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南疆的道路千万条,不过要改道绸雨峰,却需要经过南疆省会。
虽然在四魁门内没什么消耗,但在之前对付傀儡师老太太的时候却消耗不小。
趁此机会,苏星宇也想多少补充那么一点资源。
在进入省会之后,他们便要了一个房间,随后往买卖制符用纸的店铺集中地转去。
等来到珠玉街,正准备走进某店面的时候,苏星宇却突然收住了步子。
因为此时店子里的老板和伙计正在谈论什么。
偏偏,谈论的东西,让苏星宇心头大震。
“段氏集团难道是犯了太岁,前些天少董才刚出事儿,最近老董也病倒了。”
“什么病倒了,我可听说了啊,段董那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
“狗屎吗?还脏东西!”
“老板,咱好歹是干这行的,能不能尊重一下职业?”伙计指指墙上挂着的丧礼用纸屋和纸人什么的,小小吐了句槽。
“真信那些玩意儿,我还敢干这行?不怕做噩梦啊!”老板不屑冷笑。
里面聊得兴起,但苏星宇却用力拧住了眉头。
和段家父子也算老相识了,而且他对段义淳的感观一直不错。
突然听说那家伙出事儿,苏
星宇又怎么能当没有听见。
不过,看店子老板隐晦投来的目光,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脸色,一拉云舒,扭头就走。
“咱们不是来买东西的吗?”一直没怎么休息,云舒多少有点疲累。
按照她的想法,自然是早点买完早好,然后回酒店洗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苏星宇并没有回答,一双目光却在这条街上扫视。
之后他们又陆续路过了几家有卖所需东西的店面,但依旧没有往店内去。
直到把一条街转完,才在路口的一家餐馆要了座儿。
“喂,你到底怎么了?”
“不对劲儿!”坐在窗口,苏星宇看着不远处的珠玉街。
“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云舒嘟嘴,很是不解。
“段氏可不是什么修炼家族之类的,一家子基本都只是普通人!”
“那又怎么了?”云舒拧着眉头。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段氏旗下也没有一家殡葬公司!”苏星宇语气低沉。
云舒趴在桌上,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顺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星宇白了她一眼,“一路走来,提起段家出事儿的有多少人,又都是些什么人?”
闻言,云舒这才眨
巴了下眼睛,没一会儿就撑起脑袋道:“都是些卖香烛纸钱的店家,而且看起来,其他人几乎都没有谈论!”
“现在知道怪在哪儿了?”苏星宇点头。
云舒本来也不是个笨蛋,再深入一琢磨就反应过来,闷声开口。
“也就是说,段义淳的事儿其实并没有完全传开,但偏偏所有葬礼用品店家几乎都知道,还故意大声宣扬,显然不会是出于对姓段的同情!”
“最重要的是,那些家伙谈论期间,还不断往我们扫,尤其是当我们表现出有进店的可能性之后,便说得更起劲儿了!”苏星宇悠悠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在故意说给某个潜在的顾客听?”
“不错!”苏星宇再次点头,“而会进那些店的,只有三种人:一种是批发葬礼用品的;另一种则是要办丧的;还有一种就是如我们这样的修炼者!”
“即是说,段义淳的‘病’很可能是个诱饵?”云舒深吸了口气。
“那家伙和晴云寨有关,倒不难理解。只不过,这种撒饵的方式,不太像是为了钓某条已知品种的鱼!”苏星宇眉头越皱越紧。
“你怀疑,这是在针对你?”云舒压低了
声音。
“但愿不是吧。”苏星宇摇头,在这点上,他也不是很肯定。
说到底,他和段义淳谈不上多熟,所以并不清楚那家伙的人脉圈子。
但无疑,有了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也已经被纳入姓段的人脉之中。
所以,他又无法完全排除这样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能影响这么多家店面的人,势力一定不小。
而偏偏,在南疆,四魁门一定能算上一个!
在放掉骆家茶园那些家伙之后,他出现在南疆,以及和云舒“勾结”的事情,就已经无法再当成是秘密了,因此而被四魁门盯上,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咱还是赶紧上路吧!”
云舒显然不想再和四魁门对上,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凡冥镇界石丢失,四魁门很可能把怒火发泄在她这个叛徒身上!
甚至和她有没有盗取那块破石头无关!
“真这么走了,段义淳怎么办?”苏星宇叹了口气。
他不是圣人,可毕竟和段义淳之间有段因缘,无法坐视不管。
“喂,就算你是烂好人,也没必要去送死吧!”云舒慌了。
明知道可能是陷阱,还硬往里面跳,这样的行
事逻辑,她完全理解不了。
“你先出城,我们在绸雨峰下汇合!”苏星宇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云舒用力咬着嘴唇,还瞪着一对大眼珠子,死死地盯在他脸上。
看了许久许久,这女人才重重一声哀叹:“我怎就如此命苦,非看上你这头犟牛!”
苏星宇嘴角抽/动,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咋接,只好沉默。
“不过,比倔的话,我可不会输!认定了一个男人,无论刀山火海,还是碧落黄泉,也绝对会死追到底!”云舒话锋突然一转。
搞得苏星宇是猝不及防,盯着她看了半天,也没说得出话来。
好在,这时候店员把点好的菜式送到,暂时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草草吃了一顿,苏星宇结了账,继续打听城中其他店面。
不管之前的猜测是真是假,必要的准备都是要做的。
在去见段义淳之前,他需要加紧炼制一批符篆。
这一找直找到了傍晚,等再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
云舒凑近他的房间,装模作样地摆开架势,不过自己的符篆练了没几张,就爬到他的床上睡了过去。
等苏星宇收工想休息的时候,只能在沙发上勉强将就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