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肯定是岳子藤没错了。
根据周汀兰说的时间来看,这刚好就是他出现在武卫城之前发生的事儿。
没想到这里的事情竟然还能和他扯上关系。
这样一来,人面煞和阴兵借道就都能解释得通,毕竟他的外号是“千面佛”!
“呼……好吧,那他们两兄弟是怎么害死田向南的?”
“老田确实是意外病发死的,这点没错,但实际上他是被气着了。”
确实,在老先生给我的资料里,最让人想不通的就是田向南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致死伤。
所以最终这件案子才会被定义成“意外”。
不怪人家警察找不到线索,毕竟这里面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
周汀兰只要不说,那田家两兄弟就不可能有任何嫌疑。
因为田向南是他们的父亲,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他们恐怕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做。
随后,我听周汀兰把田向南六十大寿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完之后,心里却产生了新的疑惑。
田向南六十大寿当天,周汀兰已经被他两个儿子糟蹋了,而且还被拍了照片儿。
当天中午,田家兄弟俩曾威胁周汀兰,要她尽快和田向南离婚,否则就把这些
照片散出去。
周汀兰表面上答应了,但暗地里却准备让小杨去除掉这两兄弟。
可小杨不想破坏田向南的大寿,所以他躲了起来。
当天晚上寿宴现场,一开始田向南的两个儿子还没有发难,表面上对周汀兰甚至可以说是毕恭毕敬。
周汀兰起初对此还很疑惑,直到王春发来敬酒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王春发来敬酒的时候已经是醉醺醺的了,说话也是口无遮拦。
好在他也知道有些话不能明着说,不过就能乱性,又了半斤之后,王春发的话就开始离谱了。
周汀兰说,王春发不仅当着田向南的面把他们俩偷情的事儿抖了个干干净净。
而且还拿出了许多“证据”扔在桌面上。
拍摄那些照片的人,正是田家两兄弟。
田向南当时就想甩周汀兰一个耳光,但他还是忍住了,气极之下,他让周汀兰和王春发离开寿宴。
原本要是他们就这么走了,田向南也不会死。
可他的两个儿子偏偏挑在这时候发难!
他们威胁田向南,让他交出温泉宾馆的产业,否则就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
田向南吃惊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不敢相信
这一切都是他两个儿子做的。
不仅如此,他们俩还把糟蹋了周汀兰的事儿也一并告诉给了田向南。
按照周汀兰的说法,田向南是活活被他两个儿子给气死的!
“老板娘,你说的这些,是你的猜测,还是亲眼所见?”
“当然是亲眼所见,我就在老田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好,那你告诉我,田老板是当时就死了,还是过了一夜才死的?”
“老田…他当时就没气儿了……”
我点了点头,田向南被气死的说法应该是真的。
但现在问题来了,他两个儿子该得到的都得到了,那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史勇、王春发、小杨,包括周汀兰,他们都没有本事杀死这俩兄弟。
唯一有可能把他们俩杀死的,只可能是田向南本人,可他已经死了,难不成是冤魂索命?
不仅是我这么猜测,就连周汀兰也认为是老田的冤魂把他两个儿子给杀了。
可我却摇了摇头,如果真是田向南的冤魂索命,那干嘛不把周汀兰也一并带走?
我就不信,他能原谅周汀兰!
“我明告诉你,田老板的怨气现在就在这里,而且过了这么久他都还没投胎,就说明他一
直有恨!”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老田想杀了我?”
这就叫做贼心虚,我只是说田向南心里有恨,可周汀兰非要认为田向南要杀了她。
看来她很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儿,她就是害的田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不过我现在必须得冷静的想想,田向南真的有可能冤魂索命么?
显然从阴行的角度去看,这不太可能,因为我现在看田向南,他甚至连凶煞都算不上……
对了!
凶煞!
这时,我连忙让周汀兰脱下衣服,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后退了两步,远远一看,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她背后的人面煞……居然变成了一副笑脸!
我敢确定,先前看的时候,绝对不是这样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样了?!
“老板娘,我问你,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后背有什么异样?疼不疼?”
“不…不疼啊……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真不是我吓唬她,人面煞不仅戾气极重,而且现在变成了笑脸……
“咯咯咯!”
一声诡异的笑声从周汀兰后背传来,我甚至看见了疤痕在微微颤动,看上去就像那张人脸的嘴唇在动!
周汀
兰被吓得连衣服都顾不上扣,拼命地用手抓挠着自己的后背。
可她越挠,那笑声听上去就显得越发得意!
关键是,这笑声,我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女人在笑!
老黑突然跳了起来,冲着周汀兰狂吠不止,而且,我看它的眼球上已经布满了血丝。
这说明老黑之前那声低吠,也是冲着人面煞去的。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坟墓上的那团黑影也开始向周汀兰飘了过来。
在我看来,前有亡夫孤魂,后有人面诡笑,再加上阴兵在侧,此时周汀兰已是必死之局!
可阳间事,不该由阴魂管,这是规矩,除非周汀兰已经死了,否则它们再怎么有理,都不能害她性命。
于是我拦在了周汀兰身前,朝着坟墓和黑影深深鞠了一躬,沉声说:
“田老板,我叫陈酒,是来帮你伸冤的缝尸匠,周汀兰的过错,自有警察和法律审判,您千万别冲动!”
黑影在我面前停下,一股阴寒的湿气扑面而来,想必他有一肚子话想对我说。
于是我连忙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眼皮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耳边隐约听见了一个男人略带哭腔的声音:
“她该死啊…她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