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扣上梁心薇的手腕,便把她往垃圾堆拽。
梁心薇吓到了,挣扎着:“寒燚,你做什么?”
傅寒燚停下来,眼里的寒浸漫天风雪扑向梁心薇,他几乎是咬着嘴唇说话:“梁心薇,你为什么要丢掉长命锁?”
梁心薇满面的惊慌失措。
她完全没想到,扔掉那么小个玩意儿,傅寒燚会找她秋后算账。
可她又不能不承认。
傅寒燚肯定是看到了监控,才会这么置问她。
梁心薇心思飞转,眼睛忽的一红,便掉下眼泪:“寒燚,我嫉妒姐姐还不行吗?”
呵。
大白莲知道平日装傻卖乖的招数应该不管用了,索性承认,以退为进。
“你口口声声说是报复姐姐,可是我知道,你对她已经上了心。那时,我刚知道姐姐怀了你的孩子,我心里很难受,一时糊涂,才把长命锁给扔掉的。
后面我也很后悔,准备把长命锁找回来,可是垃圾已经被保洁阿姨收走了。
我错了,寒燚。可都是因为我爱你,才会让嫉妒迷失了心窍。”
“错了是吗?”大白莲这招也失效了,傅寒燚满面冷色,扣着梁心薇的手腕,把她往垃圾堆一掼,“错了就和他们一起,把长命锁给我找回来!”
啊!
梁心薇跌倒在垃圾堆里,发出惊叫。
由于撞击,上面的垃圾垮下来,砸在了梁心薇的身上。
各种东西都有,肮脏又恶臭。
梁心薇尖叫着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拂掉身上的垃圾,吓得像只过街的老鼠。
有一片卫生巾粘在了她的衣袖上,腥臭味扑来,梁心薇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她很恶心,可又不得不将它撕下来扔掉。
梁心薇捂着嘴大呕。
可手上刚撕了卫生巾,脏东西粘到了她的嘴上。
哗。
梁心薇再忍不住,污秽物冲口而出,可她躲避不及,全吐到了自己穿着凉鞋的脚上。
梁心薇吓得跳脚,可一蹦跶,污秽物又甩到了她的身上。
啊!
梁心薇惊恐尖叫,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寒燚……”她哭喊着。
可是傅寒燚却无动于衷的看着她,语气更是冷漠,只挤了一个字:“找!”
梁心薇:“……”
傅寒燚身上的冷意比深冬还寒浸,她根本不敢违抗,大白婊看着臭轰轰的垃圾堆,只得忍着难受,颤微微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在上面扒拉着。
她本做了美甲,长长的,镶着亮闪闪的水钻,漂亮极了。可没扒拉几下,指甲就断了。
手上身上全是污物。
梁心薇边找边哭,可傅寒燚不为所动。
为了一个小玩意儿,他就这么惩罚大白莲,看来梁心薇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尔尔吧。
想在又臭又多的垃圾堆里找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的东西,谈何容易。
找了两个小时,都没有找到。
梁心薇吐了好几次。
而且,也不知道扒拉到了什么锐利的东西,她的手指被划破了,流了血。
手上又粘着垃圾,不知道多少细菌侵入。
傅寒燚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让梁心薇再也忍不了了,回到傅寒燚面前哭泣:“寒燚,不就是一个长命锁吗?寺庙里那么多,你再去请一个不就行……啊!”
梁心薇的话还没说完,便捂着脸尖叫。
傅寒燚扇了她一耳光。
梁心薇吃惊的望着傅寒燚:“寒燚,你……”
傅寒燚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他逼视着她:“在你心里,那只是一个长命锁。可那是温媛送给我的平安符。
她以为我真的得了重病,特地去为我求的,花光了她当时所有的积蓄,只希望能够保保我平安。
我当时真的很感动!”
傅寒燚说着,竟然哽咽了一下。
我的眼睛,有些经不住的一热。
那天,收到长命锁的男人,搂着我热吻,说只要他活着,就会一生一世对我好,还说,若是骗我,就把心给我。
他没有给我他的心,我却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他,就因为听到他这几句动听的甜言蜜语,便迷失了自己。
他现在竟说,他当时是真的感动。
原来,他对我,也有一瞬间的真诚啊。
傅寒燚咽喉往下说:“她若真不在了,那便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要珍惜一辈子的。”
呵呵。
珍惜一辈子。
我失笑,收起眼里的温热。
傅寒燚,晚了,迟了。
他还在置问梁心薇:“现在她出事了,我想把它带在身边,保保她的平安。你却把它丢了,谁给你的胆子?还有,你丢它的时候说了什么话,是不是在咒骂温媛?”
“没有。”梁心薇打死也不会承认,极力否认,“我怎么可能咒骂姐姐……”
“那你一脸诡笑是什么意思?”傅寒燚忽然伸手,掐向梁心薇的脖子,“我是听不清你说了什么,可你的表情骗不了人,像个恶魔一样。
梁心薇,你平时的乖顺都是伪装的吗?”
梁心薇吓得脸色惨白,眼泪簌簌往下掉:“寒燚,就因为我爱你,对姐姐一时嫉妒,做了点小傻事,你就否认了,我对你所有的好吗?”
一个字好,应该是让傅寒燚想起了梁心薇对他的救命之情。
心到底还是软下来了。
他松开了梁心薇的脖子,但语气依旧冷:“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身离去。
突然呼吸,梁心薇咳嗽起来,傅寒燚走远后,她的眼泪瞬间就收住了,露出了极其仇恨的目光。
她紧紧的咬着腮,呼吸紧促。
我想,在心里,她正在将我挫骨扬灰吧!
第二天一早,傅寒燚便陪着傅母去了郊外的塔泉寺。
那个长命锁,便是我在这个寺庙里,为他请的。
他当真去为我求新的长命锁了吗?
可我已经死了,他就算请完寺里所有的长命锁,也保不了我的命了。
这是个百年老寺,香火一直很旺。
可今日却门庭冷清,大门口还有两个僧人守着。
傅寒燚被拦下来,一僧人作揖:“傅先生,傅夫人,今日寺庙不对外开,还请两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