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宇并没有在花兴村多留,不过临走前还是多做了一些防范措施。
并且,他还分别给了潘家三口几张符纸防身,确定没有其他遗漏,才挥手和几人告别。
回镇上的路途中,他的心却沉甸甸的,总觉得有点不安。
“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吧!”默默一声嘀咕,他强行收拾好心情。
赶回客栈,趁还有点时间,他躺在床上,准备多少休息一会儿。
可眼睛都还没闭严实,就有一阵敲门声起。
“苏大师,那个……”门外的景区负责人满脸尴尬。
“有什么话还请直说。”苏星宇显得相当和气。
“是这样的,赵迎来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赵家人想请你去帮忙看看。”
“没空!”苏星宇脸色一黑,也没做多废话,当场拒绝。
不止对那所谓的赵家,对这负责人的态度也突然冷淡。
毕竟也算人精,负责人明显也感觉到了,干笑了笑,摁下此事没做多提。
之后,两人确定了一下晚上的防御工作。
在“湖神”不知道能不能现身的情况下,苏星宇显然成了负责人的唯一倚仗。
虽然对赵家没什么好感,但苏星宇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受难,所以当仁不让。
有他表态,负责人微微松了口气,也就没继续打搅。
目送这货离开,苏星宇以为自己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没想到都没过多久,赵迎来的父亲赵槐桉就拎着大包小包找了过来。
一脸谄笑,十足热情,目的只是让苏星宇给赵家,给他占一卦。
显然,赵槐桉从儿子嘴里听说苏星宇的本事之后,完全将其当成活神仙了。
为了自己能继续发财,姓赵的可谓是准备充分。
但看着这货那副谄媚、虚伪的面孔,苏星宇只觉恶心,不说本就不擅长卜算之道,就算精通,只怕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搭理。
所以,他冷着脸,毫不客气地把人给打发走了。
至此,他才终于得了个清净。
躺在床上,逼着眼睛,夜七点之后,他才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带上符包,如之前一样,在古村外设置了几座简单的辟邪法阵。
然后,他坐在村头的某房顶,静静地等待着时间流逝。
不出所料,水怪并未现身,但湖里的那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
也因此,这个夜莫名安静,只是偶尔掠过的风,染着还没完全褪去的凉意,让人稍稍有点不适,可不管怎么说,夜景还算不错。
天
空难得多了不少闪烁的星辰,月亮披着银妆,安静地守望着大地。
不知不觉,苏星宇拉在屋顶的影子就指向了东方。
突然,悠悠夜风加疾,晴朗的天空不知不觉爬上了一层黝黑的云。
铺在大地的银纱被蛮横撕去,月亮努力想从阴云中重新挤出脑袋,可被挡得愈发严实。
哗哗,无波的湖面,也突然冒起了阵阵水泡。
“寅时刚到,你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突然的动静,也让苏星宇即刻打起了精神。
但等了半晌,湖中阴煞也没有出现,反倒掠过的风越来越疾了。
“不对,这个方向是……”仔细感应了一下,他猛地扭头。
催动染金瞳仔细打量,看着看着,脸色就黑了下去。
就在那骤然涌动的阴云之下,在那寒风吹来的方向,在那突然浓郁的夜色之中,明显有些什么,正在疾速靠近。
呱呱,乌鸦盘踞,犹如一只偌大漏斗,又仿佛是一条黑色龙卷风。
呼啦啦,被卷起的却不是什么残枝败叶,而是汹汹阴气。
见状,苏星宇一下子就从房顶上蹭了起来。
“我去,这该不会是……”
心头一颤,白天就有的不祥预感再次浮现。
没多时,涌动的阴气
就逼到古村之外。
黑暗之中,一条熟悉身影缓慢浮现,露出了那张青黑色的脸。
那居然是潘波的老妈。
只不过,对比之前见面的时候,现在老太太身上已经没有了毕露青筋。
但浑身的阴气却不再只是附着体表,而是深深地在身体内扎了根。
见状,苏星宇脸色立刻一沉。
以他的眼力见哪儿还不知道,现在的老太太已经基本变成潘歧阳了。
即是说,潘歧阳成功抢到了老太太的肉身。
“那么想当女人,怎么不干脆去重新投胎?”苏星宇盯在老太太脸上。
此时,在他眼里,那个人可不是潘波的老娘,而是实打实的潘歧阳!
“因为你,我百年准备毁于一旦!”潘歧阳满脸阴鸷,咬牙切齿。
说话间,堆叠在他身外的阴气也跟着狠狠震颤,显然是怒得不轻。
“是吗?”苏星宇强自恢复镇定,“所以呢?”
“你知道为了找到一具完美的肉身,我等了多久,做了多少谋划?”
潘歧阳满脸森然,恶狠狠继续:“眼看一切准备就绪,可临门一脚却功亏一篑,我那百年的不见天日又算什么?”
“能算什么,自作自受呗!”一撇嘴,苏星宇是毫不客气。
潘歧阳脸颊狂颤,本就怒不可遏,更被狠狠刺激。
“说得好,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自作自受!坏我好事,就用你的命来偿吧!”
说完,潘歧阳伸手一挥。
笼聚在他身外的阴气宛如得到了命令一般,纠缠着拧成了一杆黑色巨枪,狠狠捅出。
苏星宇没敢怠慢,急忙掐出诀印。
霎时一片金华大作,村外布置的阵法,被他迅速激活。
阴气巨枪撞在阵幕之上,传开一声轰然巨响,大地也好似跟着抖了抖。
幸好之前负责人采取了措施,为了确保村民的安全,暂时把大部分人撤了出去。
已经死了好几个人,要是再出人命事故,负责人也无法交代。
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留在古村之中,听到动静,从梦中惊醒。
但席卷的狂风,吓得他们根本不敢开门。
苏星宇此时也无暇分心去理会他们,只满脸凝重。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丢人现眼!”潘歧阳蓦然冷哼,伸出的爪子猛地攥紧。
与此同时,原本被阵幕撞散的阴气巨枪重新凝形,再次捅出。
而这次,那座辟邪阵法没再支撑得住,咔嚓溃散。
“给我死!”潘歧阳得意勾唇,阴气化翼,拎枪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