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马蜂不止糊住了车门,还把挡风玻璃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一开始,雨刷器还能勉强有点作用,可慢慢地,连雨刷也被马蜂给弄折了。
完全看不到路,司机只能一踩刹车,把车停在路中央。
撞击声也在车子停下之后变得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密集。
“我怎么感觉这场面莫名熟悉呢?”
苏星宇拧着眉头,突然想起了之前遇到傀儡师的场景。
虽然稻草人换成了马蜂,但他们的处境几乎和当时别无二致。
“你就别感慨了,赶紧想个办法!”云舒白眼道。
“虫子都怕火,大不了就浪费几张炎符罢了!”
苏星宇倒也干脆,言落就抽出了符篆,准备打开车窗。
“慢着!”云舒脸上一急,赶紧将他的手扯回来,“你说的那是一般的虫子,外面那些可是四魁门花了大代价专门饲养的,火焰或许能有效,但十分有限。”
说着,她叹了口气,环视一周,补充道:“一旦让它们闯进来,咱可就完了!”
“我有罡气护体,怕什么?”
“你不怕,那我们呢?”云舒扫了一眼前面紧张兮兮的司机。
“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你们怎样和我有什么关
系?”
“你……”云舒一时语塞。
见她吃瘪,苏星宇不禁勾起了一抹得意,更有一股解气后的舒爽感。
两人相处,几乎一直都是云舒掌握着主动权,他可是被弄得非常不爽的。
“玻璃快撑不住了!”
持续的撞击,让玻璃也慢慢发出咔咔细响。
好在,用的是国产玻璃,所以才没直接碎裂。
但任由裂纹蔓延,车子失守那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云舒脸色焦急,干脆一掌敲晕了那司机,然后深吸了口气。
“开你那边的窗户,先用炎符,我再用碧水符把这些玩意儿冲开。”
说着,她利落地抽出两张蓝色的符纸抓在手里。
毕竟性命攸关,苏星宇也没再继续和她斗气,罡气涌动,先贴门形成了一道护盾。
随后,他咔的一下推开车门,两张炎热飞出,瞬间便燃起了熊熊火焰。
果不其然,马蜂还是有些畏惧的,没敢第一时间往上冲,但也没有退开。
熊熊大火中,依旧还能看到它们振翼扑闪的身影。
云舒也没敢怠慢,即刻将符纸打出,手中诀印急掐。
霎时间水柱喷涌,将车门外的蜂群冲到了地面。
但这还没完,她再次打出一张深蓝符
纸,趁机甩入半空。
空气骤寒,一层水雾凝结,天空竟下起了小雨,雨点虽不大,但却相当密集。
不过,雨幕也仅覆盖了汽车所在的地方罢了。
“赶紧走!”云舒用力一推,想趁此空挡逃出车去。
“腿麻了!”苏星宇一揉腿腹,根本就没要下车的意思。
气得云舒脸色发黑,没好气道:“真是服了你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说着,一拳擂在他腿上,郁闷道:“现在好些了不?走啦!”
“急什么?”
眼看炎符的效果将尽,苏星宇也没再装模作样,即刻掏出一张雷符扔出。
刹那便见银蛇爆闪,透过外面的雨点连城一片。
就像是一张银色的大网,照着外面那堆马蜂套去。
嘶嘶,伴随着突然浓烈的焦臭味,只眨眼,马蜂群就去了一半。
另一半则远远地退了开去,盘踞虚空,隔得地面远远的。
“火不行,看来这雷还是能行得通的。”
“你能纵雷怎么不早说!”云舒凤目一瞪。
“那你也没问啊。我其实是个低调的人!”苏星宇脸不红心不跳。
云舒则提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闷声道:“看把你给能得,不过麻烦还没解决呢!”
只要觅影蜂还有一只跟着,那么四魁门的人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们。
“那就再来一发!”
苏星宇好整以暇,不过这次不再只掏出一张雷符,而是一整沓。
以灵力打出,在天空之上形成了一道符圈,将蜂群干脆地套在了中央。
随后,他诀印捻动,群符齐闪,漫天雷霆铺展。
闪耀的雷霆之中,被套着的蜂群噼里啪啦砸落,还冒着缕缕黑烟。
“搞定!”确定再也没有半只残留,苏星宇一拍巴掌。
云舒嘴角抽抽,就看不惯他这副得意的样子,不过马上就换上了满脸笑容。
装作迷妹状,用一种能腻死人的语调道:“哇,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我简直崇拜死你了。”
就她那副虚假甚至莫名欠扁的模样,苏星宇当然高兴不起来。
“得了,赶紧把那货叫醒,班车都没影儿了!”
云舒却眼珠子一转,干脆开门下车,然后把司机给拖到了后座,塞进了他手里。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男男总可以了吧!”
说完,那女人一甩车门,自个儿坐进了驾驶座,开车的动作倒是熟练得不行。
不过后面的苏星宇却黑了脸,本来没什么的,听她那么
一说,再看看怀里昏迷的人影,顿时浑身恶寒,赶紧把人扔开。
嘻嘻一笑,云舒却还继续刺激他道:“对了,虽然只是临时代驾,但好歹是一份工作,不要多,促销价只需九九八。”
“下来,我来开!”苏星宇脸颊直颤,干脆钻了过去。
“喂喂,再这样就该出车祸了,你死了不要紧,别连累我啊!”
云舒自然没让,车子在马路上嘶嘶了好一阵子,才再次归于平稳。
不过,这时苏星宇已经把她扔到了副驾驶,自己霸占了驾驶座。
两人的争抢刚告一段落,后方的司机竟然悄悄睁开了眼睛。
不过司机并未起身,依旧躺在后座椅子上,手却隐晦地伸进下方裤兜。
“我劝你最好别乱动!”苏星宇冷冷扫在后视镜上,顺手举起一只黝黑的瓷瓶。
从里面还能听到吱吱的微弱响动,不仔细听,几乎发现不了。
显然,瓶子装的是某种活物。
在医院见识过骆家那管家盛蛊的罐子,苏星宇轻而易举就猜到了那活物是什么。
司机则浑身一僵,换了只手,摸向另一侧腰间。
“你在找这个?”苏星宇随手把瓷瓶一丢,又取出了把泛绿的刀子,悠悠一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