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纡桉是他年轻时和一个女佣所生的,一直养在外面,直到几年前那女佣去世了他才给接回来。
体弱多病,性格又闷,只有那张脸继承了她母亲的样貌。
用来做一个联姻工具,最好不过了。
只是她前几年比现在还体弱,而且今年才刚成年,所以这场葬礼宋纡桉才会被准许出现在众人视线。
你看,这不刚出来就有人相中了吗。
这一钩说不定能把最大的那条鱼钓上来。
思及宋世昌宣布道:“去喊下来,以后纡桉和我们一起用餐。”
“为什么?我不同意。”
宋芝芝被震惊的险些破音“爸!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个贱人…啊!”
话还没说完,竟然生生挨了宋世昌一巴掌。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针对纡桉,就不是一巴掌而已了!”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嚎啕大哭:“爸!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
从小到大宋芝芝从没挨过打,此刻的她脑中却全是宋纡桉白天所说的话:亲手杀掉我怎么样……该不会不敢吧?
宋!纡!桉!
我一定要弄死你!
气上头的她根本没脑子去想为什么宋纡桉的改变如此之大。
而此刻楼上最角落的房间内。
这间屋子不大,是原本的杂物间改的,一张单人小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靠墙摆放的衣柜。
不开玩笑的说,家中佣人的房间设施都比她要好。
桌子上放着几分钟前佣人送上来的晚饭,卖相一般,但也算是荤素搭配了,毕竟她身体本就不好,宋世昌还需要她,所以饮食方面不会太过苛待。
可在用餐的时间,她却趴在一边的小床上翻看着什么,好看的唇微微上扬着。
薄薄的笔记本上,黑色的字迹娟秀工整。
纸上排列着几个人名。
排在第一位的便是宋家老夫人,名字上已经被画了一颗小小的骷髅头。
第二位则是徐雅,宋家如今的女主人,她的后面是宋家二少爷,宋浩航。
要说在宋家谁欺负原主最多?
要当属这两人了,甚至与他们比起来,宋芝芝只能排个第四,原主的抑郁原由,更多是拜两个人所赐。
10岁那年刚被接回宋家的原主,当晚就遭到了徐雅的打骂,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张脸与原主的母亲极为相似。
徐雅此生最痛恨的便是这张脸的主人,所以在见到宋纡桉一时没控制住,加上原主身体因素,当晚就被送进了医院。
至此徐雅就被宋世昌警告,任她怎么辱骂他都不管,但这张脸和这副身体不能有一丝的损伤。
于是原主便每天都在侮辱与谩骂中长到了16岁,并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徐雅这个人极其重男轻女,宋浩航就是她的命根子,所以两年前宋浩航被宋世昌送去国外留学。
她硬是不放心的跟去陪读了。
大家只当她是舍不得儿子,可从原主的记忆中可以得知,在宋浩航18岁那年。
原主那天凌晨突然起夜,她的房间没有厕所,需要去另一边的公共客卫,这中间就要路边宋浩航的房间。
久病之人本就脚步虚浮,原主的体重又极轻,光脚走路时像猫儿一样。
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不敢开灯影响到其他人,否则就又要挨骂了,只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慢慢摸索着路。
就在摸到宋浩航房间门口,16岁的原主产生了不小的阴影。
女人的娇喘,男孩的低吼。
伴随着一些刻意压低,不堪入耳的话。
原主整个人如同遭受了雷击一般。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字,跑。
如果被发现,这个后母一定会想尽办法搞死她的。
谁知逃跑间竟然莫名平地摔了。
屋内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原主顾不得疼痛,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关好了门。
好在第二日徐雅两人并没有怀疑她,而是找借口陆续把家里的佣人换了一批。
同年两个月后,徐雅便陪同宋浩航去了国外陪读。
于是此后的宋芝芝和宋老夫人就代替了两人的位置。
如今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思及宋纡桉唇边弧度加深,可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母子禁忌之恋。
而宋世昌当然是要放在最后了,纤长的手指在纸上滑动,最后停留在宋芝芝的名字上。
那就只有你了,姐姐。
叩叩!
房门突然被敲响,宋纡桉飞快把本子顺着床边的缝隙放了进去。
不宽不窄,刚好卡在那里。
宋世昌不允许原主上学,所以她在这个家里不该会写字。
三秒后,房门被打开。
张叔看着眼前病弱却美得惊人的女孩,怔了片刻。
每次见到这张脸他都会觉得惊叹。
可惜,是个病秧子。
更是注定要成为任人摆布,失去灵魂的陶瓷娃娃。
“小小姐,家主说你以后可以下去一同用餐。”
“是吗,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宋纡桉浅浅一笑。
两人下楼来到餐厅。
“家主,小小姐来了。”
听到声音宋世昌立刻转头看了过来,满脸慈爱朝她招手:“纡桉。坐这里。”
他示意宋纡桉坐到自己旁边。
宋纡桉被他这一连串的操作搞懵了,难道这老东西又有什么损招要对她用?
可现在她只能顺势而为。
随机应变。
爱咋咋地。
随地大……这个不行。
(对不起宝宝。)
她刚在宋世昌旁边坐下,对方突然推过来一张卡:“纡桉啊,这里面有一百万,没密码,除了你姐姐那60万,剩下的给自己多打扮一下,这个年纪整天不好穿的这么素。”
宋纡桉:???
坏了,快去看看母猪是不是上树了。
宋芝芝:!!!
救命啊,我爸被人夺舍了!
这个操作彻底给宋纡桉整麻了,但是……有钱不要白不要。
毕竟这不是一块。
更不是两块,呸!
这是一百万啊!
况且就宋世昌这个猪身上长了狗脑袋的样子,估计也想不出什么损招。
她伸手按住了那张卡,以免对方反悔收回,随后垂着眸:“父亲……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虽然从小到大我兜里比张叔的头顶还要干净。”
张叔:……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自己光滑的头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