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妈妈,可能从她会说话就没有这么安静过,她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什么;老头也不说话,小芳哑了,小帅只想自己活着,媳妇也前所未有的安静,他又能再和谁说话呢?我家的那两个,从我进来,就盯着我手里的饭菜,不停的抽动鼻子。所有的表情只有四个字“迫不及待。”
事情到了如今,要么就安静上路,少些折磨,要么就轰轰烈烈的活着。少不了的折磨。我把饭菜发了下去,一式七份,赛虎的是单独的,我怕它吃的,他们吃不惯。不久,除了小帅外都放下了筷子,(小帅没手也没脚,我把他装在缸里,放在他妈妈可以触到的地方,方便照顾。)
就从小芳开始吧,毕竟曾经也有一丝丝的友谊。如果她不让去偷狗,如果我家的四个小狗崽子不死,我们就算不会有太多交集,也断然不会如此。
我拿出了条麻绳,和一把刀,走到了小芳跟前,“你选。”她看看我。很平静,指了指刀。眼睛一闭。手挥了挥,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快点。
我拿起刀,走近她,她妈已经开始哭了,又是跪,又是哭的,我看了看赛虎,它好像知道我在给它的孩子复仇
,神情比以往沉静了些,可还是挺激动的样子。小芳闭着眼,我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挥挥手,用那只独眼看着我,可我不怕,手起刀走,她就倒了。
倒在血泊里的小芳抽搐着,我又迅速的补了一刀,她便不动了,只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小芳的妈疯了,啊啊啊啊!的连声尖叫,也不管铁链了,狠狠的要挣脱,手腕上手铐因为她的蛮力也把手腕磨破了,她好像不知道疼了,使劲一脱,就看见一张手的皮脱了下来。我看她这样也吓了一跳。拿起一根铁棍,狠狠地敲了下去,她瞪着眼睛直直的倒了。
小帅闭着眼,他爹,似乎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走到了他爹跟前说“三叔,本来我们没什么交集,可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不可能放你们走,你们也不会放过我,我给你准备了东西,送你上路,来世做人自己要有主见。”我拿出了准备好的一瓶安定,递给他“无痛苦,药效快。”他伸手接过,没有犹豫,整瓶吞了下去。
就剩小帅了,我唤来赛虎,小帅摔死了三个狗崽子,又弄瞎了了赛虎的一只眼,我早说过,他的命是赛虎的。赛虎犹犹豫豫的走上前来,似乎还不能
适应我把一条人命交给它的重任。我看看它,摸摸它的头以示鼓励。
它看了看小帅,猛的扑了过去,小帅坐在缸里,没处躲,只见赛虎一口咬住他的脸,猛的撕下来了一半,顿时半边脸血肉模糊起来,赛虎,又咬着他的一只耳朵,也撕了下来。
他没命的喊,没命的喊。那边的两个活物虽然早已经见惯了各种血腥,可还是吓的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小帅喊“杀了我,杀了我啊。爹,你替我说说话吧,让她杀了我吧”我看看赛虎,指着小帅的脖子,说“咬”赛虎一口就咬了下去,小帅挣扎了几下,也去了。
他爹是最后一个走的,当他意识渐渐模糊,眼角就有泪了。不知他在想什么。我没有虐他没有伤他,甚至给他了一种最有尊严的死法,只是因为,他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在家,他什么都听媳妇的,在外,他什么都听儿子的,如果不是为了保全自己,我真的想放他一码,可是不行。他不死我就死。
第二天起来,雪已经停了,我还有大量的善后工作需要去做,一点也不敢撒懒,早早的起来了。整个世界都是白的,我站在院子里,赛虎站在我身边,是啊,我不孤单,
还有赛虎。
来到地下室,心情没有好,也没有不好,那两个活物看着我,我没有说话,给他们发了干粮。又走到了,小帅的跟前,他的头歪歪的躺在靠在缸上,没有了一只耳朵,脸也被撕烂了,眼睛圆睁着,嘴巴依旧保持着呼喊的状态。
我打开缸把他弄了出来,他的四肢已经没有了,人只有一个小孩子般的重量,把他搬出来,一点也不费劲。我把他放在地上,看了看那边早已经死透的三个人,决定先收拾了他再说吧。
我把赛虎能吃的肉割下来,放在缸里,用盐拌好,(四个人,赛虎肯定一时吃不完的),骨头还是放入捣臼,捣碎挖出来放在一个盆里,我发现赛虎不喜欢吃骨头,所以不再勉强它吃。
可能是我力气还是太小,收拾完小帅已经到了夜里,大年初一就这么过去了,我出了地下室,还专门去大门口看了一下,大门口的雪是完整的,没有一个脚印,和平常一样,我只是个让世界遗忘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陆续把他妈和小芳的尸体如法炮制,已经有大半缸了,骨头打的糊也有一盆了,我的两条胳膊又酸又硬,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老头的尸体还在棺材
里,如果有地方处理我真的不愿意把他分了,可是,没办法,我不想暴露自己。
大年初六,雪已经化完了。我来到镇上买了砖沙子和水泥,既然他们无处去就给妈妈的樱桃树砌一个台阶吧,有四个人陪着她,她便不会太寂寞。
所有的一切做完已经是半个月后了,我没把他们家的人分开,把他们砌成了一个整体的花园,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花园围绕着樱桃树,不是很漂亮但很整洁。学校开学了,这是我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如果我离开,肯定不会再回来,地下室里的两个要抽空处理好才是。
开学了,已经高三的我像所有的学生一样,进入到了紧张的复习里。春天来了,今年的樱桃树开花开的最多,粉红的一片,那时妈妈最喜欢的颜色。奶奶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每次送干粮下去她都在咳嗽,这些日子,我也厌倦了杀戮,实在对他们的命提不起一点兴趣。我拿了药给她吃,她摇摇头,拒绝了。
经过快三年的关押,数次的惊吓,她的头发全白了,许久没见阳光的肤色白的吓人。瘦的就剩一丁点,现在,即使我不再绑着她,她也不可能走出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