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飞速流转,我在藏书阁从一层看到三层,不知不觉间竟快将整个书阁了如指掌。
我回头看了看留下的满屋狼藉,自己也吓了一跳。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只是每次大概扫过一眼后,就好像基本掌握了,而最重要的是,每晚入梦时,都会出现那位貌若天仙的女孩指引着将我一天所学以亲身游览的方式再看一遍,睡醒后竟记得格外清晰。
慢慢的我发现,其实不只是自己看过的,只要手指触碰过的书,里面的内容就好像无形中进入了我的脑海,字字清晰。
我虽不解其中缘由,心里却总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不算坏事。
于是这天,我看完手里最后一本书,找到了师父。
师父看起来很惊讶,随后又陷入了沉思。
一开始他并不信,却看到我眉间金光已盛,全然不像那天晚上的幽微。
显然。
“你开蒙了,只有读遍藏书阁的人才会这样。”
师父跟我讲,我才知道。
其他人看完这些书起码要三月,最快也要一月有余,而我,竟然只用了三天?!
这是何等的天赋!
就连师父当初作为根骨最佳的弟子被领进佘山派时,看完整个藏书阁也要二十天,就连他的师
父也不过十五天!
最主要的是,藏书阁的书不仅数量庞大,而且很多东西晦涩难懂,比如有些掺杂了文言的理论文献,还有图文并茂的知识讲解,虽然读过,但是读懂并记忆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完成的。
可我是先祖算出的命定人,虽然以前十几年从没接触过,毕竟天命所系,自有造化也未可知。
只是……
璞玉缺少打磨,难显其珍贵。
“你既完成了,为师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
师父静默了许久,视线一会儿落在我身上,一会儿又看向远处,像是透过我在找寻着什么。
突然开口却是交给我任务。
我以为听错了,毕竟不过刚来三天,只是看了些书,怎么可能完成!
“你明天去徐州范家,会有人需要你的帮助。”
去,去徐州?还帮助?
我人傻了。
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我们县城,徐州可是出了省。
“那……那师父,我该怎么做呢?”
“宿缘际会,自有天定。”
得,这不是白说吗?
“不过你走之前,为师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说着,他进屋捧出来个小木盒给我,示意我收好。
木盒开口处有个小锁,没有钥匙,无法打开。
我疑惑看
向师父,师父却淡笑不语。
看样子是让我自己想了,我拿好木盒道声谢便离开了。
第二天,随着早饭送来的,还有一张车票和二百块钱。
这就是路费了。
我这样想着,飞快吃完早餐准备赶火车。
刚出门,就听到个极其尖锐的声音。
“呦,听说我们只用三天看完藏书阁的卓大天才有任务了啊。”
一抬眼,正对上青唳嘲讽的眼神,他身后站着的,正是那个所谓的大师兄青诃,旁边还有个类似跟班的弟子。
“可不是嘛,三天,有些人仗着自己得师父多看两眼,就以为真是天赋异禀呢!”
“笑掉大牙了,撒谎也不看看地方,这次出去可别死都没人知道。”
跟班正和青唳一唱一和。
“别这么说,毕竟是我派最后一位师弟,万一……真的是一目十行呢。”
青诃一副打圆场的语气,飞扬跋扈的神色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什么苍蝇蚊子都堆一块儿了,晦气。
我没搭腔,只当有疯狗狂吠,目不斜视从他们身后走去。
“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啊穷酸货?”
青唳被无视反应很大,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伸拳出来,我视线一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仿佛下意识身形一偏,身
手极其漂亮的反扯着他手腕连人过肩摔在旁边草地。
青诃和跟班懵了,我也懵了。
我啥时候有这本领了?
虽然藏书阁有些武学方面的书,但我只是读过看过,怎么搞得像我学会了似的?
但我没顾上多想,生怕误了时间,警告性撇了一眼大师兄就离开了,只剩下青唳的哀嚎和咒骂。
在我看不到的身后,青唳灰头土脸爬起来,青诃眼神怨毒地盯着我的背影。
而我只是感觉一阵凉风。
最后还是差点误了车,好在临开车前一分钟赶上了。
这是我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看着窗外风景缓缓后退,心里总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好像离原本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徐州站到了,我背着包挤出车厢,按照师父给的地址坐车来到了范家,独栋别墅,果然气派。
师父没告诉我如何帮助范家,只在地址下方留下一句话。
“情缘灭,暗恨生,稚何辜,往生渡。”
我正解读着这十二字的意思,余光瞥见大门有人走出,来者是位和蔼的中年人,像是管家,正交代着什么。
我仔细听了一耳朵,原来是范家少爷得了怪病,管家正交代着今天上门医治的有哪些人。
范家这阵仗也算得上
有钱有势了,怎么家里儿子生了病不是送医院,反而在民间寻找医师?
更何况,找人还是偷偷摸摸的,连病症也不肯说。
结合师父送来的纸条内容,莫不是范家少爷在姻缘方面不得志,被什么邪祟缠上惹了怪病?所以才这般偷偷摸摸的?
我梳理了一遍,感觉理论通,于是开始实践。
我径直上前敲门。
我暗自组织了几遍语言,将身份来历都能说清楚,还没等门铃声响完,就有个尖嘴猴腮的人跨着脸出来。
“小子,瞎按什么?”
“您好,我的胡渊的徒弟,没有瞎按,这次来是为了救治你家范大少爷。”
我将说辞解释后,对方仍旧一脸不屑,眉毛一挑用尖锐的声音道:
“就你?毛还没整齐的小年轻儿还能救我家少爷,我看你是为了赏金来的吧?快滚快滚,这不是你玩闹的地方!”
“救人还分年龄?若见不到我,你家少爷三日内必死无疑,除了我没人能救!”
我看不惯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咬牙放了狠话。
“我呸!哪来的小子狂妄至极,我家少爷活蹦乱跳的,少在这儿信口雌黄!”
活蹦乱跳?
是他在瞎说?还是范家少爷没生病呢?
那为什么找人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