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发的死,足以证明我的逻辑方向是对的!
田向南和他两个儿子的死,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
特别是老板娘对他的评价里,用了一个相当市侩的词儿……“软蛋”!
什么女人会这样称呼另一个男人?
无非就是奸夫!
可现在王春发死了,所有的事情都只能算作是猜测。
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难不成我把老黑牵到警察面前,跟人家说它能作证?
看来事情真还有点儿麻烦了。
老板娘要真是什么邪祟,我应该能凭借阴眼看出些端倪。
但她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什么尸傀之类的邪物。
王春发说她是狐狸精,那也只是因为人家生了一副好皮囊而已。
这些问题都可以放到后面再去思考,关键我得先弄清楚两个字……动机!
“陈酒,你不是说她和王春发搞破鞋么?这不就是动机?”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怎么能算是动机?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老板娘和王春发或许存在苟且行径,她才没有动机。
如果她为了跟王春发在一起,怕东窗事发,下狠手弄死了田向南,这绝对能想得通。
那在这个前提下,她说什么都不会把王春
发也给弄死。
这显然不合乎逻辑,她图什么?
俩人是绑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王春发一死,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到她的身上。
她没必要端起一盆脏水往自己脑袋上泼。
在我看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隐姓埋名,换个地方过日子。
虽然之前他们俩对彼此的评价一个是狐狸精,一个是软蛋,听上去好像水火不容。
可从一些蛛丝马迹上可以了解到,在我们之前,不是没有人来黄汤镇调查过这件事儿。
除非老板娘今天突然绝望,我们三个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然后索性把王春发杀了,一了百了。
等我的分析完,石头总算回过了神,他半梦半醒地对我说:
“有道理啊,酒哥,没准她真就想一了百了呢?”
“瞎说啥?你忘了她今天是什么样子?那是个想一了百了的人?别忘了,她可收了咱一千块呢!”
“钱……对了!会不会是因为钱?”
“这就更不对了,要是为了钱,她弄死王春发干嘛?田向南一死,钱不就到手……”
唉?!
田向南和他两个儿子一死,田家的财产不就全都是老板娘的了么?
如果再把王春发这人的德行给考虑进
去……
要这样说的话,确实有可能。
假设,老板娘和王春发偷情的时候,两人就合计着怎么夺取田向南的财产。
而最大的阻力,就是田向南和他的两个儿子。
只要除掉了他们,钱自然就能到手。
可事后,老板娘不仅没有把钱分给王春发,还让他今后离自己远远儿的。
“唔……过河拆桥么?也不是不可能,倒不如说这种可能性更大!”
“那现在咋办?”
“不管真相是什么,王春发既然死了,我们就必须去找老板娘当面问个清楚。”
“她要是不承认呢?”
我皱起了眉头,想着老黑刚才的举动,还有那阵阴风。
人杀人还有迹可循,我真正担心的,是那个藏在暗处的邪祟!
……
老先生告诫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去碰尸体。
所以我们没有管王春发的尸体,绕了条路回到了宾馆。
站在宾馆门口,石头忽然一惊一乍地对我说:
“酒哥,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
“行了,一个阴兵借道,瞧把你给吓的,没那么夸张。”
人要是被下破了胆,飘动的窗帘都能吓死人,更别说一片漆黑的温泉宾馆了。
刚走进宾馆,我就听见了
很微弱的怪声。
石头缩在我身后瑟瑟发抖,大美冷哼了一声,正准备吓尸,我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嘘!先别出声儿,我听这动静不太像是邪祟,你们仔细听……”
“咯吱…咯吱…”
听上去像是一扇老旧的木门没关严,被风吹的嘎吱响。
可就算宾馆里有天井,这风也太会吹了,节奏感十分明显。
我们越往里走,声音就越大,而且还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喘息声!
“陈酒,这是什么邪祟?”
我摇了摇头,这和我以前撞过的邪都不一样。
因为温差,宾馆里被热气熥出了一层薄雾,又湿又黏。
白天没觉得,可到了夜里,硫磺的味道突然就变得十分刺鼻。
我们慢慢接近声音的源头,好像是从二楼传来的。
“酒哥,要不我在这儿等你们吧?”
“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小?武卫城的大火都没把你吓成这样,行吧,你在这儿守好。”
这种时候,一个人待着才是最恐怖的。
我担心石头又掉链子,所以把大黄和老黑留下来陪着他。
不过说来也很奇怪,要真的有什么邪祟,老黑怎么会这么安静?
我和大美慢慢走上二楼,声音听着也
越来越清晰。
“陈酒,我怎么听着像是有人在说话?”
“嗯,我也听见了,就是没听清说的什么,走,咱们再走进点儿听听看。”
走廊尽头的房门虚掩,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可我才走了没几步,忽然从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啊!”
大美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也被吓了一跳。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邪祟,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可没多久,我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准确来说,应该是打情骂俏。
我直起身子,长舒了一口气。
大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小声问:
“陈酒,你胆儿咋突然变大了?”
“唉……行了,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吧,一会儿就能见着人了。”
“啥意思?”
“你甭管啥意思了,去把石头叫上来,这里啥邪祟都没有,咱们刚刚全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大美一脸疑惑地下了楼,我伸出手揉了揉额头……这叫什么事儿啊?!
根本都不用看,房间里肯定是一男一女,而且女的一准儿是老板娘。
可我现在就特好奇,另外一个男的到底是谁?
老板娘的相好,不应该是王春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