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舒那阴森还邪异的脸庞,苏星宇小小咽了口口水。
暗道:果然装出来的坏人,就是差点意思。
当然,他吐槽的是自己。
郝云伟父女也明显感觉到体内多出的异物所蕴含的危险性,咬牙点头。
之后嘛,当然就是按计划行事了。
苏星宇和云舒用匿息符压制了自身的气息,还故意把自己弄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然后,又用隐形符配雷火符塞进龙头拐那只龙头的大嘴里。
这还不够,云舒亲自给苏星宇上的绳子,套了个活扣。
至于她自己,则是让郝梦绸动的手。
在被绑之前,她从苏星宇那儿借了把匕首,先藏在了袖管里。
为的,当然是防备郝梦绸使坏。
好在,郝梦绸看起来的确是被吓住了,并没有动什么小心眼。
一切准备妥当,三人装出一副押解和被押解的模样,往村长,也就是宗主家赶去。
近了,苏星宇才从那栋院子之上发现一缕缕阵法荡开的隐晦灵波。
既然是已经启动了,那就说明,宗主在闭关的说法,是可信的。
郝梦绸好好整理了一下表情,顺势也强行压下那抹不安和忐忑,用特定的手法在院门上敲了几下,眼睛
却紧紧看向院子之中。
不过,院子里并没有传来什么回应。
郝梦绸咕噜吐了口口水,再次抬手,照刚才的手法敲了一阵。
这一次,阵幕终于多了些反应,院子也嘎吱一下豁开。
“弟子拜见宗主!”郝梦绸没有急着入内,在门口对着里面深深一礼。
“梦丫头,你怎么来了?”
“回宗主,家父抓到两个对我蛊源宗图谋不轨之徒,虽拼力拿下,但却身负重伤,所以只好派弟子前来与您汇报!”郝梦绸恭声道。
“不过两头小毛贼而已,你看着解决便是!”
宗主依旧没有现身,不过声音却极有穿透力。
郝梦绸保持弯腰姿势,继续道:“原本应该那么处理的,但我等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这个。”
郝梦绸说着,取出那只被做了手脚的龙头杖。
院子之内,霎时就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听到一阵掠空声。
一个顶着满头铮亮的男人现身,长袍猎猎,速度奇快。
眨眼间就已落在院口,一甩手,他便将郝梦绸手里的拐杖夺了去。
惊喜和贪恋,一起涌动在他眼底。
郝梦绸却眼神急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余角还瞥着苏星宇。
“好,好啊!小
梦,你可立了大功!”
光头宗主哈哈大笑,不过在扫到苏星宇和云舒的时候,笑意顿敛。
似乎是意外,又似乎是在沉吟,但他并没在院外多留,迅速把三人带了进去。
进入大厅,光头宗主还把拐杖抓在手里,但脸色却冷酷了许多。
“看你们年纪不大,这件臻器是从哪儿偷的?”
高高在上的态度,配合质问的语气,光头还真有了些宗主的威严。
不过就凭这便想镇住苏星宇,那显然是不可能。
“为什么非得是偷的,难道不能是长辈送的?”
他其实也知道,那光头是想试探自己的来历,既如此,他不介意编那么段故事。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光头的眼睑迅速颤了颤。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怂态,反而不屑地把嘴角一勾。
“我说是偷的,那就是偷的。不过你小子嘴硬,不愿意透露到底是从哪儿偷来的,所以,只好由我来代为保管了!”光头阴恻恻地说道。
苏星宇微微一怔,但听完之后实在没忍住,哈哈地笑出了声。
别看光头表现得威势十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马上就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装得再怎么凶恶,最终也没能
掩饰住怂货本性。
“所以呢,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什么处置?我蛊源宗只是偶然发现你们的尸体,还顺便帮你们报了仇而已。”
光头宗主说着朝郝梦绸扫了一眼,悠然继续:“凶手怎么样了?”
郝梦绸愣了好一会儿才干笑着回道:“禀宗主,已经埋了。”
“是吗,回头记得竖块碑。”光头淡定道。
这货说得很随意,就是苏星宇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一个故事,两个版本。
到底是贼,抑或是丢了东西还丢了小命的受害者,都全凭光头胡编。
就看到时候有没有人找上门来,若真有人找来,又到底是哪方面的人。
但不管是作为偷儿,还是作为被凶手抢走龙头杖的一方,苏星宇和云舒都死定了!
至少,光头宗主是这么计划的!
只是可惜,这个计划做得太晚,而且显然不会得到苏星宇的同意。
“不要脸的人我看得多了,但若选出个最不要脸的,你一定是第一候补!”
“遗言就这么多了?”光头则浑然不以为意。
说完,他抓着龙头拐朝地面一顿,眼中杀气爆涌。
云舒被气势压迫,抹得发白的脸上,是真多了一层苍
白。
苏星宇却用力一振,轻易就把身上的绳索崩开,急速结了一串手印。
光头宗主脸色急变,但此时显然顾不得去追究什么前因后果,迅速操着拐杖一甩,并且仔细观察着身外动静,防备道术偷袭。
可苏星宇用的并不是什么道术,只不过是一道雷火符的激活手诀罢了。
转眼间,龙头拐上便爆发出一片紫金光华,汹汹往近在咫尺的光头宗主卷去。
噼里啪啦的声响,伴着一股浓郁的焦臭味儿,迅猛传开。
苏星宇却没有就此收手,激活符篆的一瞬间便略步扑出,一剑劈向雷火汪阳之后。
果不其然,光头宗主正是从那个方向突围的。
铿然一声脆响,有心算无心,苏星宇轻而易举就把人逼回了雷火汪阳中。
紫炎缭绕,没一会儿就把光头衣服点燃。
映衬火光雷鸣,那货身上被灼烧出来的伤口,也分外惹眼。
“可惜啊,你怕是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苏星宇勾着嘴角,挂着一缕残酷的弧度,再次扬手,漫天雷霆涌动。
虽然是在室内,但依旧有种末日降临的感觉,郝梦绸更早早就缩在了墙角。
云舒则比较聪明,干脆退到院子,顺便堵着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