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伙人虽然走了,但苏星宇并没有因此而松口气。
至于留下的顾野等人,脸色也相当难看。
“顾前辈,我可以解释。但……”
苏星宇郁闷地挠着脑袋,到底没有忘记叶霖还身中烈毒。
并没有说完,他便拧转脖子,再次朝床边扑去。
不过这一次,顾野却没再等他靠近,便横身将其拦下。
与此同时,道华山其他人中也分出了一个转到床边,查看起了叶霖的情况。
剩下的,则都堵在了门口。
一看这架势,苏星宇不禁再次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强行往床边赶。
等道华山的人确认过叶霖的情况,场中的气氛也霎时变得阴冷下去。
弥漫的空气也仿佛在瞬间定格,呼吸之间,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新鲜空气入鼻。
“我们一直把你当朋友,可你竟做出这等事来!”
“顾前辈,你听我解释!”苏星宇心头一个咯噔,明显感觉到了从对方身上溢出的杀机,哪儿还敢耽搁,急忙道,“毒并不是我下的!”
说着,他取出那张威胁纸条展开,把事情的大体经过都解释了一遍。
说得是绘声绘色,但明显,顾野等人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苏星宇自然也感觉到了
,指着门板继续:“要是我下的手,又何必将门板踹翻?”
这话终于引起了顾野的反应,缓缓扭头朝门口瞥了一眼。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但霖儿的名节还是坏在了你手里!”
“我又没……”苏星宇郁闷了。
他才是被坏了名节的那个好吧,可在这种事情上,男人素来都没有多少发言权。
“总之,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顾野语气骤沉。
苏星宇差点没把头皮给一起挠下来,闷声道:“前辈,这……”
“怎么,吃干抹净,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顾野突然逼上一步,浑身气势爆涌。
那模样,似乎只要苏星宇想撂挑子,就会立马动手。
“我……”苏星宇则还想解释些什么。
但顾野并没有等他说完,便寒声打断道:“此毒名为蚀情散,毒性极烈,无药可解!”
“什,什么意思?”苏星宇狠狠一怔。
“意思就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霖儿的命都压在了你身上!”
无药可解,但却可以找个人一起承担,只不过方法比较原始罢了。
“您没开玩笑吧?”苏星宇也不傻,当然听懂了。
顾野却没再废话,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直接
调头出了门去。
门板也被顺便捡了回来,装回了门框,但在那之后,道华山一行却在房间之外布置了一座阵法,将整个房间的门窗、墙壁都进行了封锁。
“前辈,前辈!”苏星宇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但再回头,看到叶霖愈发痛苦的表情,还有浑身充血的模样,他犹豫了。
“叶姑娘,你感觉怎么样?”转回床边,他担忧地询问道。
只不过,叶霖的意识早就模糊,耳朵里更渗出了缕缕鲜血。
显然,毒素已经到了最后爆发的边缘。
“没办法,只能得罪了!”苏星宇叹了口气,一把将叶霖从床上拉起。
随后,他翻身上床,将叶霖本就凌乱的衣襟掀开,一只手摁在了其腹部。
当然他并没有如顾野所交代的一样,对叶霖下手。
但在他的五根指尖之上,却漫出了点点蓝炎。
毕竟叶霖不是敌人,他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儿,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此情此景,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冥火了。
虽然对冥火的掌控还不算到家,但毕竟冥火号称可以焚尽世间一切罪恶,连业障甚至都能烧个干净,对付区区毒药,想来应该不在话下。
想到就做,苏
星宇小心翼翼地操纵着冥火渗入叶霖体内。
然后以意识作为牵引,引导火焰于叶霖的经络和血管之中游走。
嗞嗞,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细碎的声音从叶霖身体之中传出。
叶霖脸上的痛苦并没有消减,反而变得越来越重,甚至娇躯也开始隐隐颤抖。
苏星宇显然也不好受。
毕竟得到冥火还没有几天,在这之前,他甚至就只动用过这玩意儿一次。
要做到精细控制,对他来说也是一个绝大的挑战。
可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全神灌注!
庞大的压力侵袭之下,他的额头也渗出了点点细汗,连成一片,顺着下巴淌落。
甚至,没有过去多久,就连被单也被晕湿了一大片。
好在,他的谨慎起了作用,叶霖满身通红逐渐退去,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地恢复均匀。
差不多四个小时过去,苏星宇才累瘫在了床上,由于精神消耗过巨,脑子里更一阵一阵刺痛,苍白的脸上,甚至看不到几分血色。
倦意侵袭,他试图挣起身子,不过昏沉的脑袋,让他直接栽到了床下。
或许是听到动静,外面的人终于解除阵法冲了进来。
顾野没有靠近,同行的女弟子上前查看了一
下叶霖的情况,很快便吁了口气。
“应该没事儿了!”苏星宇撑着床沿艰难起身,没再往床上去看。
站起身子之后,他便拖着脚步,往门外转去。
顾野却掠身将他拦下,咧嘴道:“天还没亮呢,你急什么?”
说完,也不管苏星宇什么反应,他突然振臂一荡。
噔噔,就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起,虚弱之下的苏星宇根本不及反抗,便被震退。
膝窝在床沿一绊,咚的一下,他仰面倒回了床铺。
顾野则趁此机会急步逼上,利落地踢掉他脚上的鞋子,将其塞进了被窝。
这还不算,顾野还封闭了他身上的几处关键气脉,禁锢了他的行动。
“既然霖儿的名节已经被你坏了,那就给我负起责任!”
莫名其妙地扔下一句,顾野和其他人打了个眼色,悠闲地退出门去。
“前辈,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放开我。”
苏星宇使劲儿挣扎,可惜没什么卵用,反而脑子越来越沉。
最后,他放弃了,瞪着一对大眼珠子,怔怔地盯着天花板,满脸苦笑。
滴答,滴答,时间却依旧在有条不紊地往前流淌着。
直到日光洒下,他也没能睡着,但身边的人影却嘤咛一声,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