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架打到一半,突然停止的情况并不稀奇。
但都没怎么着对手,对手却哭了的事儿就比较鲜见了。
所以,苏星宇被整得有点懵。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周围并没有什么外人。
不然,一位哭泣的美女,外加一具尸体,这么诡异的场面,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按照他最初的打算,是准备把云舒引出来,再视情况教训一顿的。
但现在,他也没什么动手的心情了。
不过对那枚尸煞魔种,他还是比较在意的。
所以,在犹豫了一阵子后,他缓步走到那具焦尸旁边,试图查探。
但刚伸出手就被蛮横拍开,而后云舒居然抱着尸体走了。
这就让苏星宇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扬声吼道:“以后好好做人,要是让我知道你继续在普通人身上做坏事儿,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毕竟作为名门正派,他觉得有必要声明自己的立场。
只不过,人家压根儿就没有搭理他。
抽抽嘴皮子,苏星宇最终放弃了撵上去的打算。
环视一周,确定在工地没什么尸煞残留,他才挠挠脑袋往城区赶回。
这会儿其实已经很晚了,旅馆柜台的工作人员早就睡去。
他下意识地压低步子上了楼。
掏出门卡,打开/房间,揉着稍微有点肿/胀的太阳穴,他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却又突然把眼睛瞪大,紧紧看着旁边桌上的水壶。
好一阵,他才爬了起来,伸手将水壶微提。
“怎么空了?”
言落,苏星宇再看桌面,上面竟还留着一圈水渍。
眼神一凛,他下意识地在房里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才躺过的那张床上。
眼神闪动了一阵,苏星宇猛地一下掀开了铺在床垫上的褥子。
等看到褥下一幕,他的脸瞬间就黑成了锅底。
就在床面上居然盘踞着一堆黝黑扭曲的虫子,正彼此纠缠翻转着。
霎时一股恶心感涌出,苏星宇只觉一阵反胃。
作为修炼者,他当然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经过特别喂养的蛊虫。
所谓的蛊虫几乎都带有剧毒,即便对修炼者而言,蛊毒也是很难缠的。
而一旦被蛊虫寄生,后果更不堪设想!
届时自己的小命将不再属于自己,而将被拿捏在下蛊之人手里!
不得不说,这种手段相当恶毒!
苏星宇没想到的是,自己不过离开几个小时,就有人潜入宾馆意图给自己下蛊!
“到底是谁?”
首先,他想到的是云
舒。
到目前为止,那个女人是他来南疆之后,唯一有重怨的人。
当然,骆、段两家也有嫌疑,但矛盾应该还没到能做出此事的程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只是单纯被某个蛊师盯上了!
最后这个可能才是麻烦,因为没有具体怀疑对象,所以更难以防备。
但无论如何,都得先把这些蛊虫解决了!
这玩意儿当然不能随意冲进下水道。
毕竟蛊虫都是经过各种残忍的手段才养出来的,其生命力十分顽强。
一旦渗透进供水系统的话,那才是个大麻烦。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把蛊虫搬到了厕所,掏出一枚炎符将其烧成了飞灰。
最后连虫子的尸灰也打包好又烧了一遍,确定虫子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才拍了拍巴掌。
但他并没有再往床上躺,借口丢了东西,把宾馆的监控调查了一遍。
最终,他锁定了一个嫌疑人。
在他离开期间,整座宾馆就只有一个人来了没留上几分钟便重新出去。
偏偏,那个人他还认识,刚才在医院的时候就见过。
不是别人,正是骆祥南的管家!
“原来是姓骆的!不是都已经提告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用力拧着眉
头,苏星宇在心里嘀咕道。
但这么晚的天,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再跑去医院兴师问罪。
带着疑问回到房间,他把房门反锁之后,才重新闭上眼睛。
夜很宁静,呼呼的晚风吹动外面的树,和着摇晃的窗帘哼着一曲变调的摇篮曲。
当日清晨,苏星宇迷迷糊糊中,再次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本就没睡上多久,睁眼的时候他顶着严重的起床气。
咔的拉开/房门,等看到外面的人,他的瞌睡才一下子清醒。
“苏先生,打扰了。”骆祥南就站在门口,堆着满脸微笑。
“哟,这不是骆总吗?”苏星宇嘴角一勾,眼底还压着一层隐晦的寒气。
“不敢当,先生不嫌弃,叫我一声老骆就行了。”骆祥南赶紧摆手。
“骆总这一大清早跑来,不会是为了特意接苏某去上庭吧。”
抱着胳膊,苏星宇倚着门框,淡声说道。
“之前都是误会,至于那封起诉状……”没把话说完,骆祥南伸手往后一招。
立刻一个手下就将状子递了上来。
接到东西,骆祥南是半点没有犹豫,马上就嘶嘶几下把那张诉状撕了个粉碎。
不过对这场表演,苏星宇却没什么反应。
见状,骆祥
南再次伸手,从跟班儿那儿拿过了两只包装精美的盒子送上。
“之前多有得罪,一点小意思,还请先生千万不要嫌弃!”
生怕苏星宇不要,他还专门把盒子稍稍揭开了一条缝隙。
里面躺的是两只用上好紫玉雕琢的镯子。
看苏星宇微微闪了闪眼神,他还特意道:“希望令堂和尊夫人能喜欢。”
瞧瞧,人家这准备得多充分,连可能造成的婆媳纠纷都考虑到了。
“没那个必要!”苏星宇冷淡说完,也没去接东西,直接关门。
这下骆祥南急了,立刻抵着门板,谄笑道:“实不相瞒,骆某这次冒昧登门,还有件事情想请你这位神医帮忙。”
苏星宇倒愣了愣,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成神医了。
但显然骆祥南准备充分,迅速奉上一张银行卡。
“一百万虽然不多,但也是骆某的一点心意。”
“说完了?”苏星宇漠声道,“说完了就请吧,苏某还得补觉呢!”
从始至终,他都没给这货什么好脸,言落更干脆哐当一下,把门砸上。
幸好骆祥南退得快,鼻子和手指才没遭殃,不过此时那张谄笑的脸已经黑透了。
“好言相请,你既不给面子,就别怪骆某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