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机器并没有被带动起来。曹健踢了一脚发电机,然后无奈地对区洁说:不行,好像这些莫名其妙的爬山虎比我们人类还要聪明。”
“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区洁身后有着巨大的黑色的影子,仿佛是爬山虎骤然间变大,在空中张牙舞爪耀武扬威。曹健将手挪开了一点儿,被挡着的烛光顿时向四处散开,当烛光照射到区洁身后的黑暗阴影时,那些巨大的爬山虎顿时萎缩下去,墨一般的枝叶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发出一丝恶臭。”
“就在这时,曹健与区洁同时听到木屋里传来一声惨叫,然后里面的烛光熄灭了。当他们护着蜡烛冲进屋里时,发现周薇不见了,只剩下了地上的木乃伊一般的丝茧。”
“区洁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曹健喃喃自语道:发电机修不好了,我们的蜡烛又不够支撑到天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他望了望区洁。而区洁已经猜到了他的办法,他们只能带着这些蜡烛,往外走,能走多远走多远。不过曹健的心里毛毛的,他想起了湖边的那具丝茧,也许那个受
害者也是抱着和他们一样的想法,但却只走到了那个地方。不过搏一搏总比在这木屋里等死要好一些。”
“曹健把剩下的蜡烛归拢在一起,然后手里秉着一支点燃的蜡烛,对区洁说:我们走吧……”
“他拉开了门……”
“门一拉开,曹健与区洁就看到屋外是密密麻麻的黑影,当烛光一射出去,这黑影就像是活物一般向后退去。他们知道,这些都是可怕的有着尖利锯齿的巨型爬山虎。”
“曹健拉着区洁秉着蜡烛走出了屋,他们可以依稀看到屋外的空地上匍匐着爬山虎,叶片巨大。而在每片叶子上,似乎还闪烁着一只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眼睛——那是恐怖变异虫子的眼睛。
当烛光射到哪里,哪里的爬山虎叶片就会向后缩回几寸。而当他们向前走上几步,爬山虎也会跟在后面,步步紧趋,如附骨之蛆一般。曹健浑身颤抖着,他也可以感觉到紧紧拽住他胳膊的区洁也同样恐惧,手指都被汗水濡湿了。蜡烛的油在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烧完后,又沿着烛身流到了曹健的手背上。
先有点温热,但瞬间冷却
凝结在他的手上。曹健看着手背上的蜡油,不禁想,如果能够逃出这险境,他一定要好好洗个手,最好就在那面平如明镜般的湖边洗手。一想到在湖边洗手,在曹健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了一道闪电。他侧过脸来,兴奋地对区洁说:如果运气好,我猜我找到了逃脱的办法了。”
“区洁的眼里流露出信任与期盼的眼神。”
“曹健转过身,拉着区洁换了一个方向,是朝着湖边走去的。当他们走过空地的时候,那些爬山虎与虫子都快速地向后退缩着,只过了几分钟,曹健与区洁就已经走到了湖边。曹健在烛光的指引下,看到了停靠在湖边的那艘铁皮快艇,眼里流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区洁高声叫道:我们发动这艘快艇就可以离开这里?”
“曹健摇了摇头,说:不一定,这只是一面湖,逃也逃不到哪里去。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这些虫子与爬山虎会不会聪明到学会了游泳……”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几缕爬山虎“嗖嗖”地游进了湖里,很快,就在快艇旁结成了一道包围圈。”
“而在爬山虎的叶片上,一只只眼睛得意
地闪烁着,是那些怪异的虫子,它们仿佛在欣赏着一场残酷而又冷血的活剧一般。区洁失望地望着曹健,眼角似乎湿润了,她有不好的预感——也许,今夜他们将无法再逃出这里。”
“曹健笑了笑,洁白的牙齿在烛光中显得很是耀眼。他对区洁说:既然有铁皮快艇停在这里,那它一定可以被发动。别忘了,这种快艇只能烧柴油!”
“他秉着蜡烛走到了快艇边,在烛光能照到的地方,可怕的爬山虎退得干干净净,它们都躲在了看不到边际的黑暗里。”
“曹健让区洁拿着蜡烛,他已经找到了快艇的油箱,箱盖紧紧地关着,完全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曹健眨着眼睛调皮地说着:希望我们好运,里面也许会装满了柴油,或是别的……”
“说完,他一边扭开了盖子。”
“果然,如他所愿,油箱里灌满了柴油,而运气更好的是,在快艇的船舷上,还摆着几个瓶子。曹健用瓶子接满了柴油,然后快活地对区洁说:现在可以奢侈一点了,我们再点一根蜡烛吧!”
“回到木屋边,曹健将柴油发电机抱进了屋中,然后
灌满了柴油。他使劲拽了一下皮条,发电机欢快地转动了起来,屋里的灯顿时大放光明。而在这一刹那,刚才钻进了屋中贴在墙壁上的爬山虎也在以最快的速度萎顿下去,只留下了一片滑腻的乌黑水渍。曹健与区洁拥抱在一起,大声地欢呼起来……”
“次日白天,曹健与区洁顺利沿着茶马古道走出了原始森林。”
“又过了一天,他们带着全副武装的科学考察队再次来到了这幢木屋边。爬山虎依旧在木屋墙壁上迎风翻飞。科学考察队在这幢屋后的山坡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他们在坑中找到了一颗直径三米左右重达两吨的巨大椭圆形陨石。经测试,这陨石发出了强烈的辐射,这辐射足以令周围的动植物发生基因变异。而为什么这些动植物在变异后会害怕光线,成了科学家们新的课题。”
“身着防化服的考察队员用铅制的防辐射外衣裹住了陨石,经测试不再发出强烈辐射后,他们运走了这颗陨石。”
“当陨石被拖移走的时候,木屋墙壁上的爬山虎枯萎了,而藏在叶片后的蚜虫也纷纷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