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苏星宇很不想和寨子里的人起冲突。
但他着实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如此排。外,而且还毫不讲理。
眼看就要被砸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绷直了手臂,然后奋力一振。
立马就听到碰碰几声,伴随着断裂的绳索弹飞,他也迅速地转过了头。
然后,提起一脚,不偏不倚地踩在了辫子男甩来的那根锄把儿之上。
辫子男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被牵扯得弯下了腰。
就在锄把儿即将脱手的那一刻,他猛地将其攥紧,顺势也稳住了身子。
还想把苏星宇撬开,可是他马上又听到咔的一声。
就见苏星宇腿上用力,那根手腕粗的锄把儿利落地断成了两截。
辫子男通红的脸瞬间就黑了,抓着半截木棍,干脆照着苏星宇脑袋上砸落。
苏星宇拧住了眉头,眼中寒光爆闪。
“看来,光用话是讲不通了!”
轻哼落定,他迅速跨出半步,手臂一抬,轻而易举将半截棍子擒下。
随后振臂一荡,干脆将辫子男荡开。
又是几声噔噔,但这一次,辫子男却没能再稳住身子。
那声噗通传来的同时,苏星宇也扬起了脑袋,张嘴爆喝:“晚辈苏星宇,特
来拜见乌布老爷子,还请老爷子现身一见!”
“你算个什么东西,寨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其他寨民里看到辫子男吃瘪,怒火一下子连成了一片。
此时此刻,哪儿管他是谁,又到底什么目的,那票人全都举起了“武器”砸上。
锄头镰刀,棍子棒槌,要什么有什么,总之是五花八门。
苏星宇被罩在这些“武器”之下,眼中的寒气越来越浓。
“既然如此,那苏某就只能得罪了!”
也没有动用兵器,他直接一拳轰天,猎猎拳风扩散。
呼啦啦,狂风骤起,被激荡的尘沙冲卷,霎时往涌来的人堆扑上。
不自禁的,那群寨民全都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一顿。
趁此功夫,苏星宇变拳为爪,迅速将这些人手里的“武器”抢下。
等那些家伙撑过狂风再睁开眼睛,他才将抢来的东西全都扔在地上。
叮叮咚咚好一阵闷响,
终于,寨民们没敢继续朝上扑了,都不住闪动着眼神,眼底明显多了缕忌惮。
但辫子男却显然没吸取教训,撩起袖管再次冲来。
“哎……”苏星宇郁闷地叹了口气。
这一次他没再被迫抵抗,而是选择了主动
出击。
只见他身影一晃,下一瞬便已然落在了辫子男眼前。
不止避开了辫子男甩来的半截残棍,他自己的拳头还顶在了那货眼前。
呼,拳风扑面,辫子男的那条辫子也被扬得老高。
只要他的拳头再往前递出半公分,辫子男的脸就该变形了。
千钧一发之际,是乌布老爷子的一声爆喝,让苏星宇收了手。
等他把拳头挪开,辫子男僵直的身体才突然一软,哐当一下跌在地上。
仔细看,还能看到辫子男额头上冒出的细密冷汗。
“你这后生,不觉做得太过火了吗?”
乌布杵着拐杖走来,用力拧着眉头,眼裹愠怒。
“晚辈也是迫不得已。”苏星宇拱手一礼,不卑不亢地解释道,“深知贵寨不喜外人登门,所以来之前晚辈特意请贵寨中人写了引荐信,只是不愿引起误会。但……”
说着,他扫向地上还躺着的断裂绳索,语气恢复了无奈,继续道:“但贵寨问都没有问上一句便直接出手,还一副夺人性命的架势,晚辈只能出手自保了!”
“胡说!”辫子男缓过劲儿来,“明明是你先潜入祠堂,把先祖牌位尽数推倒的。做出此等恶事,你居然
还有理了?”
要知道,坏人家先祖牌位,无异于挖人祖坟!
尤其对晴云寨这些遵从传统的人来说,更看重这些!
“我的意思是,那些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敢做不敢当,是不是个男人!”辫子男讥诮道。
苏星宇嘴皮子一抽,实在不知道这货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但误会总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几经权衡之后,他准备搬出证人。
可他这话还没出口,乌布老爷子就先出了声。
“够了!”顺手将苏星宇手里的引荐信拿过去,他翻阅后继续,“既是小淳子做担保的人,想必是可以信得过的。更何况,你们已经在附近搜过,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吗?”
要知道山里可没有水泥,只要有人进出就必定会留下鞋印。
偏偏苏星宇穿的是一双登山鞋,鞋印只会更加明显。
可整个寨子里外,都没有类似的鞋印留下。
闻言,一群人不自禁地闷下了头,纷纷沉默了。
“要我说,就是被风给吹的。没别的事儿,就都干活儿去吧!”
淡淡摆手一甩,乌布将这群寨民屏退。
但显然,辫子男明显不太甘心,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只不过,迎上乌布那
冷峻而又严厉的视线,他最终也没敢开口。
随着脚步声远去,老爷子才瞥在苏星宇脸上,认真做着打量。
良久,他才问道:“你是哪一脉出身?”
“小可苏星宇,运门出身。”
“苏家人?”乌布眼神微闪,“苏茂平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苏星宇的眼睛始终没从老爷子面上挪开,“您和家父相识?”
“有过一面之缘,但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老爷子眼中多了缕追忆。
苏星宇则不禁有些失望,还以为能从这位老爷子嘴里,多少得到点父亲的消息来着。
“不过我看你身手,可不像单纯的运门中人。”老爷子试探道。
“曾有幸得龙虎山老天师指点过。”
“那个老家伙还好吧!”乌布咧嘴笑道。
苏星宇笑得就比较干了,小声回道:“他老人家身子骨还好。”
“行了,别杵着了,先进来吧。”乌布终于想起请他进屋。
“那晚辈就叨扰了。”苏星宇倒也没有客气。
不过在他心里却泛起了隐隐的好奇:“明明偏居一隅,但其交游却怎如此广阔?”
老爷子不知他心里所想,顺手为其添了杯茶,淡声道:“你此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