一只手柱着拐杖,另一只手抱着一捆艾草,正往家里走。
她看到沈清欢就愣了下,然后脸上带着羞愧,张了张嘴,“沈闺女真对不住……”
沈清欢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却被讹上,确实也是生气。
不过后面这白大娘倒是主动出来说了讹人,认了错,沈清欢倒也没有说原谅了她,不过就是对她的恶感少了些。
不过沈清欢看到柱着拐杖,又跟她道歉的老人硬不起心肠。
她在沈家时,沈父在基层,常年不在家,两个哥哥也比她大十几岁,也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沈母、沈秀秀。
沈母对她从小就不喜欢,倒也不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而是沈奶奶喜欢她。
是的,沈奶奶很疼她,能包容她的一切,一点儿也不重男轻女,有好吃的都藏起来给她。
但沈奶奶已经在五年前去世了。
沈清欢非常的想她,有时候看到年老的妇女,都会忍不住想到她。
现在看到白大娘也是。
“你的脚好了?”沈清欢问。
白大娘道:“在医院开了刀,医生给做了个手术,有好一些了,医院那边还给我开了药,就是闺女你上回给我做的那种,我用了没那么疼了,上次的事真的对不住。”
白大娘自顾自地又说:“我再等两天,再好一点就回老家了,我这老糊涂,在这里啥事都做不好,还害人。”
“你儿媳妇有没有跟你道歉?”
主谋还是那孙二妮。
后续沈清欢是知道的,孙二妮的男人被领导批了一顿,因为他媳妇虐待老人,影响很不好,受了处分。
孙二妮没有工作没有单位,自然处分不了她。
但沈清欢知道,孙二妮男人不可能不教训她的。
这些天都没有看到孙二妮出门。
白大娘连连点头,“有有,她现在知道错了,这几天对我挺好的。”
沈清欢就没说什么了。
正好有媳妇过来,她和白大娘顺路,帮她拿手上的艾草。
白大娘说这艾草打算晒干泡脚,也可以熏蚊子。
沈清欢问她艾草是哪里找的,白大娘给她说了具体位置。
沈清欢和她道:“以前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好好养好病,回老家坐车也轻松些。”
白大娘脸上的总算是露了丝笑容,“好好,我知道了闺女。”
沈清欢回到路口的时候又碰到了姚泌。
姚泌走过来就道:“清欢我选上了。”
沈清欢知道她说的是护理培训班,就笑道:“恭喜恭喜,你太厉害了。”
姚沁摇头,“还多亏了你提醒,有空过来我家吃饭吧,我给你做两道拿手好菜。”
沈清欢婉拒了,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一般,招待客人肯定得准备肉菜,挺麻烦的。
“听说营区举办篮球赛,战士和研究所那边的人都可以参加,媳妇们也能参加。”姚泌和沈清欢说了个消息。
沈清欢对这个不太感兴趣,她会打乒乓球、羽毛球、踢毽子,篮球就不太会了。
所以她不参加。
“姚沁你要参加吗?”
“我要参加,不过就是不知道报名的人数多不多,要是不多,这队伍就组不上了。”
“那你也很厉害了,竟然会打篮球,如果有意组女队的话,嫂子那边应该会动员大伙参加的。”
姚沁觉得也是,她脸上又露了笑容,她主要是冲着奖品去的,天知道,她快要穷死了。
沈清欢和她再说了会儿话,然后就分手各回各家了。
研究所在下班的时候,也有人说了篮球比赛的事。
军区的研究员平常也会跳操锻炼身体的,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有好几个说要参加。
甚至有人说:“我听营里有些人说,预料我们所里没人会报名,说我们这些都是书呆子,只会和数据打交道,体能为零,我们得证明给他们看,这天天训练,并不代表篮球打得好。”
“说得对,我们不比他们差,见文你要不要参加?”
许见文想着家里的事,被喊了两声才回过神来,“我、我参加吧。”
他运动不多,但打篮球还可以。
沈清欢选了冯炽,他现在都想不明白,她曾经暗指过冯炽是武夫,独断专行。
难道她长大后这想法就变了,像别人那样觉得军人比较有安全感?
沈清欢回到家,把带娃的任务接了过来。
恢复了大部分记忆,她对冯炽很头大,但对缤缤,真的是喜欢得不行。
会觉得她为什么长得这么可爱,性格为什么这么讨喜。
她小时候和冯微有段时间是弄过过家家的,整些洋娃娃给她装扮什么的,然后两人就想着长大之后生娃的事,两人都抢着说要生个漂亮的女儿,想怎么装扮就怎么装扮。
缤缤算是给她实现了小时候的某一个梦想。
没想到,她和冯炽生的孩子竟然这么好看,性格还这么活泼。
冯炽这命还真好。
要不是她,他的孩子估计跟他一样总是冷着一张脸,然后性格又沉闷又强势。
还好女儿像她。
沈清欢偷着乐完,想到了个问题。
晚上她要和冯炽睡一块!
还有,她在恢复记忆前就已经和他睡过了。
还过了夫妻生活。
这冯炽的床品就跟他性格一样霸道专横,只顾着自己享受!
她没恢复记忆前,因为外面的舆论对冯炽有愧,又没有安全感,生出了依靠冯炽的想法,挣扎不开后,就由着冯炽了。
真是可恶啊。
小芳还没走,沈清欢叫上她一块,把客房收拾了下,再把缤缤的小床也搬过去。
小芳有些惊愕,“清欢姐,缤缤自己睡吗?”
沈清欢没有多说,等她帮完忙就让她回去了。
之后她把中午的饭热了下自己吃了,缤缤吃的则是小芳下午新鲜做的。
晚些母女俩洗完澡,就去了客床睡。
冯炽在路上被团长叫走了,回到家时比较晚了。
他看到屋里没开灯,就想到母女俩应该睡了,他动作放轻,开房间门拿换洗的衣服。
房间里也是没开灯,但他一眼就看到床上没人,女儿的小床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