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终止冥精吸纳灵气的过程,但冥精上闪耀的光华却没有消逝。
“记得大帝说过,只有在遇到冥府逃犯的时候,冥精才会发光。”
念及此处,苏星宇心头狠狠一颤,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开跑。
毕竟,他所知道的冥府逃犯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屠天!
一头绿毛尸王就差点要了他的小命,真要遇到那等煞星,一万条命只怕都不够用。
但理智让他压下了心头那份浓郁的不安,就算要走,也得先把孙伶救出来!
没再耽搁,他即刻爬出电梯井,顺着楼道急匆匆往顶楼冲去。
最里面的包间大门洞开,能看到的只有两个人。
躺在沙发上衣衫破碎、凌乱的孙伶,以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喝着红酒的姜阑。
似乎是没想到苏星宇会出现在这儿,姜阑还好好愣了愣。
不过看到他那满身伤口,姜阑立马就笑出了声:“没死?呵呵,正好,那就让小爷亲自送你上你上路!”
悠悠放下酒杯,姜阑好整以暇地掐起了诀印,嘴里真言涌动。
但此时,苏星宇眼里根本就没有那货,有的只有愤怒。
在他眼内,如今包间里的情况,无异于已经是“事后”了。
他为自
己来晚而愤怒,也为孙伶的遭遇而愤怒,更为姜阑的畜生行径而愤怒!
所以,根本就没等姜阑把真言念完,他就出了手,捏着那把断剑,含愤斩落。
刺眼而又妖冶的剑虹洒下,快得让人眼花。
姜阑却满脸不屑,立刻加快了手上与嘴上的动作。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定,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似乎是准备看上一场笑话。
可惜,罡气护盾才刚撑/开就被一剑劈碎。
甚至,他打出的风刃也只不过冲到半道就直接消散。
然后,姜阑便感觉到肩头一凉。
低头,只看到那条右臂脱离肩膀,贴着沙发靠背滑落,血抹得沙发满是斑驳。
是等手臂滚到地上,姜阑才似乎想起自己应该要惨叫的。
只不过,那张嘴巴才刚打开,就被一只酒瓶塞住。
苏星宇急步掠近,一脚狠狠踩在了这货的裤裆,用力碾动。
咔咔,姜阑嘴里的酒瓶破裂,玻璃碴子塞了满嘴,鲜血直冒。
苏星宇却没有半点同情,更没有收脚的意思,断剑再提,对准了这货剩下的那条胳膊狠狠捅出,直接将其左边肩膀捅了个对穿。
可显然,这并没有让他解气,捡起一块碎玻璃,对准了姜阑
的脖子摁下。
千钧一发之际,是孙伶开了口:“够,够了!”
闻言,苏星宇扭头,深深的自责取代了愤怒,却没能应声。
“先扶我起来!”孙伶艰难地挣了挣娇躯。
苏星宇这才扔下玻璃碎片扭头,快步上前,托着她的胳膊将其扶起。
可目光却不知该往何处安放,赶紧从百宝袋取出一套备用衣物,搭在她身上。
“咱们走吧!”都没有去多看姜阑一眼,孙伶低声说道。
“好!”苏星宇深吸了口气,强摁下那份怒火,挤出一抹笑容。
不过,伤得太重,孙伶走了两步就险些摔倒,最后不自禁地倚进了他怀里。
苏星宇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将人横抱而起,快步从会所离开。
一路回了酒店,把人放到床上,他都没再说些什么。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是在轻柔地替孙伶拉上被子后,他才故作淡定道:“那你好好休息。”
“等,等等!”孙伶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袖管,“怕你误会,所以我说一下,除了挨了几耳光之外,我并没有……”
后边的话她并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得相当明显。
“我误会什么?”苏星宇隐
晦地吁了口气,面上微意不减。
不得不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那张笑脸多少有点假。
孙伶显然也觉察到了,用力咬着嘴唇,闷声道:“那混蛋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所以才想当着你的面那,那个……”
说着,她俏脸染晕,不过恼怒也一点不少。
苏星宇也被整得莫名尴尬,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点什么。
孙伶则叹了口气,幽幽继续:“总之,你知道就行了!”
言落,她松开了小手,然后拉过被子,把脑袋紧紧地藏进了被窝。
站在床边,苏星宇抹抹鼻子,又揉揉脑袋,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听完孙伶的话,他那颗紧紧攥着的心,才算松开了一些。
当然,那份怒意,并没有完全解除就对了。
缓了好一阵儿,他才将那枚冥精掏出。
此时,石头上所弥漫的光华明显黯淡了一些,却依旧未曾熄灭。
“那个逃犯,看来还在城内!”
想到这里,苏星宇的心里再次泛起了警惕。
之前没有睡完的瞌睡也直接消失了,瞪着一双大眼睛,在沙发上闷坐了一宿。
这片夜似乎一如既往的宁静,晚风轻拂,抚慰着白日人们残留的烦躁。
但在
倾城娱乐会所之中,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苏星宇离开后,会所留守的两个工作人员才小心翼翼地赶往包间。
等看到姜阑那副凄惨模样,吓得直接就瘫软在地,回过神来,才想起要打妖二零。
可没等他们拨通那个号码,一条鬼魅人影突然出现,一把就将手机抢了过去。
“你,你是什,什么人?”
来人并没有接话,扔掉碎片,邪魅一笑。
在两个服务生惊愕惶恐之间,他伸出黝黑的爪子,直接将两条魂魄从这两人体内抽出,然后囫囵往嘴里一塞,吧唧吧唧的,吃得那叫一个香。
萎靡的姜阑看到这一幕,却满心欢喜,匆匆叫道:“二舅,快,快救我!”
“救你?”来人却是一副迷惑之色。
两个字,就把姜阑给整愣了,兴奋的脸上,也被一层不安和迷惑覆盖。
“舅,您别开玩笑,我可是您亲外甥啊!”
“看来你是有什么误会,难道你不知道,僵尸是生不出孩子的?”
“你,你什么意思?”姜阑脸色一僵。
“亏你还修炼到了罡形境界,居然不知道那个被你口口声声叫做母亲的女人,其实是头千年僵尸?如此脓包,救了何用!”来人撇嘴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