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洛凡看着瘦弱的丑姑,她绝不相信是丑姑杀了人。
“我觉得人应该不是丑姑杀的吧!” 她向白水寒低声说道。
白水寒看着她,“证据确凿,还有何疑点?”
两人正说着,秋叶红已经向丑姑问道:“丑姑,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石少主?”
“我与他不共戴天,让他这样就死了,真是便宜了他!”
丑姑愤恨地说道,掀开长发,露出脸上的伤疤,“他不仅毁我容貌,还杀了我父母和弟弟!”
“……” 众人愕然。
“他就是当初把你害了的那个人?” 秋叶红愕然问道。
丑姑点了下头,“他是个畜生!”
原来丑姑名叫李倩,是田阳城人,刚满十八岁,家里有父母与一个弟弟,一家人靠卖豆腐为生,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因她长得漂亮,街坊邻里都叫她豆腐西施。
去年腊月的一天,他们一家人像往常一样开门卖豆腐,其乐融融。不料下午的时候,石俊杰路过,竟然一眼就看上了李倩。
他在李家买了一板豆腐,指定让李倩送到镖局去。但李倩已经许了人家,正在准备婚事,李父就没让她去送豆腐,而是自己将豆腐送到镖局去。
岂料李父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天黑的时候,李母到镖局去找人,才知道石俊杰因为李倩没去送豆腐,觉得李家没把他放在眼里,便把李父打得奄奄一息。
李母去找人,也被打了出来,苦苦哀求之下,镖局才把李父放了出来,让李母带回家。半夜时李父就因受重伤撒手人寰。
李倩和弟弟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李父的尸体去报官,官府将石俊杰传唤到堂,石俊杰不仅不到堂,来的人反而反咬一口,说是李父到镖局寻衅滋事,他们只是让人教训了一下李父,并没有将李父怎么样。
衙门判镖局的人赔给李家二十两银子,就让李家兄妹把尸体带回去。
李家兄妹知道震天镖局有钱有势,衙门收了震天镖局的好处,不会再给他们做主,他们势单力薄,只能认了这个判决结果。
次日。
李家在办丧事,石俊杰以送赔偿金为由,趾高气昂地来到李家。当着李家一众亲朋好友的面,讥笑李家兄妹自不量力,还当众将李倩拉入房中侮辱。李家人上去制止,全都被打伤。
李倩不甘受辱,欲撞墙自尽,石俊杰将她拦下,并将她带到石家别苑去,进行百般凌辱。李倩几次逃走,都被抓了回去,最后一次,石俊杰除了将她折磨得半死,还将她的脸烫伤,将她丢给手下人享乐。
有一天,李倩趁石俊杰的手下疏于防范,终于逃了出来。她逃回家中想见母亲与弟弟一面,却被邻里告知,她母亲和弟弟到震天武馆去要人,都被武馆的人给打死了。
李倩还想去看母亲与弟弟葬在何处,但石俊杰得知她逃走,已带人追来。李倩深知若是被他们抓回去,绝无活命的机会,她连忙逃走。慌乱中,她躲入一辆采买马车混出城,并随着马车来到客栈。
秋叶红见她可怜,收留她在客栈做一名帮工。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石震天怒道,“不足为凭!”
丑姑哈哈大笑,“石总镖头,你的儿子什么德行你真的不清楚!”
“……” 石震天沉默了。
“你们家在城郊有座龙虎别苑吧,我就是被关在那里的。你再到田阳城的炉子巷去打听打听,巷口卖豆腐的李家一家,都是怎么死的!”
丑姑愤声吼道,怒视着石震天,“你就算知道了,也是无动于衷,甚至包庇不管吧!”
“……” 石震天再次沉默了。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丑姑又大笑道,“想不到那恶棍昨天竟然入住这间客栈。我报仇的机会终于到了!他晚上要茶水,我趁着送茶水上去之际,给他倒了杯茶,并将蒙汗药下在杯中,还激他把茶水喝了下去。等到夜深人静,我再潜入房中,将纳鞋针扎入他鼻中,把他给弄死!”
她说着,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一副愤怒的面容,“若不是怕被人发现,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石震天此时又悲伤又痛苦。但他就石俊杰这么一个儿子,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我是不会相信的!就算我家杰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有我来管教他,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杀他!”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丑姑。
“等等!” 上官洛凡叫道。
石震天侧头看向上官洛凡,“上官姑娘,我感谢你替我找到我儿死的真相。这丫头是杀死我儿的真凶,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谁也不能阻止我!”
上官洛凡起身,“石镖头,丑姑应该不是杀死石少主的真凶!” 她走向丑姑。
石震天冷笑,“证据确凿,她自己也供认不讳,你为何还说她不是凶手!你不要以此为借口想要救她!”
上官洛凡来到丑姑身边,抓起丑姑的双手看了看,对着石震天摇摇头,“我确信她不是凶手!”
众人一脸惊愕地看着上官洛凡。
“这怎么可能,所有证据都指向丑姑了,而且丑姑也承认了,她怎么可能不是凶手!”
大家窃窃私语。
上官洛凡用镊子从托盘里夹起扎死石俊杰的那根纳鞋针,“想要将这枚纳鞋针从死者鼻子扎入脑部,不是件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需要一定的速度与力道,这样的速度与力道丑姑没有!”
她将大头针展示在大家面前,“纳鞋针的针尾有血迹,足以说明当时凶手行凶时,针尾应该扎过凶手的手。丑姑的双掌上没有被针扎过的痕迹,所以,她应该不是凶手。凶手……”
“上官姑娘,你不用查了,凶手是我!” 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见说话的人竟然是周大力!
“大力!”
“大师兄!”
石震天和他其他两个徒弟惊愕不已。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是杀死杰儿的凶手?”
周大力站到丑姑身旁,将她护在身后,看着石震天,“师父,没错,我才是杀死石俊杰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