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努吉冷冷地瞧着阿木古孜被那些人给攻击得节节败退,一副落魄的模样,达努吉心里冷哼一声,被轩王妃一个计策就耍的团团转,带了那么多人围攻轩王一个人,都败得一败涂地,灰头土脸的跑回来,阿木古孜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西昌?之前皇帝对阿木古孜报以强大的希望,结果呢,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打败了,输了一绥元镇。 现在西昌皇上对阿木古孜可是十分恼火,对他也没有以前那样看中了,阿木古孜能不气恼吗?
达努吉心里对阿木古孜十分痛恨,若不是阿木古孜,他又怎么会毁容,又怎么会瞎了一只眼睛呢?达努吉看向阿木古孜的眼神就更是凶狠了。
阿木古孜被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眼看就要被他们给打翻在地了,阿木古孜气性又大,哪里有这个脸面开口认输?他若是不认输,那些人就会一直打到他输得没有任何招架之力。正当阿木古孜头疼的时候,他瞥见了达努吉走了过来。
阿木古孜连忙说道:“本王有事,下次再练剑。”便飞身飞出了他们的包围圈朝达努吉飞去,那些人心理暗暗嘲笑,阿木古孜啥时候有这么积极地去谈事了?哪次不是要达努吉在练武场外等上好久,他练完了武才会去找达努吉,今天这么急着找达努吉可不就是怕他在他们围攻之下输得难看吗?
达努吉见阿木古孜过来,连忙收回了眼中凶狠的目光,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神情道:“王爷,夏依依在西疆军营里筹备引水,将南边那条河水引到军营里去,现在都已经开始动工挖水沟了。”
“夏!依!依!”
阿木古孜一提起这个让他损失了一个镇,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人,他就恨得牙痒痒,整个人脸上的肌肉狰狞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鼻孔也因为生气而扩大,他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手关节咯吱咯吱地作响。
阿木古孜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引水?夏依依不懂,难道东朔军营里头那几个将领也糊涂了不成?他们若是能引水早就引水了,何必等到现在,众所周知,南面那条河地势要比军营的地势低,自古以来,都是水往低处流,还从来没有说过谁能往高出流了,他们即便挖了水沟,也是做无用功。”
达努吉眉毛抖了一下,心里对阿木古孜到现在还这么自高自大有些不耻,他都已经在夏依依身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了,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夏依依这个人不同寻常,不能按照普通女子的想法去看待她吗?
“据探子传来的消息,夏依依发明了一个水车,能将低处的水往高处灌,夏忠辉已经试过了一个水车,据说很好用,就忙不迭地开始动工了。”
阿木古孜手上的关节响声就更是大,他没有想到夏依依居然成了他的劲敌,自己之前对付夏子英都没有费这么大的力气,现在居然被夏依依整的有些措手不及,本来想让自己安排在西疆军营里的棋子晚一些现身,现在只怕是只能提早现身了,“既然如此,看来,我们要在他们还没有将水引过来的时候,就赶紧动手了。”
“是。另外属下发现暗夜组织的人在黑风崖寻找夏子英的下落。”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夏依依当初过来,本就是为了找夏子英和护国公的下落,他们既然还在找,就说明还没有找到。这黑风崖这么大,又这么深,掉下去被野兽吃掉的话,也真的就没有任何踪迹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也许早已经死了。让他们找去,也许我们守的太严了,撤回来一些人,如果他们找到了,我们立马就抢人。不过本王真没有想到通天阁的人竟然也搀和进来了,若不是被通天阁的人将护国公掳走了,护国公兴许还能落在我们的手上。既然杜凌轩这么想要找到解药的话,那我们就提前将解药找到,将杜凌轩的性命牢牢地抓在我们的手中。你派人去南青国找找解药,势必要在他们之前找到解药,并且尽可能地将所有的解药全都拿走。”
“是”
阿木古孜狠狠的说道:“杜凌轩,即便你能逃得过本王的劫杀,又能有幸逃得过赵熙的堵杀,你也绝对过不了18岁的坎,到时候,看你还能怎么护着夏依依。”
夏依依此刻正拿着图纸,跟护国公仔细商量着引水进军营里的细节,夏依依突然觉得眼皮猛烈地跳了几下,心脏也咚咚地剧烈跳动着,依依停下了讲解,皱了皱眉,怎么自己会突然这么不安?
“怎么了?”护国公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
“你这些天也劳累了,下去休息会儿吧。”
“没事,我只是总感觉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一样,最近这些天太平静了,那西昌人丢了一个镇以后,居然没有任何动作了,他们不可能会这么甘心的。”
“嗯,我会派人盯紧他们那边的动作。”护国公皱了皱眉,也觉得以阿木古孜的性格,不可能会这么痛快大方的将一个镇就这么被东朔给攻占了而不做任何反击。
反常必有妖,只怕阿木古孜暗地里已经在偷偷摸摸的做些什么动作了吧。
依依谈完了事情,便出了帐篷,瞧见了帐篷外的地上蹲了两个人影,一大一小,依依走了过去,便瞧见是自己带回来的那个茗茗和小潘两个人在玩石头。
依依道:“你们两个,这大太阳底下玩也不嫌晒得慌啊?”
小潘吓了一跳,站起来哆嗦着说道:“军师,属下该死,不该在这里贪玩。”
现在大伙儿都轮着班去挖水沟引水,全军营都忙得不可开交,就想着早日将水引进军营里来,他却躲在军营里偷懒,跟个小孩玩。小潘有些害怕,自从护国公来了以后,护国公治军极严,军营里头已经好好多人被护国公惩罚了,小潘生怕自己被军师逮着了,也会被惩罚。
茗茗抬起了稚嫩的脸庞,她原本被虐待得蜡黄消瘦的小脸现在也已经有些水润,脸上也长了些肉,便显得圆了些,她青嫩的声音响起:“公子,没有人陪我玩,他们都不陪我玩,只有潘哥哥陪我玩,我就纠缠着他陪我玩石头。对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可以将我安置到绥元镇去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啊?我不想在这军营里了,一点都不好玩,那些士兵都凶巴巴的,我都不敢看他们。”
依依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别着急啊,快了啊。”
“我去绥元镇以后,你会不会也跟我一块去啊?”茗茗眨着一双清澈的星星眼,眼里波光粼粼。
依依笑着摇摇头,有些宠溺地说道:“我不去”。
茗茗刚刚还有些高兴的脸瞬间变得失落,垂下了脸,嘟着嘴巴说道:“那我也不想去了。”
“茗茗乖,那边还有很多小朋友可以跟你一起玩的,我若是有时间,也会去那里陪你玩的,好不好?”
“哦,好吧。”
茗茗虽然有些不高兴,仍旧十分懂事听话地应承了下来。
依依觉得困得慌,便独自回了帐篷睡觉,可是却睡得不是很踏实,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了。
东朔北疆,凌轩快马加鞭地往北疆赶,只要再过一个半时辰,就能赶到北疆军营了,自己总算是能在皇上规定的期限内赶到北疆了。
不过越靠近北疆,凌轩的心事就越沉重,自己似乎离夏依依越来越远了,将她留在西疆,会不会有危险?那个阿木古孜跟自己放言要对付夏依依,护国公和红菱他们能不能保护好夏依依呢?
凌轩猛的摇了摇头,将担心夏依依的念头给甩到脑后去,夏依依都想跟自己决裂了,她安不安全也不关他的事,要操心也是该许睿去操心,夏依依不是老实念叨这许睿好吗?夏依依竟然亲口告诉他,许睿比他好,比他有礼仪,许睿懂她。
凌轩一想到这,心里就更是猛烈地抽着疼,他眉头紧紧一锁,不知不觉间又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
闪电哀嚎一声,这几天它右边的马屁。股都被打肿了,右边屁。股明显的比左边屁。股高出许多来,跑起来都疼得不行,真不是的王爷究竟心里怎么就不痛快了,老是拿它撒气,若是闪电能开口说话,真想质问王爷为何要这么对它。
凌轩跑着跑着,刚刚那紧锁的眉头就锁得更紧了,他放慢了速度,前面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河面有几十米长,上面仅仅只有一个绳索和木板搭起来的悬空桥,若是骑马快速奔跑过去,那个木桥必定会晃得很厉害,只能下马牵着马走。
他隐隐觉得这条湍急的河流上那个随风晃荡的绳索桥有些不太寻常,河对面的那片树林里似乎暗藏杀机。
倘若敌人要在这条绳索桥上动手,他在桥上只怕会进退两难,若是桥被动了手脚,他在桥中心的时候,桥若是断了,就更加麻烦了。
凌轩下了马,牵着闪电往河对面走去,一边走,一边仔细查看着对面的树林里的动静。
走到桥中央的时候,一支、两支、三支,紧接着一大波密集的箭雨朝凌轩飞了过来,凌轩连忙抽出箭挡开了那些箭,还要照顾着闪电不要受伤。
闪电看着王爷在危难的时候还要保护它,闪电这几天被王爷抽得屁。股疼的怨恨也一扫而空,满心的都是感动。
这条桥十分的狭窄,没有办法从旁边移动身形来躲避箭雨,他们现在就是一个只能前进后退不能左右的活动箭靶子。凌轩格挡那些箭雨格挡得十分吃力,但是依旧能够艰难地往前移走。
如果仅仅是凌轩一个人的话,凌轩完全可以运用轻功飞身到对面树林里去跟那些人打斗,这些箭雨在凌轩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凌轩若是飞走的话,闪电就必死无疑。如果是一匹普通的战马,忍痛牺牲也就罢了,但是闪电却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自己在北疆作战的亲密伙伴,凌轩把它当成是自己的战友。
河对面树林里的黑衣人首领瞧见自己放的这些箭雨根本就不能伤得了杜凌轩,杜凌轩还真的不愧是战神,自己虽然从来都没有跟他照过面,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杜凌轩的武功还真是不赖。
黑衣人首领瞧见这个局面,如果再不采取第二个措施,杜凌轩就能渐渐地冲过来了。
黑衣人首领扬手低声说道:“解绳”!
“咔嘣”一声,那个绳索桥的下面两条绳索应声而开,铺在上面的那些木板也哗啦啦地往下掉,刚一掉落进河水中,就被那些湍急的河流给冲走的,有几块木板甚至被漩涡给卷了进去,木板在漩涡里几经沉浮,才浮出水面,跟着水流流了下去。
凌轩在木板下沉的一瞬间,立即运用轻功凌空在半空中,可是闪电哪里会轻功啊?只能嘶吼一声,便跟着那些木板往下沉。凌轩连忙去拽闪电的缰绳,然而却没有什么用处,这缰绳只是拴着闪电的鼻子,就这么一个着力点,哪里能吊得住闪电这庞大的身躯?若是这么吊挂着,只怕会把闪电的鼻子给拉断吧。
凌轩只得跟着闪电一起跳入河中,虽然闪电在浅浅的河水中,还会一点点浮水,可是在这湍急的河水中,闪电就不会浮水了,闪电庞大的身躯一掉进河水,就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好似投了一颗鱼雷到水中一样,那扬起的水花好像是一圈升起的水幕一样遮挡了河对岸的黑衣人的视线。
待水花落下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头领眨了眨眼睛,刚刚那匹马掉下去的地方哪里还有马和轩王的身影,只有那水面上还留有刚刚掉下去的那个巨大的水洞,那个水面还没有恢复平静。
那些黑衣人也被这个场景给疑惑了,这一人一马掉下去之后,怎么这么快就沉到水底死了不成?按理说不应该是在河里挣扎一番才会被河水溺死的吗?
一个人走过来说道:“太子,他们该不会就溺死了?”
那个黑衣人首领不是别人,正是北云国的太子赵熙,“第二战神”,他之前收到信息说残疾半年的轩王竟然已经被治好了,而且还要来北疆跟他打战,他便迫不及待地要来北疆跟轩王打一场,自己一直屈居第二,心里有些不服气,倒是要看看,他轩王究竟值不值得成为“战神”。
赵熙的眉毛一皱,眸子缩了缩,聚了光紧盯着他们掉下去的那个水面,那个水面已经恢复了常态,除了湍急的河水激起的波澜,再无其他任何异处。
赵熙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好,只怕轩王已经从河底遁走了吧。
“让大家警醒着点,轩王绝不可能就这么被水给溺死了。”
“是”
那个人虽然有些不相信,倘若是凌轩一个人的话,他从水底遁走倒是完全可能的,然而还有一匹马啊,可是没有见那匹马浮出水面,难道连马也会遁水不成?那人但还是按照赵熙的指令下去传令去了。
他们的命令刚刚传达下去,还没有来得及领会赵熙话中的意思,他们面前的河面上便突然凌空蹿出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凌轩拿着剑,用力往前横扫一挥,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黑衣人都已经被凌轩的剑给横扫得飞了出去,一个个惊恐地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如阎罗王般的黑袍王爷,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轩王竟然这么快就从河中央游到了河对面了,他们头脑中剩下的最后影像就是轩王拿着剑,犹如死神降临一样,便咽了气。
赵熙倒是反映快,在凌轩跃出水面的一瞬间就从地上飞上了半空,拿起剑就跟凌轩打斗了起来。
闪电落后凌轩一步,从河底站起了身,噗噗地狂吐了几口水,才缓过来气。
刚刚闪电和凌轩掉落入河水中的时候,凌轩运足了内力,憋了气在闪电的身后,拽着闪电沉入了水底,然后推着闪电迅速地往河对面而去。
闪电又不会憋气,在水底下被迫喝了几口水,好在凌轩抵达岸边的速度够快,闪电才不会被溺死,不过还是被呛得不行。
赵熙冷哼一声,说道:“轩王,久闻其名了。”
“想不到一向正直的赵熙,居然沦落到跟阿木古孜一流,也干上这种伏击人的勾当来了。”
“承蒙轩王看得起在下,不过在下一向认为,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说话。”
“只怕你没有资格!”
凌轩说道,眼神一凛,提剑就上前跟赵熙打了起来,双方打了几十个回合,依旧没有分出胜负,不过轩王攻打得较为轻松,而赵熙则有些吃力。
那几个在刚刚那一波剑气中存活下来的黑衣人连忙拔剑上前就跟赵熙一起攻打起来,赵熙有些不悦,这些人真是多管闲事,这个时候就来攻打,倒显得他真的打不过杜凌轩一样。然而赵熙也没有开口阻止他们,自己的武功确实没有凌轩的武功高,打下去,自己虽然不会毙命,也能逃脱,但是这样拖延下去也不好,还不如速战速决。
那几个人的武功也不弱,加上赵熙的武功本来就高,凌轩便打得十分吃力了。
凌轩眉毛一皱,这赵熙跟阿木古孜还真的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人,赵熙的武功只比自己弱了一点,自己前几天,对付三十个黑衣人还有阿木古孜都能打得他们个落花流水,可是现在,自己对上他们这几个人就已经十分吃力。
看来这赵熙的“第二战神”的名号还真的不是虚的。
又打了几十个回合,凌轩就有些打不过了,凌轩若是再打下去,也还能打,只是势必会迟到,误了去军营报道的时间,就是违反军令了。
然而凌轩还是很想在这里就将赵熙给了结了性命,免得赵熙回了北云国以后,带着兵马来攻打他就更是难以应付了。
凌轩连忙加强了功力,主要集中力量攻击赵熙,连番着出了几个绝招,打得赵熙一阵后退,手臂上瞬间就多出了一条剑伤。
凌轩这一加了功力,整个战局就瞬间逆转,打得赵熙一直处于下风,赵熙暗暗感叹,这个轩王的武功还真不是盖的,他最初的时候竟然没有使出全力,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使了几成功力。
赵熙便也加了几成功力,迎了上去,两人都加了功力,这周围的树木更是被削的七零八落的,整个树林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两股白色的剑气在半空中相交,闪出了红色的火花,两股剑气再穿插过对方的剑气,奔向了外界。
他们两个人打得越发的凶猛,那几个黑衣人几乎都难以靠近,难以加入他们两个人的打斗之中,只能站在外围对着凌轩时不时地击上几剑。
这种感觉就像是游戏里面打怪兽一样,两个大boss在激烈的打斗,打得火光四起,而周围围着的那些小怪就只会怂怂地往大boss身上砍刀子,完全没有大招可放。而那个大boss几乎完全无视这些小怪,眼里只有跟他打斗的那个大boss。
正在几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远处的空中“咻”地升起了一个信号弹,赵熙有些惋惜地看着那个信号弹,虽然现在他没有赢,可是他也没有输,他相信如果打持久战的话,凌轩以少敌多,势必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那个信号弹是他安排在那边的属下放的,提醒他东朔来援军了。
赵熙连忙给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便迅速地策马就跑,赵熙大喊一声,“轩王,今日没有打痛快,将来,我们在战场上一较高低。”
凌轩连忙跨上了闪电的背,就往赵熙逃跑的方向追去,那几个黑衣人便往凌轩这边放箭,凌轩一边抵挡着箭雨,前进的步伐便是慢了下来,几经追赶,赵熙便已经跑得没了踪影,凌轩恨恨地收了剑,便往北疆的地方跑去。
迎面便是瞧见了夜影带着人往这边赶过来,凌轩已经许久未见夜影了,这会儿一见夜影那瘦削下去的脸庞已经黝黑,胡子也冒出来了,鬓角的两缕头发迎风飘扬,跟在轩王府的时候的样子不同,他又变回了以前他们两个一起在北疆抗敌时候的模样。
夜影的身后还跟着丁大力,丁大力依旧是以前那副邋遢模样,一看见轩王便是十分热络地快马奔了过来,一边奔跑一边喊道:“王爷,属下可算是把你给派来了呀。”
丁大力一张开嘴巴,便露出了两排有些泛黄的牙齿,满脸的浓黑胡子长得有些长,他见到轩王那依旧挺拔的身影,丁大力有些哽咽,眼里泛着些许泪光,在月色的照耀下涟漪着流光。
凌轩一见到他们两个,仿佛时光回到了以前,凌轩的心里一震激动,以前,他以为他再也回不来北疆了,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坐在轮椅上了,见不到这些他的旧部了,现在他还能见到自己最好的弟兄们,都要感谢夏依依帮他治好了。
丁大力一冲过来,并没有敢像当初迎接夜影一样冲上去抱他,丁大力冲到了凌轩跟前,咧嘴笑着,又喊了一声“王爷”,凌轩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动容,微微颔首。
王爷还是那个样子啊,以前的王爷还是单身,现在王爷都已经回去成亲了,怎么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冷冽。
丁大力感觉自己的一厢热情都被王爷冷冷的表情给浇灭了,丁大力便将自己的热情转移到闪电的身上,丁大力用手拍了拍闪电的头,说道:“嗨,老伙计,这么久没有见,你也没有变啊。”
闪电有些不舒服的哼哧一声,马眼里有些水肿还布满了血丝,丁大力捧着闪电的长长的马头看了一下,说道:“王爷,这闪电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本王在路上遭到了赵熙的伏击,我们在前面那条绳桥上,他们将绳子解了,我们便从中央掉进了河里。”
“啊?那它还能有命回来啊?”
凌轩撇了他一眼,轻哼道:“有本王在,它还能死得了?”
说罢,又扬了一鞭子在马屁。股上,直接就往北疆军营里赶去。
闪电痛苦地哀嚎一声,王爷啊,你要是抽马屁。股,能不能将马鞭换到左手啊?换边屁。股抽行不行啊?老马这条命不是死在河里,而是要死在王爷的折磨里了。一路上就将满腹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它的身上了,拼了老命的奔跑,还没抽肿了屁。股。
“你们怎么来了?”
丁大力满脸带笑,“我见天问都已经来了一天了,王爷还没有来,末将估摸着都快到了时辰了,末将有些担心你的安危,末将又这么久没有见过你了,着实有些想你,就赶紧着跑出来迎接你了。”
“本王能有什么危险,谁要是遇上了本王,有事的也是他,不是本王。”
丁大力的嘴角抽了抽,王爷还是这么嘴硬,丁大力硬着头皮说道:“王爷,末将跟夜老弟与那赵熙打了这么久,吃了不少的亏,这个赵熙可是个厉害角色,你可要当心着点。”
凌轩的眼眸抬了抬,说道:“本王刚刚已经跟他交过手了,他的武功确实是高,不过还不是本王的对手。”
夜影说道:“赵熙不光是武功高,他的排兵布阵也十分厉害,可谓是文武双全。”
凌轩冷冷的声音随风灌入了夜影的耳朵:“你倒是挺会涨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还没见过你这么夸奖过哪个敌人了。”
夜影脸上的肌肉僵了僵:“属下只是按事实说话。”
“行了,本王知道了,以后会当心一些的。”
凌轩想起了刚刚赵熙逃走的时候说的话,既然他这么想跟自己在战场上一决胜负,那本王一定要在战场上打败他。让夜影看看,什么才是文武双全,文韬武略。
凌轩一赶到北疆,整个北疆的战士都轰动了,无论凌轩走到哪里,无论那些士兵当时在做着什么,全都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朝着凌轩行注目礼,他们哽咽着,激动着,王爷回来了,北疆有希望了,一定能将北云贼子赶走。
凌轩一路走去,原本那些吵吵嚷嚷的士兵瞬间变得安静,整个现场都变得十分的肃穆,好似迎接英雄归来一样,崇敬中带着些许感动,感动着带着些许畏惧。
凌轩大步跨进了大军帐,志王正高高地坐在主位上,志王看着凌轩站着走进了帐篷,双眼如注,眼中的狠历和决绝依旧,腰上挎着的那把长剑正是志王日思夜想想得到手的上古神剑--天潭宝剑,这把宝剑就是大年夜的时候,夏依依从阿木古力的手中赢过来的。
不得不说,这把剑跟凌轩的气质真的十分的匹配,志王的眼中闪过浓浓的妒忌和恨意。
志王本想趁着凌轩残疾,自己来北疆捞个功名,回了京城,也好出师有名地坐上太子之位。可是没有想到上次用计想将夜影等轩王的旧部打压下去,却不料被轩王给抓住了把柄,导致皇上都已经不信任志王了,还听信轩王的话,将志王给撤回京城。
这算什么?自己没有功,反倒丢了几座城池,需要轩王来救场,自己则灰溜溜地被人赶走,回了京城以后,自己哪里还能抬得起头来,那些保持中立的大臣必定会墙头草地倒向轩王那边去。
志王在看见轩王又恢复健康的那一刹那,志王满腹的愤怒和怨念交织在一起,充盈了整个胸腔。
他冷哼一声,有些恼怒地指责道:“轩王可真是多情啊,这都受命来北疆了,还绕路去一趟西疆看轩王妃。”
凌轩扬眉,志王的消息还真的够快,凌轩心里有些打鼓,志王都能得到的消息,只怕皇上那边也会得到消息吧,想来,夏依依在西疆军营的事情,瞒不了了。
凌轩冷哼一声,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白澈十分体贴的给他地上了一杯茶水,凌轩端起茶,虽然自己已经渴了,但是凌轩依旧保持着一份优雅,他将茶杯端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只是将他那已经干燥地几乎要蜕皮的嘴唇湿了湿,旋即缓缓地开口道:“军令里只说今日子时之前赶到就行了,可没说这之前本王不能去哪儿,怎么,本王跟王妃鹣鲽情深,志王嫉妒不成?”
除了凌轩,帐中其他人可都是以为这个夏依依就是以前和志王相好的那个夏依依,他们没有料到轩王竟然将这个事情给揭了开来,若是别人,只怕是恨不得让别人也缄口不言,他竟然直接在志王的面前提及,他就不怕自己的丢了脸面吗?
志王脸上的神情变了变,说道:“本王嫉妒什么?本王后院的女子可比你多,你就那么一个,着实少得让人可怜。”
“只是你那满院子的女人,也比不过一个轩王妃。”
凌轩的唇角勾起,冷冷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志王的神色暗了暗,他绞尽脑汁在自己后院里的那些女人名字里搜索了一遍,还真的就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过夏依依的。他暗暗后悔,当初自己做什么就要信了夏娜娜那个贱人的话,竟然相信夏依依夜会男人失了贞,还听信她的话,怂恿了母后将“失贞”的夏依依赐给了轩王。
结果却将一个最为难得的女人给拱手让人了,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
志王好似关切地说道:“本王也十分理解轩王去西疆见王妃,毕竟你虽然治好了残疾,但是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是要抓紧时间和机会生个小世子的,不过你所剩时间不多,还是不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轩王妃一人身上了。要不皇兄今夜给你送几个水灵灵的姑娘?”
志王心里却在暗暗发笑,哼,真是老天有眼,之前自己还担心治好残疾的轩王会影响他的太子之位,不过,即便轩王再厉害又如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命都没有了,他还拿什么跟自己争?自己已经派人去南青国找寻解药去了,只要一找到解药,就立马将解药给毁了,不给轩王任何存活的机会。
凌轩的眉毛皱了皱,没有解药,自己真的没法跨过这道槛了,不过凌轩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冷冷道:“不必,本王并不在乎有没有后。”
“你不在乎,可是父皇和你母妃在乎的。”
“本王的私事,跟他人无关。”凌轩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话锋一转,鼻子冷哼道:“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志王紧闭的双唇暗暗咬了一下牙,这个杜凌轩,竟然这么没有任何委婉的语气,直接当着几位将士的面就像是赶叫花子一样将他赶回去,道:“本王还没有跟你交接了。”
凌轩的眼眸都懒得抬一下,继续抿了一口茶,道:“有什么好交接的?你的功绩一目了然,不就是丢了几座城池吗?还有什么?”
志王被他这么直直地讽刺了一番,再也无法保持这表面上的还算“和气”的氛围,他怒道:“这还不是你带出来的手下太没用?上了阵也杀不了赵熙,用的计谋也十分普通,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本王在这里根本就无人可用,别说本王了,就是你在这,你也会输的一败涂地。”
“那是你没用,何必赖上他人?你觉得本王的手下没用,你怎么不派你的手下出马?只怕你的手下全都是一些饭桶,没法拿出手吧?”
“你!哼。”志王气得倏的站了起来,脸色气得通红,眼睛愤怒地盯着轩王,他的牙齿咬的咯咯的响,自己的贴身护卫惊雷武功在自己之下,自己带来的幕僚也没有白澈厉害,自己手下的人确实没有轩王的手下有能力,自己的尾巴被轩王踩得那么痛,可是自己也只能叫唤两声,却拿他没有办法。
志王说道:“你这时候嘴巴厉害又怎样?本王劝你还是等你打赢了赵熙再来本王面前说大话吧。你若是打不过,本王倒是看你有什么颜面回去面对父皇。”
“你别先吃萝卜淡操心了,你先担心你这次回去要怎么面对父皇吧。”
凌轩懒懒地将身子往后靠,靠在了椅背上,两只手搭在了椅子扶手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志王,看得志王心里一阵不痛快。
志王气得吹胡子瞪眼,拂袖而去。
西疆
那密密麻麻的帐篷,笼罩在那朦胧的月色之中,帐篷里的人也都入了梦香,帐篷在月色下投下了一片片阴影。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帐篷之间的阴影里快速地穿梭着,躲避巡逻士兵的路线,动作轻且快,无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