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白水寒飘身上前,猛地拍出一掌,这一掌直直击中宁幽阳的胸口,连那茅屋也被震飞,屋里的房间顿时豁然敞开,里面的毒气也瞬间四散开来。
宁幽阳没想到白水寒的内力如此深厚,他的身体被击中后,震得连连后退。还没稳住身形,白水寒又一掌拍来,他再次被击中,身子像那茅草做成的屋墙一般飞向屋后,落在了后面的菜园子里,重重地跌落在地。
“……”
宁幽阳心惊胆战。要说使毒,他从未惧怕过谁,可论武功,他的修为并不高,若不然主上也不会派武功高强的程堂主,带着人来协助他研制毒药,以保护他的周全。
“你到底是谁!”
他感觉自己体内气血翻涌,喉咙一股腥甜,他喉头一松,一股鲜血冲口而出。他顾不得拭去嘴角的血迹,边从地上爬起来边向白水寒问道。
白水寒深邃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宁幽阳,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慢慢散落的毒雾。
毒雾还在上空飘浮,他不敢立即轻易上前将宁幽阳置于死地。
等宁幽阳爬起身,稳住身形,白水寒见毒雾也散了,立即朝宁幽阳飘身过去。
而宁幽阳刚稳住身形,就看到白水寒如鬼魅般飘至他跟前,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瓶子,瓶子落在一旁的菜地里,白水寒同时挥动手中的匕首朝他脖子抹去。
他心头一颤,慌忙侧头躲避,堪堪躲开,但白水寒手中的匕首还是在他脸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啊!”
宁幽阳大惊失色,惨叫一声,手一扬,十几枚飞针顿时从他手腕中疾射而出,直朝白水寒飞去。
白水寒飘身挥剑,那些飞针瞬间被打落在地。
宁幽阳见使出的暗器落空,忙挥手朝白水寒攻去。
白水寒知道他擅长使毒,不敢过于与他近身相搏。他飘身后退,再次扬掌朝宁幽阳拍出一掌。
宁幽阳躲避不及,又被击中,身子向后飞去,再次倒在地上。
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强敌。“你到底想怎样?” 他看着眼前的蒙面人,冷声问道。
“把失魂散的配方和解药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白水寒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宁幽阳一听,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尸魂散!你竟然知道尸魂散!”
他的尸魂散还未研制成功,就已名声在外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水寒飘落至宁幽阳两尺开外,冷眼看着他,“你无需知道我是谁,只要把那尸魂散的配方与解药交出来就行,若不然……” 说着,扬扬手中的匕首,“是先切左手,还是先切右手?”
“你是如何知道尸魂散的事?” 宁幽阳撑坐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咆哮道。
“既然你一直想知道我是谁,那我不妨告诉你,我是主上派来拿尸魂散回去复命的!” 白水寒冷声说道。
“主、主上!” 宁幽阳被白水寒的话惊得一愣一愣的。
白水寒抬眸冷冷地看他,“你不会真的觉得你和那姓程的是主上最信任的人吧!”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尸魂散既然炼成了,那就把配制好的尸魂散与它的配方和解药交出来,我带回去向主上复命。”
“交给你带回去?那我算什么?”
“实话告诉你,主上不想尸魂散的事还有其他人知道!”
“包括我?”
“看在五毒至尊的面子上,你若是配合,我可以带你回去,倘若你想居功自傲……” 白水寒说着,不由顿了顿,耍弄几下手中的匕首,“我手中的匕首从不留活口!”
宁幽阳怒极反笑,“哈…… 想要我的尸魂散,还不想让我活…… 这,确实是那人的行事风格…… 你一个外人,竟然比我还值得信任…… 哈……”
“别废话了,你交不交出尸魂散?交出来的话,我就带你一起回去,若是不交出来,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白水寒说着,出其不意地闪到宁幽阳身旁,手中的匕首出其不意、快如闪电地插入他的大腿,随即又抽出飘身后退。
“啊!”
宁幽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刺痛得失声惊叫,腿上那温热的鲜血不断涌出,他吓得脸色苍白。
白水寒从怀里拿出一瓶金疮药,朝宁幽阳晃了晃,“我这有金疮药,你若是肯交出尸魂散,我就给你药,并将你安全带回去。但若是你不肯交出尸魂散,那就等着血慢慢流尽,然后慢慢死去!”
借着昏暗的光线,宁幽阳可以看到他的大腿上鲜血直流,且流量很大,他怎么捂都捂不住,他按压伤口的双手都染红了,依旧无法止血。
他虽然一直习毒、研毒、制毒,但医毒不分家,他当然知道按他现在这样流血下去,不出两刻钟就会毙命!但他身上现在确实没有可以止血的银针或是药。
他打量了不远处的白水寒一番,见他黑衣蒙面,只露出外面的一双眼睛,虽是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但他那眼神锐利如鹰,冷冰如霜,一看就不是良善之人。他之前已经中了这人几掌,内伤严重,想要逃走,绝无可能,除非能让这人悄无声息地中毒。
但这人对他很是警惕,不仅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双手裸露在外,还一直站在三丈开外警惕地看着自己,自己若是有什么动作,他一眼就能察觉。
“我给你就是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只葫芦玉瓶,不舍地看了看,然后将它朝白水寒丢去,“把金疮药给我!”
白水寒看着朝自己飞来的玉瓶,立即飘身后退,弹出一个铃铛打在玉瓶上,那玉瓶立即被打落在宁幽阳跟前不远处,这样的距离宁幽阳想拿回去伸手也够不着,但铃铛里飘散出来的迷药足以让宁幽阳吸进去。
宁幽阳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长年研毒制毒的他,对迷药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但正在大量流血的他本就虚弱,待发觉时,他已经吸入了不少迷药。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一只手捂住口鼻,并微微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