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完全决定要不要接受隽觉大师的提议,但多了解一点是有必要的。
说到这儿,那位重伤员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慧方正是忍受不了在迎风崖的枯燥生活才选择叛逃的。
所以,在加入四魁门后便彻底放飞了自我。
出门的排场甚至比四大堂主的都大,尤其沉迷夜店,而且一去就包场。
时至今日,就没那家伙还没去过的店,而且差不多的风俗店也被玩遍了。
可似乎怎么也玩不厌,隔山差五就会包几个女人大战一场。
最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隽觉气得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
可有四魁门的豪华护卫队在,迎风崖方面根本没有办法。
即便动用人情、人脉,在这南疆也没几个人敢于同四魁门动粗的。
听到这儿,苏星宇明白了,苦笑道:“所以,尊师才找上了我?”
重伤员没有接话,但无疑是默认了。
但既然此事和四魁门有关,那苏星宇就没有必要继续纠结下去了。
反正他和四魁门本来就不对付,说不定这会儿,四魁门都还正派人到处追杀他呢。
既能捞得一颗霸灵淬体丸,又能给对头添堵,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
已有决定,但他并没立刻去找隽觉,继续问道:“今天攻上山的又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
“那你们现在又是在干什么?”苏星宇环视一周。
所谓的收拾东西,并不只是单纯打扫战场、清理瓦砾,还包括打包行李。
显然,隽觉和众弟子都有从这里撤离的打算。
“师傅下令,连夜搬家。”重伤员眼中也裹着一层不解。
毕竟他在这儿都已经生活了差不多十年,实在想不透师傅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话间,从山脚传来了一阵诡异的蛙叫声,比牛蛙叫得都要洪亮。
听到这个声音,山上众人立刻就变了脸色。
嘎吱一声,隽觉也裹着满身鲜血从地牢里出来。
“从后崖走!”大手一挥,他率先抓着那把青釭剑往山崖边转去。
苏星宇也跟大部队一起,看到崖口那株擎天巨树的树干上开出的那座大门,愕然瞪眼。
进门之前,他才瞥到山腰突然多出来的人影,正急速朝山顶上奔来。
苏星宇没再耽搁,快步踏进树洞,脚下却是一整段陡峭的石阶。
就着火系道术充当的火把,但根本看不出阶梯到底有多深。
噔噔,噔噔……
沉闷
的脚步声莫名让人有点心悸。
也不知走了多久,阶梯到头,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地下河。
一众七人,包含那位重伤员都乘上了船,顺流直下。
苏星宇想不到自己有天,会在这幽深的地底划船。
而且看起来,这艘船已经被放在地下很有一段时间了。
地下河或许不需要准备,但船和阶梯却不是能凭空变出来的。
也就是说,隽觉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想到这里,苏星宇的心里越来越迷惑,也越来越好奇。
不只是他,就连那些个弟子也都面含讶异。
“这滩浑水,到底该不该淌?”
和重伤员聊过之后,苏星宇才刚下的决定,再次动摇了。
就在他沉吟之间,小船在湍急的河岸停靠。
隽觉从乾坤囊里抽出一封文件丢出,随后照着岸上那条并不明显的小道一指。
“顺此而上,就能回到地面。文件袋里是关于那叛徒的所有资料,事成之后,你再照原路折回,顺流直下,至底而止。记住,人我要活的!”
说完,隽觉又掏出一只瓶子,直接往岸上一丢。
见过这家伙装丹药的器皿,苏星宇几乎是本能地就从船上弹了出去。
“一颗全
根塑灵丸,剩下的事成之后再一并予你!”
最后扔下一句,隽觉用力在岸边一撑,小船再次启航。
苏星宇刚接到瓶子,还想再说点什么来着,却没来得及,只能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条小船被吞没在黑暗之中。
良久,他才掀开瓶塞查看了一下,里面躺着一颗通体碧绿,缭绕黑纹的药丸子。
“不管如何,小婉的这份儿到手了!”
舒了口气,再次看了一眼那湍急的河道,他扭头顺小道往上。
路面潮湿狭窄,一不留神就可能跌倒,从而滚进那条地下急河。
所以,他走得相当小心。
哒哒,哒哒,沉闷的脚步声在这地下空间中回荡持续。
也不知道过了过多久,苏星宇才终于感受到一股从头顶上灌下来的风。
而后一缕天光穿透了黑暗,蛮横地挤/进了他的眼眸。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已过清晨的阳光,莫名有些刺眼。
回头,远远的还能看到那座迎风崖。
为了躲避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从崖上下来的敌人,他使用了匿息符。
因为偏离了原本的方向,他在丛林里钻了好一阵才找到来路。
可等来到森林边缘,已经能望到那座小镇的时候
,他却匆匆地收住了脚步。
不止那条主要的进山口,就连镇子的几条进出口也被什么人给堵住了。
当然不是拉路障的那种堵,但苏星宇却能明显看到好些人正对着来往行人仔细打量。
“还挺明目张胆!”
深吸口气,他掏出手机给已发现的那些个异常分子都拍摄了照片。
随后,他确定了下照片的清晰度才绕路往倾南市赶回。
避得镇子远远的,他从林子里钻出来,拦了一辆没坐满的过路班车,补了车票。
回程路上,苏星宇抱着胳膊,闭起了眼睛,趁着有时间好好地打了个盹儿。
摇摇晃晃了三个来小时,他终于转回倾南市区,改乘出租车往旅馆赶回。
刚过饭点不久,他不确定向婉吃过了没有,所以决定先回去问问。
可等赶到房间,却没发现向婉的踪影。
昨夜临走之时他留下的那张纸条倒还在,不过背面却多了一行文字。
“你女人在我们手里,想见她,今晚十点,一个人来城南郊外的墓丘!”
看完这段文字,苏星宇的脸色一下子黑成了锅底。
转眼间就把那张纸捏成了碎末,一扭头,摔门而去。
当然去的不是别地儿,直奔南郊墓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