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女人到底遭遇了什么,和骆家又有什么恩怨,苏星宇其实没那么关心。
任何人无论有多悲惨的过往,都不该成为作恶的借口。
要报仇的话,直接宰了骆祥南也比给骆涛种下魔种更容易让人接受。
最重要的是,云舒还牵扯到了和仇怨无关的段仁杰。
所以,并没有等她说得更多,苏星宇就闷声打断道:“你找我是为什么?”
“我只是想请你别继续妨碍我!”云舒抬头,语气认真。
“你的计划已经被破坏,还打算干嘛?”苏星宇眉头紧皱。
“那个和你无关。”云舒深吸了口气,“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个人是很记仇的。”
“你这,算是在威胁我?”苏星宇眼神骤冷。
“那就看你怎么理解了。”云舒突然咧开嘴角,“我花了十四年准备这一切。”
她的语气突然转淡,但仔细听却反而裹上了浓浓的阴森。
苏星宇微微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意思不就是,那女人可以用等量或更多的时间来对付他吗?
不得不说,这样的威胁是很有分量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长的时间专门用来和一个敌人耗。
就在这时,电梯
到了一楼,叮咚一下,电梯门打开。
云舒迅速套回口罩,一步跨了出去。
苏星宇脸色泛黑,紧紧盯着那女人的背影,目光不住闪动。
等再追出去的时候,那女人便已经没了踪影。
“跑得倒快。”闷声嘀咕,他并没有动身去找人,掏出手机给段义淳打了过去。
虽然暂时无法想透原因,但毫无疑问,他并没有太过生气。
“难不成是听了那些,我对她产生了同情?”
带着这份并不浓郁的疑惑,他拦了辆车往段氏集团赶去。
显然,段义淳已经和骆祥南谈完了,只不过并没有事毕的轻松感,反而满脸凝重。
“聊得不顺利?”苏星宇走上前去,随口问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低低一叹,段义淳苦笑着把刚才的事儿讲了一遍。
事实上,骆祥南服软之后,态度还算不错。
也因此,段义淳准备和茶园方面恢复合作,顺便占点小/便宜什么的。
只不过就在签合约的关口上,双方都突然接到了电话。
据汇报,茶园刚抽嫩芽的茶树,突然出了问题。
“问题?”苏星宇眼神微微闪,下意识问道。
“是茶树出现了大规模枯死的情况,而且……”段义
淳顿了顿,“而且枯树中被发现了许多虫蚁,总之茶园算是基本毁了。”
闻言,苏星宇的眉头越皱越紧,突然想到了云舒。
要知道,每年茶农都会花时间、花钱专门对茶园进行维护。
突然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几乎没有。
除非那块风水宝地的风水变了,不然绝不会有这么大规模的受害情况。
看他沉吟,段义淳眼神一亮,期待道:“大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对他来说,少了骆家茶园这个供货点,也是一个大麻烦。
如果苏大师能有办法救下茶园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
苏星宇哂然笑道:“我能发现什么,那方面不是应该找除虫专家吗?”
淡淡一摆手,他没再提起茶园的话题。
当然,段义淳也知道他折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干笑道:“目前公司的事务繁多,我那个暂时走不开,还请再多宽限两天。”
这话要是落在某个不知内情的人耳朵里,只怕还以为,他是欠了苏星宇钱了呢。
不过,苏星宇却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淡声道:“写封引荐信,顺便再帮我画张地图!”
“这……”段义淳尴了个尬,还似乎有点为难。
但看苏星宇显然没有
要退步的打算,沉吟了一下,他还是捡起了笔。
毕竟不是专业的,所以地图画出来相当抽象。
好在该有的标注还算详细,勉强还是能让人看懂的。
拿到想要的东西,苏星宇也没再逗留,利落地从公司离开。
出城前,他还给唐风打了个电话,不过依旧没有被接听。
“那货到底在忙什么?”郁闷地收起手机,他叹了口气。
经历过鬼门山洞一事,他实在有太多关于老爹的疑问了。
既然装陪葬品的包是老天师给的,他觉得有必要去见见那位大佬。
当然,有唐风作陪的话最好,没有的话,就只能一个人去了。
摇了摇头,把这些紊乱的思绪甩出脑海。
“不管如何,也得先从晴云寨回来之后才能成行。”
默念一句,他顺路置办了储备物资,利索地去了车站。
然后搭乘省内班车赶到了普林镇,在镇外下了车。
比起西北,南疆的山更密,也更广。
这次他面前的正是晴云山脉,至于晴云寨,位于山脉深处。
深吸了口气,他倒没有做多迟疑,按照地图的指示,一路深入。
翻山越岭,披星戴露,足足走了两日夜,也没发现晴云寨的影子。
最麻烦的是
,他居然在山里迷路了。
那张地图本来就画得抽象,外加山高林密,所谓的参照物看上去都大差不差。
结果走着走着,他就彻底偏离了图上绘制的路径。
“麻烦了。”坐在石头上,看着头顶的月轮,苏星宇苦笑挠头。
闷了好一阵子,他才蹲到溪边,捧了把水,抹了下脸。
夜中,整片山林都显得极为安静,莫名还有些阴冷。
苏星宇幻视一周,准备爬到山头上看看,可突然沙沙声起。
“有什么东西靠近。”脚下一顿,他即刻扭头,探出目光。
正好看到在林中晃动的影子,在急速往这边靠近。
“莫不是遇到熊了?”一舔嘴唇,他缓缓拔出了破邪剑,准备收拾一顿大餐。
不过,没等来熊,倒等来了两个慌慌张张的人。
“太好了,居然有人。兄弟,有没有吃的,先……”
来人看上去十分狼狈,衣服、裤子都被开出了几条口子。
不过看断面,不完全是被利刃切割,有的倒像是被什么勾破的。
露出的肌肤,好几处都还染着并不浓郁的血迹。
相比而言,反倒是他们膝盖和手肘处的擦伤更加惹眼。
“两位这是怎么了?”打量结束,苏星宇才启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