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电梯之后,苏婴凝熟练的按下三楼,并且一路上跟我们介绍。
这家画展的结构都是固定的。
譬如一楼是负责展览名贵珠宝类画作,二楼是风景,三楼是人体素描。
“想要寻找那副老妇人,肯定要从三楼开始。”
“如果三楼没有呢?”龟子好奇的问道。
“那就去五楼。”苏婴凝耐心的解答道:“五楼是定时画展,基本上什么类型的画都有,不过由于美术馆的设计理念和其他的馆有所不同,这些画作并不固定。”
“简单来说,每周日七天,在同一位置上不会展出相同的画作,这也是本馆的一大亮点与特色。”
特意看了苏婴凝一眼,感觉她好像个推销员。
很快,电梯发出嘟的一声响,众人来到三层的位置,三个人一幅又一幅画走过去,也没有发现苏婴凝口中仪态端庄的老妇人。
“你这也不靠谱啊。”龟子不满的嘟囔道:“提前叫我们来,也不知道打探清楚,这么大个展馆,我看这些人长的都一个样。”
我故意逗龟子,指着旁边的一处门说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龟子挠了挠脸,没什么兴趣的模样,随口问道:“那里挂的什么,跟龟爷我有什么关系,当然不……
”
“里面是裸学艺术,也不想瞧瞧?”我特意的强调了那两个字。
龟子抠鼻子的手一顿,将抠出来的鼻屎弹飞,苏婴凝嫌弃的离他更远,往我身后躲了躲。
“讲点卫生行不行?”她没忍住,差点爆发。
“你懂什么,小妮子?”龟子往身上抹了抹,随后笑逐颜开,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虽然这些画平平无奇,可龟爷也是有艺术情操和强烈好奇心的,走,进去看看!特别……”
他打量一眼苏婴凝,说道:“特别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这种事……先说好,不是龟爷我猥琐,这都是正义的视察。”
又搓了搓手,满面兴奋:“而且画挂出来,不就是给人欣赏的吗?”
要不是我拽着,苏婴凝都想上去给他一脚了。
“李天一,你怎么认识这么一号人?相对比之下,你俩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其实我也好奇,只不过没龟子那么没脸没皮,直接说出来了。
苏婴凝倒也不介意,只是在进去的时候,由于旁边是两个大男人,禁不住红了脸。
“哇!”龟子进去的时候,发出一声怪叫,被苏婴凝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周围除了我们三个,还有旁人,都十分
安静的观摩艺术品,唯有龟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引得其中有人偷笑,并且把目光往这头聚焦。
“真不想认识你这号人。”苏婴凝的小银牙都要咬碎了。
之后不再交谈,我们安静的欣赏画作,差点忘了来这里的最终目的。
还是苏婴凝拽了拽我的袖子,小声提醒:“这里是不会有老妇人那幅画的,咱们还是离开吧。”
低头看去,她小脸早就红透了,嫩生生的如同水蜜桃一般,看了让人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恰好她抬头,双目对视,赶紧撇开目光。
另一旁的龟子并没有注意到,他就差对着墙上的画流口水了,又被苏婴凝嫌弃的怼了一回。
龟子有些不服气道:“谁说这里没有老妇人了?要走到尽头,看完最后一幅画才知道。”
他刚一说完,我感觉背后有一股目光盯着,猛地回头。
只见在漆黑的走廊尽头,幽幽的绿光下,站着一抹人影。
大致估计,应当是这里的监管人员,除了抬头能够看见的摄像头之外,几乎没个展区都存在这种监管人员。
目的是为了防止画作被人为破坏。
苏婴凝听了后,赞同的点头。
“确实有一部分这种因素,不过更多的是为不明所以的客
人介绍……”
斜睨了一眼龟子,继续道:“譬如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土包子。”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些画的价值,包括代表的历史文化,或者背后的故事,只是没像龟子表现的那么赤裸裸。
“就不怕画被盗走吗?”龟子倒也没在意,反正他都被苏婴凝损习惯了,没必要每句都怼回去。
“当然不怕,这些玻璃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就算强行爆破,也根本打不开。”
苏婴凝继续道:“除非知道机关的工作人员,否则就算是天王级别的小偷来了,也毫无办法。”
“你知道的还挺多。”
我只是适当的感慨一声,下一秒,苏婴凝却心虚的扭了扭身子。
“也没有,就是了解一些。一点点,不多。”
等到了最后一个画作的时候,果然没有老妇人,龟子终于没有理由赖在这里了。
忽然,头顶的灯光闪烁几分,苏婴凝并没有惊讶,还耐心的解释道。
“放心,不是故障,这里的灯每到一定的时候都会变换色彩,是为了让来到这里观赏的客人,有更强烈的体验感。”
“这样啊……”龟子点了点头,“可是这光一晃一晃的,让人有些头晕……”
话音未落,只见一
束光猛地照在一幅半裸的画像上。
我抬头看去,发现那是一个女人,头发很长,刚好能够盖住关键部位,她端庄的坐在椅子上,身姿优美,像极了一条美人鱼。
龟子在旁看的呆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灯光突然变换,她紧闭的双眼忽的睁开,里面血红一片,和着暗色调的光芒格外可怖。
嘴角隐约露出鲜血,滴落下来,从喉咙,一直落在腰部。
“这,这幅画会动……”
龟子的神色凝重,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这副画的周围,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是阴气!
和龟子对视一眼,我们并没有急着动手。
因为下一秒,闪现了红光。
一位老妇人端坐在画面上,她穿着一件血红的长裙。
我皱眉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等下,这套裙子!”
还不等我将话说下去,灯光恢复正常,白炽灯格外明亮。
馆内再次恢复正常,能够听见身后传来其他客人的唏嘘声。
不止是我们两个,就连一旁的苏婴凝也惊呆了。
机械的转头,与我们对视,过了良久才道:“不对劲……”
“不对劲啊,李天一!”她摇晃着我的胳膊:“这家美术馆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