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就在房中布置了封印,所以散逸的阴气并没能逃离,顺着墙壁内测洒下。
四面墙壁包括穹顶都霎时被染成了黑色。
最后一缕阴气溢出的同时,那女子也重重地砸回床面。
梦雨然即刻上前查探,苏星宇则激活了早就布置好的炎符,将阴气焚烧。
嘶嘶,嘶嘶……
阴气和火焰角力,传出了一些刺耳尖锐而又细碎的声响。
但最终,还是符火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将阴气吞噬得干干净净。
呼,隐晦地吁了口气,苏星宇撤下封印,这才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无奈地揉揉脑门,他回头看了老婆一眼,方转向门口。
自然没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只随口和老板敷衍了两句。
好不容易把老板打发,他才转回房间。
“呼吸平稳,也逐渐恢复了体温,应该是没事儿了!”梦雨然笑着道。
“那就好。”苏星宇点头,扫了眼窗外,“明儿还得赶路,咱是不是也该休息了?”
“你先睡吧。”梦雨然明显不太放心让女子单独待着。
之前她就听苏星宇说过,女子被阴气侵蚀不浅。
即是说,刚才被逼出的阴气,并不只有那头恶鬼爪子所化的那部分。
再说得明白一点,那就是这女子已经被恶鬼纠缠不短时间。
毕竟恶鬼只是逃走了,并不是被除掉了,谁知还会不会找上门来?
“我是担心你累着,其实我一点都不困!”苏星宇即刻改口。
他并不想去改变梦雨然些什么,尤其是其性格中如这样的美好一面。
房间虽然小,可地板足以容/纳得下两个人。
靠在墙角,苏星宇搂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无光痛痒的话题。
夜色宁静,城中的灯火也变得愈发零散稀的时候,梦雨然闭上了眼睛。
看着贴在怀中的身影,苏星宇的胳膊不自禁地紧了紧。
“还说你姐姐倔呢,你呀,也差不太多。”
兀自呢喃,他顺手捋了捋梦雨然耳鬓的发丝,又在其额上亲了一口,也眯了过去。
滴答,滴答,是时间在悠悠淌过,也是晨露在顺着窗沿滴落。
迷迷糊糊之中,一阵窸窣声突/起。
苏星宇立刻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蹑手蹑脚的人影正杵在身前。
四目交对,两人都似乎怔了怔。
好半晌,女子才似乎受到了惊吓一样,仓皇往后倒退。
可能是因为身子骨还虚着吧,结果自己脚下没交代清楚,仰面栽了下去。
咚
的一声闷响之后,便是一个闷哼。
动静将梦雨然惊醒,悠悠回头,看到女子痛苦地抱着脑袋,立刻就露出了一抹担心。
“你还好吧?”说着,她也从苏星宇怀里挣起,准备上前搀扶。
地上的女子摆摆手,脸上多少有些尴尬,匆匆道:“我没事儿的!”
说着,她还想从地板上撑起,可被倾落的被子一绊,却再次一个趔趄。
噔,噔地踮了几下,她倒避开了好心的梦雨然,却没逼得开坐在墙角的苏星宇。
又是一声闷响之后,场面一下子就定了格,连空气都突然凝固。
苏星宇好心想搀一把的,但那只手并没落在女子的肩头,反而攀在了其胸口。
不止如此,苏星宇蜷曲的膝盖还顶在人家腿根。
这还没完,两张脸此刻可谓是零距离,甚至嘴唇之间的距离还是负数。
没错,他们亲上了,就当着梦雨然的面。
“呀,你干,干什么?”
好一会儿,女子才似乎回过神来,匆匆退开,委屈地护住了胸口。
再配合脸上骤然涌出的红霞,任谁看,她都是吃了亏的那方。
苏星宇只觉浑身僵硬,匆匆扫往老婆所在的方向。
梦雨然的脸色却谈不上好看,眼睛更早已
眯在一起,只从眼缝里渗出两道寒光。
“不是那样的,雨然,你听我解释!”说完,苏星宇还瞪向那女人,“你可不能冤枉我,我这坐着动都没动,是你自个儿扑上来的好吧!”
苏星宇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可女子却只是咬着嘴唇,羞恼地瞪在他脸上,苍白的脸上,眼眶却泛起了晶莹。
“喂喂喂,你别哭啊!”苏星宇觉得自己才是欲哭无泪的那个!
“流氓!”女子咬牙轻哼,用力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苏星宇嘴皮子狠狠颤抖。
梦雨然却没等他说完就冷哼一声,甩头朝外转去。
苏星宇自然没敢耽搁,即刻追了出去,浑然没发现,背后女人翘起的唇角。
直冲到楼道,他才好不容易把梦雨然拦下。
“刚才那是个意外,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而且……”
“可我看你倒挺享受啊,亲了有半分钟吧!”梦雨然冷漠回头。
“那是……”苏星宇还想解释。
“哼!”但梦雨然明显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
看她扭头,苏星宇只能强行把人拖着,没让其就此离开。
这边两人还在拉拉扯扯,那女人也已收拾妥当跟来,抿着的嘴唇并没有松开,看向苏星
宇的眼神更裹上了浓浓的哀怨。
“人家可还是黄花大闺女!”
“你就不能闭嘴吗?”苏星宇没好气地瞪了过去。
“妈妈说,女孩子不能让男人乱摸,除非那个男人愿意娶自己。我们家风很严的,这事儿若传回去,那我,我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呜呜……”
女子说完,居然捂着脸蛋儿蹲在地上开始哭泣。
苏星宇眼皮子直颤,刚想再说点什么,女人再次抬头,顶着那张梨花带雨还楚楚可怜的脸,眨巴着一双汪汪泪眼,幽道:“你要对我负责!”
闻言,苏星宇的脑壳子一下就炸了,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
梦雨然气得更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苏星宇没敢呼痛,挤出一脸讨好,匆匆道:“雨然,你别听她乱说。”
言落,他马上瞪向上方蹲地的女人,直接就换了副脸孔。
“你有病吧,我好心好意救你,不奢求你感恩戴德,但好歹别害我成吗?既然身体没事儿了,就赶紧滚!”
被他这么一通吼,女子的眼泪来得愈发汹涌。
“都已被你玷污,你若不要我,那我就,就只能去死了!”
女子说完,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了把匕首,突然抵在了自个儿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