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红色华夏地图卫衣，下身是牛仔短裤，穿着一双小白鞋，还留着一个微分碎盖。
若只是这般现代化的装扮，倒也就算了。
可他刚刚所言的话语，毫无疑问，是汉语！
“你……你是？”
饶是一向淡定的李秋夜此刻也语气微颤。
多少年了？
他到了五洲世界多少年，曾以为再也回不去，如今又听到了来自故乡的语言，这种久违的亲切感，令他心中激动。
“先对一对暗号。奇变偶不变。”
卫衣男子笑道。
“符号看象限？”
李秋夜下意识回答道。
“嗯，不过还有另一个答案。罢了罢了，我看见你就知晓，你绝对是华夏人。”
卫衣男子拍了拍李秋夜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怀念，期盼和感慨。
他整理了一下衣装，拱手道：
“在下顾远洲。此外，也被世人称为奇变先生。”
“果然是你！”
李秋夜也还之一礼，道，
“在下李秋夜。”
说话间。
那落下的空间界壁已经延展而开，形成一圈圆柱形的壁垒，将魔土完全锁死，阻挡了其中的诡异气息侵蚀。
龙神震惊地看着眼前这衣着怪异的男子。
谈笑间封死魔土，但他的气息，却分明只有合道巅峰，连半神都不是。
血色天空正在渐渐淡去，露出原本明亮的色彩。
因魔神降临，而笼罩在中原仙洲之上的阴影，似乎就此消失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我手头还有很多麻烦事，想必李兄也需要一点时间缓冲……”
顾远洲扶额哀叹道，又忽地灵光一闪，
“这样吧。三日后，我在青石峰等你。届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给你解答。”
“好。”
李秋夜应道。
如今人已经寻到，他并不急于去探究什么。
而且正如顾远洲所言，他自己确实也有事情需要忙一下。
“那么，先行一步。”
顾远洲摆了摆手，化作一抹金色遁光疾驰而去。
“李道友，你认识这位兄台吗？”
龙神忽地问道。
“刚认识。是同乡来着。”
李秋夜点了点头，实话实说。
没有魔渊能量的负面影响，龙神很快便恢复大半，眼神中满是疑惑：
“说来奇怪，他并非神明层次，却可掌控空间界壁，并且……他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很像我某个故友。”
“故友？”
“三仙之一，书仙。那家伙一向不显山露水，就连其他神明也很少见到他。”
龙神语气唏嘘，
“我算是神明中与他相识最久的了。但被封印后，也就失去了联系。”
“书仙……”
李秋夜下意识怀疑顾远洲是否为书仙。但无论是境界，还是寿命经历都对不上。
毕竟书仙是万年前就与龙神相熟的神明。
万年前，顾远洲应该还没穿越过来。
“罢了，反正三天后应该啥都能知道。”
李秋夜索性放弃了思考，他向龙神拱手道，
“孟章兄，我还有些事，就此别过。”
“好，好的。”
龙神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
“对了，李道友，你已经成为神明。神明之间，会有一种特殊的连接方式，我们称之为星空会议。若受到感召，切不要抵触。”
“嗯，我知晓了。”
李秋夜微微颔首，向前一踏步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熟练的虚空遁术，看得龙神也是惊诧无比。
悄无声息，没有预兆，这简直可以媲美奥利维魔族的天赋遁术了。
“诶……好在李秋夜是五洲神明。他要是成了魔神，五洲就不用再抵抗了。”
龙神深深松了口气，紧张的神态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那种恐怖的吞食魔神姿态，比九大魔神邪性数倍……但他现在又很是清醒理智，天道也没有任何排斥之感，不像是被星辰之主污染。”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李秋夜正以碎空步在虚空与现实中反复跳跃。
【提炼进度百分之三十九……】
成为神明后。
李秋夜的感官与天地更为融洽，即使没有神识，他也能提前感知到许多东西。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知天命】。
因此，他的碎空步也顺势提升了许多。
此刻，他终于领悟到了何为拉扯空间进行移动。
“原来如此。神境对于天地感知加深，也能看见以往看不见的能量脉络。这空间与空间之间，竟是这种结构啊……”
李秋夜若有所感。
于是乎，他唤出杀猪系统。
“加点十万年，碎空步。”
十万年寿命值唰地一下流逝。
李秋夜眼都不眨。
脑海中的提示音，开始疯狂响动：
【第一年……】
【九百零八年，你已经熟练掌握了空间移动，并在此基础上尝试融入碎空步，一本全新的遁法正在缓缓成型……】
【三千五百年，推演成功，你将新遁法命名为——虚空闪移术。虚空闪移改进了碎裂虚空的步骤，能够彻底融入虚空，并延长时间限制……】
【五万九千年，虚空闪移术达第二层……】
【九万年，虚空闪移术突破第四层，在有法则之力供给的情况下，你的遁法无人能及……】
……
【剩余寿命：148万年】
【虚空闪移术：第四层】
李秋夜眼眸中闪过一抹幽光。
随即，他运转虚空闪移术，将吞魔能量汇聚在周身，宛若披上一层淡墨色的薄纱。
“咻。”
一声几乎听不见的空间荡漾声。
李秋夜遁入虚空中，向着某个方向前进。
“若以前只能踏出三步，现在至少是十步，且因为无需破碎虚空，法则之力补充更为容易，几乎等同于无限遁术。”
李秋夜实践了几次，除开法则之力消耗较大。这个虚空闪移术简直没有缺点。
他现在已经超越了陈定安拉他来九霄宗的速度。
于是乎没多久。
他就到了一处鲜有人迹的冰雪山川。
视野之内，即使白灰黑的色彩，四处一片白茫茫，就连植物或野兽也极少。
李秋夜从地图上得知，此处常年被风雪覆盖，并不适宜长期居住，唯有内陆才存在人族或妖族的城池。
这便是位于五洲最北部的——极寒之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