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木听了上官洛凡的话,瞬间面如死灰,双腿一软,“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嚎起来:“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原来,李小木的屋子就在小梅家斜对面,两家距离甚近,不过半里路的距离。昨夜下雨,他在屋里喝了两杯酒,忽然瞧见有个男人进了小梅家的院子,且许久都未出来。
他知晓王大娘去吃喜酒尚未归来,担心小梅遭遇不测,便也悄悄地潜入了小梅家的院子。岂料他刚进院子,竟听到屋里传来小梅和男人的笑声,这令他好奇不已。
李小木顺着屋里传出的声音,来到窗下,欲一探究竟,然而窗户被纸糊着,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忍不住将那破旧的窗户纸捅破,然后朝里望去。
这一看,发现那男子竟是陈四,而且两人正亲昵地搂抱在一起!
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连与他多说几句话都脸红的的小梅,竟然会与陈四做出这般不堪入目之事。
李小木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眼前这般火热的场景,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又怎能移开眼睛,就一直站在那里窥视。直到屋里没了动静,他的双脚仍像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等到小梅从箱子里拿出那对镯子递给陈四,陈四提了水到屋里让小梅洗澡后离开,他才慌忙躲到一旁。
他看到陈四走远,心中顿时邪念丛生,觉得小梅既然能与陈四做出那种事来,那她肯定也不会拒绝自己。毕竟自己可比陈四强多了,不但人长得比陈四好,品性也比陈四好。
于是,他等陈四走远,又见四周无人,便壮着胆子上前敲门。
小梅以为是陈四去而复返,匆忙从澡盆里出来去打开房门。没想到来的并非陈四,而是李小木。
小梅见来人是李小木,惊慌失措地让他离开。可李小木哪里肯依,看着仅着里衣的小梅,身姿若隐若现,这令他更加血脉偾张,直将小梅推搡着往屋里走。
小梅不依,两人拉扯着,拉扯过程中,小梅身上的里衣被扯开,露出丰腴的身体,这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李小木色欲熏心,见小梅不从,便对她霸王硬上弓。小梅拼命反抗,他害怕弄出太大动静,在与小梅的拉扯中,不知何时竟掐住了小梅的脖子。等他发泄完兽欲回过神来,才发现小梅已经没了气息,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
但外面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声响,这让他很快镇定下来。想到陈四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又想到小梅把那对镯子给了陈四,于是便翻箱倒柜,佯装贼人入室偷盗,企图嫁祸给陈四。
在翻到老太太房间的箱子时,他看到藏在箱底的钱袋,一时贪婪,将其拿走,把偷盗的现场布置得更加逼真。
听完李小木的供述,王里正立刻派人到他家里搜查,果然搜出了他藏在屋角缝隙中的钱袋。王大娘看到那个钱袋,一眼便认出是自己的。
“李小木啊李小木,我们两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我平日里也没少关照你,没想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 王大娘哭诉道,“你还我小梅的命来!”
“这都怪小梅!她能跟陈四那样的人好,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好?她要是顺从了我,我又怎么会失手杀了她!” 李小木哭喊道。
上官洛凡听了,不禁摇头叹息。这人啊,总是喜欢将自己的过错归咎于他人,总觉得自己所犯的错都是别人逼的,却从未想过是自己那无法填满的欲望害了自己。
此时的陈四也是伤心欲绝地呜呜哭泣着,懊悔自己不该在婚前就与小梅做出越礼之事,还被外人瞧见,以致小梅丢了性命。
小梅被杀一案,至此真相大白。李大和刘三娘望着上官洛凡,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上官姑娘,你究竟是如何通过看男人的手,就知道杀小梅的人是李小木的呀?” 刘三娘好奇地问道。
上官洛凡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们看,小梅脖子上的掐痕处,留有一个浅浅的半月形指甲印。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指甲印痕边缘并不规整,有几处还破了皮。能留下这种印痕的指甲,必定是修剪得不整齐的。而通常留这样不规整指甲的人,往往是经常从事体力劳动、不太注重细节、不修边幅的人。”
“陈四的指甲修剪得很平整吗?” 刘三娘惊讶地追问。
上官洛凡点点头,说道:“他在外做生意,每天都要与人打交道,自然会注意指甲的修剪,而且他的指甲还有些长。倘若他是掐死小梅的凶手,小梅脖子上的掐痕处必定会留下很深的伤痕。”
刘三娘等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一开始就查看男人们的手呢!”
“他们五个人的指甲看起来都差不多,你为什么能确定行凶的人就是李小木呢?” 又有人好奇地问道。
“这是因为李小木的背上留有一些淡淡的抓痕。陈四的背上虽然也有抓痕,但并没有破皮。而小梅的指甲里留有皮屑,还有些血丝,可见小梅当时肯定是把伤害她的人给抓伤了。” 上官洛凡指了指李小木,“他身上的那些抓痕,与小梅指甲里留下皮屑的印迹非常吻合。”
再加上李小木那双鞋子。他穿的鞋子又破又湿,还满是污垢,一看便知他曾在雨地里行走,而且他很可能就只有这么一双鞋子。把鞋子拿去与现场的脚印一对比,果然完全吻合。
“上官姑娘,今日真是太感谢你了,既查明了小梅的死因,又还了我家四儿一个清白,我给你磕头了!” 陈四母亲说着,就要朝上官洛凡跪下去磕三个头,上官洛凡赶忙阻拦,却还是没能拦住。
“大婶不必如此客气,你们还是赶紧将人送到衙门定案,协助大娘安排好小梅的后事吧!” 上官洛凡将人扶起,叮嘱道。
陈四 “扑通” 一声跪在王大娘跟前,说道:“奶奶,不管您同不同意,小梅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发妻,您就是我的奶奶,我以后一定会给您养老送终!” 说着,他便重重地给大娘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