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洛凡听了白水寒的话,不由怒视着他,将他揽着自己的手拿开,气呼呼地说道:“我与凌澜风之事,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白水寒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复揽她入怀,“别生气,是我气糊涂了,口不择言。我道歉!”
他心里其实很嫉妒凌澜风这十几年来都能陪着上官洛凡,他们有往事可谈,而他与上官洛凡却十多年未见,且这丫头还不记得他了,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也没有多少。
上官洛凡不悦地瞟了他一眼,噘嘴,“下不为例!”
“绝不会有下次!” 白水寒忙保证道。
凌澜风看着两人,烦恼得直摇头,“点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就把自己许给他了!上官爷爷同意这婚事了吗?”
上官洛凡面色有些迟疑,但还是回道:“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同意的!”
“哼!上官爷爷才不会同意你嫁给这个大魔头呢!” 凌澜风生气道。心里同时也后悔不已,若是早知上官洛凡会看上白水寒这样的人,他当初就不该不同意与她的婚事!现在看来,自己悔婚不仅不能等来这丫头应该等之人,反而害了她。
“小风,你别一口一个大魔头的,瑾寒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有些事情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凌澜月温声说道。
“迫不得已!什么迫不得已!难道有人逼他入影煞宫去当个杀手?有人逼他去杀人?” 凌澜风咄咄逼人。突然,他惊愕地抬头看向白水寒,好一会儿才看向凌澜月,“呃…… 姐,你刚叫他什么?你再说一遍!”
“叫他瑾寒呀,他可是你哥!” 凌澜月说道。他们三家,四个孩子,她最大,楚瑾寒比她小半个月,凌澜风又比楚瑾寒小两岁,点点最小,比凌澜风还小两岁。
凌澜风打量着白水寒,良久才又看向凌澜月,嘟囔道:“姐,你没弄错吧,他和小时候一点都不像!身上连小时候的一点影子都没有!小时候的瑾寒哥多好看呀,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你再看他,整个人冷得像个大冰块,像是阎王殿里来的夺命修罗!这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嘛!”
说着他又看向白水寒,“你该不会是冒充的吧!”
白水寒不禁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地看他,“你屁股上那颗红痣还在吗?” 他没好气地说道。
他这话一出,上官洛凡和凌澜月与江千帆不约而同都掩嘴失笑。
凌澜风顿时涨红了脸,“你,你都是什么人呀!大庭广众的竟然说这个!”
白水寒清冷地看着他,“难道我记错了?” 他们俩小时候可是经常往河边跑,在河里游泳玩耍捉鱼。
“好啦好啦,是你就是你了,干嘛还把人家的隐私给说出来!真是无礼!” 凌澜风拿过酒壶给白水寒倒满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杯子在白水寒的杯上碰了一下,白水寒拿起杯子,与他一同一饮而尽。
白水寒平日滴酒不沾,但今天难得他们四人团聚,他也尽兴多喝了几杯。几个人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辰时未到。
白水寒带着上官洛凡与凌澜月他们在客栈楼下大厅吃着早点。待他们快吃完了,凌澜风才打着哈欠慢悠悠从后面出来。
“姐,大哥,你们今天要上哪去?” 他坐到桌边让小二盛粥,边问道。
“我们准备到泽山县去凑凑热闹,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上官洛凡回道,“你呢?你有何打算?”
“你不说我师父和上官爷爷都不见了嘛,我想回云雀湖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也就不用去了,那里我都找遍了!” 上官洛凡从怀里拿出那块黑色云遮月令牌,“只在角落里找到这么一块令牌!我们都没见过,你看看你见过吗!”
凌澜风接过令牌看了看,摇摇头,“没见过!” 他将令牌揣入怀中,“这令牌就留给我了,你留着也没用!”
白水寒看了那令牌,剑眉微蹙,“这趟泽山县之行,看来我们是非走不可了!” 若是何翎与上官神医的失踪,真的与持有那块令牌的人有关,那他们与小山村研制尸魂散的人,肯定属同一组织。现在只需到泽山县去看看那些怪物,是否是中了尸魂散的人。
几人正说着话,突见小二慌慌张张从后面跑到柜台前,脸色惨白,“掌柜的,不好了,地字三号房的三位客人被人杀死在房中!”
“什么?客人被人杀了!”
掌柜的大惊失色,立即丢下手中的算盘急匆匆往后面住宿楼赶去。
白水寒看向上官洛凡,两人心照不宣,起身前往客房。等他们找到地字三号房,看到房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上官洛凡挤进人群进入房间,看到三具尸体躺在房间小圆桌旁。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那三个说是从泽山县逃出来的汉子,他们身下一大滩血迹已凝结。
“他们大概死于昨夜戌时末,被利刃一刀割喉而亡,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个高手所为!” 上官洛凡查看后出来对白水寒低声说道。
白水寒了然,“昨晚听他们说今天要去报官,料想是有人杀了他们灭口,不想他们去报官!”
上官洛凡秀眉微皱,“可昨天在大堂楼上,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话,他们若是想灭口,难不成还要把当时在楼上的所有人都杀了?”
“这也未尝不可,他们可以等守在衙门附近,若是有人欲多管闲事去报官,即可杀之灭口,也可以守在前往泽山县的路上,一旦有人前往泽山县,亦可拦路杀之!”
白水寒这话说得上官洛凡心头不由一颤。“那我们还去不去泽山县?”
“当然要去了!他们杀人灭口,恰好说明昨天那三人所说之事并非谣传!我们就去看看,若是他们真的与小山村尸魂散有关,那说不定我们能找到老爷子的下落。”
“那我们要先做好一些准备!”
“好!”
二人商定后,立即收拾行囊,又在城里采买了一些用品便出发前往泽山县。凌家姐弟和江千帆自然也跟着一起前往。
在通往泽山县的路上,人烟稀少。白水寒他们走了大半天都没遇到什么来往行人,直到未时,他们才终于在路旁看到有一家茶棚,茶棚里坐着好些客人。
“兄台,好巧!你们也真的来了呀!”
一行人才刚进入茶棚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是昨天那个年轻人!
“幸会!” 白水寒朝年轻人拱手淡淡回道。
年轻人见到他们似乎很高兴,见他们坐定,他便起身走过来,来到他们桌前,“几位果然也都是侠肝义胆之人。在下姓戚,戚无名,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戚兄幸会,在下姓楚!” 白水寒淡淡说道。他现在可不想暴露他是白水寒的身份,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姓凌,这位是我姐夫,姓江!” 凌澜风大大咧咧地说道。
“幸会!” 戚无名朝他们拱手致意,“几位若是愿意,我们接下来的路程,不妨一起同行呀!”
白水寒和凌澜风他们互视一下,点点头,“那接下来的行程就有劳戚兄多多关照!”
戚无名看着白水寒,见他们随行的人还有十多人,不由说道:“哪里!也不知泽山县现在的情况如何,接下来我们相互关照!”
“好说,好说,出门在外,相互关照本就理所应当,兄台不必客气。” 凌澜风笑着说道。
那戚无名见白水寒态度冷淡,与他们行了告退礼便回到自己桌位去了。
上官洛凡端起茶水正欲喝下去,眉头却突然皱起,她的目光投向茶棚里的老板和伙计,接着又发现周围有很多客人都在暗中观察他们。
“这些人……”
她正想说些什么,白水寒却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没事。”
“可……”
“无妨。”
上官洛凡会意,微微点了点头,慢悠悠地将碗中的水喝下。待他们吃饱喝足后便启程赶路,那个戚无名也带着他的人一同前行。白水寒这才发现戚无名的随行之人也至少有十来个,一个个皆精壮威猛,一看便知是身手不错的练家子。
“我们以前从未到过泽山县,对这里的情况不熟,不知戚公子以前可曾去过?” 凌澜风随口问道。
“在下也未曾到过。不过凌兄不必担心,等到了县城,我们可以一起行动。我们这么多人,就算真的有什么怪物,应该也能对付得了它们。”
一行人在酉时末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泽山县城。一进入县城,他们便明显感觉到这座县城十分萧条。除了城门上的几个城防官兵,街道上空荡荡、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行人。待他们一进城,那厚重的城门便重重地关上了。
“这县城可真荒凉啊!” 上官洛凡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不禁感叹道。
白水寒微微皱眉,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小心些,这里情况不明,恐怕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