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的身上绑满了绷带,范兆磊说老赵回来的时候,简直就是个血人儿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造成的,但是老赵当时神志已经混乱了,肯定说不出是什么东西伤的他。
而老赵此时的一张脸苍白的像是纸一样,我用阴眼一看,老赵的三把火都像是风中残烛一样,随时都可能熄灭。
我一下子就慌了,回头看空慧,空慧也赶紧走过来,把自己脖子上的佛珠摘了下来,然后放在了老赵的胸口上,只见佛珠顿时佛光大盛,然后两颗佛珠立刻化为齑粉。
那佛珠应该与空慧的性命道行紧密相关,两个佛珠崩坏以后,空慧也是脸色一白,身体晃了一晃,差点没站住,我赶紧走过去扶住空慧:“小师傅,你没事儿吧,这怎么回事?”
空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把佛珠化成的粉末兑雪水熬煮,然后给赵施主喝下,我先休息一下。”
空慧说完以后,坐在椅子上开始调整气息。
然后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士兵走了进来,把粉末收走了。
我扭头看问范兆磊:“那个胡德明呢?这家伙你们没再审问出什么吗?”
范兆磊脸色很难看:“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范兆磊说道:“不知道,今天下午的时候,跟他同住的村民说,他只是睡了一觉,再醒过来,就死了,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我们检查后,发现他没有中毒,内脏也没有任何问题。”
我忍不住揉了揉脸,当下的事情都都太棘手了,我完全没有一点头绪,现在只能等空慧了。
空慧调整了几分钟后,马上让范兆磊带着我们去看看那些病倒了的村民。
那些最早发病的村民,已经瘦成了皮包骨,脸色发青,但是我看他们的三魂都很旺盛,我是看不出来他们哪里出了问题。
看了几个村民以后,空慧脸色铁青,紧紧皱着眉头,从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让我感觉有些慌乱。
“小师傅,这些村民又是怎么回事?”我紧张的问道。
空慧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我感觉他应该是知道什么,但不想告诉我。
虽然跟空慧接触时间很短,但我能感觉出他是个很靠谱的僧人,给我的感觉与智贤大师有几分相似,他们这些人既然不开口,那肯定有不开口的原因,我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
。
“丁施主,你让人把我这串佛珠都研磨成粉,然后兑上雪水,当归、荷叶粉,给这些村民们喝下去,能压住他们的伤势,但治标不治本,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你带我去玄魁藏身的洞穴看看!”
“啊?我们两个人吗?要不要叫一些帮手?”我有些担心,毕竟之前,我跟高恭他们四个人都是险些丧命,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去,是不是太危险了。
“不用,我们此去只是探查一下对方的虚实,人多了,逃命的时候反而更难。”空慧苦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去找了范兆磊,范兆磊给我们安排好住的地方以后,拿着佛珠就离开了。
“小师傅,这个佛珠对你很重要吧,我之前看那两粒佛珠损坏就让你险些受伤。”
空慧平静的说道:“这佛珠自我出家时,便随身佩戴,多年来受佛光香火侵染,蕴含佛家圣光,是镇压妖魔邪祟的宝物,这佛珠没了,我之后会大病一场,不过我会先压住病逝,等结束此事,我再返回白马寺,请我师父为我治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么多村民,如果他们再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很难活过
三天。”
听到这我没再说话,叹了口气,跟空慧告辞,回了自己的住处。
靠在坑头上,我翻看着那本《两袖清风》,心里却很难静下来,遇到的事情越多,我越发现自己的无力,高恭有引派绝学,赵向全会道家各种符箓法阵,而我,好像除了当个人形血包,就没啥大作用了。
这让我很难受,之前他们不都说阴人是非常厉害的吗?难道这几百年就出了我这么一个废物?
我叹了口气,点上根烟,让自己静下心开看书。
一夜无眠,我们来的时候本就是深夜了,然后又在路上很久时间,所以很快就到了早上,但是由于地理位置关系,这里天亮的很晚。
差不多七点的时候,我跟空慧一起用过了早饭,然后让范兆磊找人开车先把我们送到牛场村。
空慧说先把那些牲口都放开,免得在这里被困死,然后我们才离开,去了进山的地方,空慧让开车的人就在这里等我们,无论如何不要进山。
下了车一进山,我就有点迷路了,上次来的时候有脚印跟着,可现在没了脚印,而跑的时候,也是老赵带的路,我两眼望去,就感觉都是白
茫茫一片,我虽然记路很厉害,但是此时这雪一下,地貌又都变了。
我十分尴尬的跟空慧说好像不记得怎么走了,空慧笑着说没事儿,让我取了一根头发,然后拿出了那面铜镜,让我把手放在镜子的背面,仔细回想走的时候的场景。
很快铜镜里就出现了那天我跟高恭他们一起进山的画面,我跟空慧就对照着镜子里的画面,开始向前走。
等终于到走玄魁藏身的那座小山时,我跟空慧停了下来,我问空慧现在怎么办,像上次那样直接过去很可能会直接被玄魁袭击。
空慧摇了摇头,说:“佛家弟子除了一些掌管戒律的僧人,其他僧人其实都没有什么攻击手段的,我们对上玄魁,也就只有逃跑的份,所以,这次来,只是来探清楚对付的底细,而且,得辛苦丁施主一下了。”
空慧带着我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暂时躲了起来,随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小老鼠,那只小老鼠还在吱吱吱的叫了几声,空慧摸了摸它的头安抚道:“不要怕,待会儿借用一下你的肉身。”
空慧说完,微笑着看向我:“丁施主,待会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