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刚才那场只下在林深的暴雨,调查人员并没有多问。
主要关心了一下苏星宇和云舒两个人有没有受伤。
毕竟,他们被蜂群追着跑的画面,许多游客和店家都注意到了。
而对他们能毫发无伤,调查人员只觉得庆幸。
也因此,问话很快就宣告结束。
之后,调查方继续追查那群马蜂的来源和去处,苏星宇二人则返回了酒店。
一通亡命奔逃,加上战斗的消耗,让两人都有些疲累。
回到房间,简单地清洗了一下,苏星宇便爬上了床,闭着眼睛,却没能睡着。
今天的战斗仔细想想还是挺惊险的。
敌人实力强大,正面对拼,他根本没能占到半点便宜。
原计划,是让云舒先逃,然后设计那么几个陷阱的。
不过就连这个打算,也被敌人搅乱,无奈之下,他只能放手一搏。
那招“浩荡雷天”乃是他所掌握的雷系绝技。
云舒的那招“千丝坠”看起来也已经是压箱底的绝招。
不过,当时他们在出招的时候,看重的根本就不是术法的威力能有多大。
之所以那么做,只是为了增加拢聚在天上的雷云浓度,并降低贺盅对自身招数的控制,同时尽最大可
能加强天上雷霆的威能。
最后,他成功了!
也就是说,最终砸落地面的雷霆,已不是属于任何人的招法。
苏星宇也好,贺盅也罢,都再也无法对其进行控制。
当然,他敢这么做,并不是真的想死而要在最后拉上贺盅来垫背。
而是因为他另有依仗。
那便是最后刻绘在石头上的那枚血符。
一般的金身符呈金色,再强一点的,便是紫金色的不破金身符。
而他所刻画的乃是更高一阶的不灭金身符纹,以血为墨,灌注灵气才扛下雷霆暴击。
即便是他,也还没有完全掌握,今天乃是首次在对敌时使用。
所以,他并不能完全肯定不灭金身符纹的效果。
可以说,能撑过那狂暴的雷霆轰击,具有不小的侥幸成分。
但更多的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能活着呼吸到清新空气,他居然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躺在床上,尤其思念远在家乡的老婆。
最终他没有忍住,爬起来给梦雨然打了个电话。
说了些有的没的,才终于找回了一些实感。
可平静下来后,苏星宇马上就蹙起了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和罡体境强者对战,难在破罡。只要一个念头,人
家就能调运罡气护体,甚至直接化出罡铠裹身。以我目前的灵气强度,应付起来还是比较勉强!”
战后总结也是修炼的一部分,只有知道自己的不足,才能更清楚努力的方向。
“看来,必须快点练成‘剑岚’了!”
在灵气不占优势的情况下,便很难在道术威能方面取得优势。
但不是每个修炼者都那么注重对肉体的锤炼。
就拿今天的战斗来说,只要能破掉护体罡盾,那么贺盅将变成一只人形沙包。
他有充足的信心,能逼得贺盅连结印的时间都没有。
不用结印的道术,他完全可以不放在眼里。
而所谓剑岚,乃是比剑气高一级别的非套路性剑招。
剑岚的本质是化罡气为剑气,一招一式都有罡气加持,威力自然会得到大幅度提升。
不过这对只能化罡为盾,才初步掌握罡气化形的苏星宇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不想了,总之先好好休息一晚。”
揉揉略有些肿/胀的脑袋,他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呼呼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骆家茶园,骆祥南等一行人不安地摩/挲着手掌,不住扫向庄外。
可外面除了呼啦啦的风,根本什么都没有。
“这么久了,贺长老怎还未回返?”一个头染轻霜的老头子闷声说道。
“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旁边还有个老妈子低低开口。
闻言,骆祥南虎目一瞪,严声责道:“能出什么意外,那可是贺长老!”
“是我口误,园主,您别动怒!”老妪干笑道,缩着脖子没再开腔。
那老头则谄媚地走了上去,小声道:“要不,我去桃园瞧瞧?”
“快去快回,最好把那个贱丫头也一起拖回来!”
“我一定转告贺长老。”老头子含笑说完,也没在庄内耽搁。
出了门,他就发动了那辆小货车,哐哐地朝山的那头开去。
不管怎么说,骆家这一大家子还算相对冷静的,但四魁门内某人就暴躁了许多。
“混蛋,短短几天,我四魁门就有两员大将魂灯破灭,到底是谁在和我们作对!”
“门主,会不会是您想多了?护法之前汇报还在东方,可贺长老只是在茶庄和姓骆的老狗谈交易而已,属下觉得,他们两位的死,应该并无联系!”案前,站着的是一个随从。
“你觉得?”门主脸色急黑,抓着茶杯就差点扔上去,“怎么死的已没意义,最重要的是,谁干的!传
令下去,给我查,必须查清楚!不管凶手是谁,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着,他还恶狠狠地补了一句:“沉重的代价!”
“是!”那随从点头,没做多停留,躬身退了出去。
而在四魁门后山,一条娇小的身影矗立树梢,仔细打量着山谷中的房舍。
在她手里,还捏着一把黏土,正不断揉捏着。
不知不觉,一个和谷中阁楼一模一样的模型,便已然成形。
女子马上换了一块黏土在手心里揉动,眼睛一眨不眨,万分专注。
呼啦啦,突然的一阵风起,撩动了她的发,一路涤荡,呼啸着远去。
还在桃园的苏星宇突然打了个哆嗦,悠悠地翻过了身。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猛地打开眼睑。
等看到面前那双精/光灿灿的眸子,吓得一个孟子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
“你都能要到我的门卡,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云舒勾着嘴角,撑着脑袋,躺在他身边,香肩半露。
和以往不同,并没有刻意挑逗的意思,却反而更显妩媚动人。
“我是问你,跑这儿来干嘛!”苏星宇冷道。
“我只是在犹豫!”云舒撑着胳膊起身,抬头望向天花板,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