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笼罩着这座孤立的孤儿福利院,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座老旧的建筑上。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划破了这份宁静。福利院的外墙斑驳,藤蔓植物肆意攀爬,仿佛要将整座建筑隐藏在自然的怀抱中。
院内的草坪未经修剪,显得有些杂乱,但在这无人打扰的清晨,却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和谐。孩子们的游乐场上,秋千静静地悬挂着,滑梯上没有孩子的欢声笑语,只有风儿吹过时发出的轻微吱嘎声。
福利院的窗户紧闭,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界的视线,也锁住了里面的秘密。偶尔,窗帘的缝隙中会闪过一双双眼睛,但很快又消失在阴暗之中。这些孩子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孩童应有的光彩和活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安静得让人不安。福利院的大门紧闭,上面挂着的牌子写着“善德孤儿院”,似乎在暗示着什么。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时间仿佛停滞了。福利院的孩子们在这种诡异的静谧中生活着,他们的行为举止总是出奇的一致,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木偶。他们从不大声喧哗,也从不表露出过多的情感,仿佛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压制。
经历了昨晚耻辱性的大败,脸颊尚未消肿的‘天青蓝’与满身疲态的‘朱红’前来向教祖汇报情况。
“‘幽灵白’被杀死了,‘黑曜石’她被打成了重伤,目前正在接受治疗,估计这段时间是下不了病床了,目前生活不能自理,由‘琥珀黄’照顾她。”‘天青蓝’似乎是害怕受到责罚,向教祖报告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至于‘绿祖母’……她受的伤不重,但似乎被打出了一些心理阴影,目前她只要看到异性就会紧张害怕、盗汗发抖,严重到不能正常行动……”
教祖身旁的沈千秋嘴唇紧抿,却掩不住眼角溢出的笑意,最终笑出声来,打破了原本的静谧。
“教祖大人,这难道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教祖的秃头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他微胖的身躯裹在一件看似朴素的长袍里,脸上挂着一幅和蔼慈祥的笑容,但那双眼睛里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冷酷。他的外表给人一种温和的长者形象,但那双总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却时不时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沈千秋的玩笑虽然让他的脸上多了一分愠色,但也只是在深不见底的古井里扔了一块鹅卵石,教祖依旧维持着他那面具般的笑容。
“这的确超出了我的预料,虽然我的计划原本就是让造物主大人获得胜利,但没想到已经用不上我安排的故意败退了。”教祖的手指缓缓划过白瓷茶杯的边沿。
按照原来的计划,左锋会一直战斗到零点过后,从“爆发期”进入“疲软期”,故意死在李默然的手上。而魔法少女们在‘玫瑰’抽出精力对付她们时就会假装不敌,逃离现场。教祖能猜到李默然的召唤系统大概会召唤出新的帮手,但对方具体会有什么能力他是不知道的。
“这是‘天道’的安排吗?还是说你们之间的沟通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呢?”沈千秋自然地收起了笑容,“不是我对您的计划和能力有根本性的怀疑,只是我这个人毕竟是欺诈师嘛,有时候会稍微多几个心眼。”
教祖很清楚,这沈千秋和他并没是谁领导谁的关系,他们只不过是为了一些共同的目的合作而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他算是“项目负责人”,得及时向这位股东解释风险。
“他可是尊贵的造物主大人啊,这个世界的‘天道’有一半是会受到他内心潜意识想法的影响的。”
“如果有一些强烈的想法,比如想要抛开自己分不清的善恶去追求胜利,那么‘天道’在一定程度上自然也会回应他,毕竟另外一位造物主内心对这样的事也没意见嘛。”教祖缓缓说道。
“不过这结果依然没有改变,造物主现在还是在你我的掌控之中的,倒不如说他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后,更利好我们之后的计划。”
“一个人若是在不需要去分清善恶的小世界过得如鱼得水,哪里愿意回到痛苦而又平庸的表层世界呢?”
沈千秋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疑问,是因为他们都没有办法靠异能操控造物主,给造物主的系统也只能起到一个诱导作用。
只有一点一点操控造物主的想法向不愿离开小世界变化,才能从而彻底影响到“天道”,让她去实现“谋权篡位”。
而一旦造物主的想法,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那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了。
“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比喻,那就是我们两个一无所有的骗子,正在想办法哄骗一个持枪壮汉。并且要骗得他自愿卸下子弹把手枪递上来,顺便在掏出自己所有的钱拿给我们。”沈千秋笑了笑,他看上去是接受了教祖对于这次意外的解释,但言语中也暗含着“提醒”。
“我们并非一无所有,这位壮汉明明心里藏着巨大的欲望却不自知,这一点再容易利用不过了。”
“你的魔法少女们士气很低落呀,安慰一下她们吧,我得去给秃鹫帮的人做一做改造与‘入职培训’了。”沈千秋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教祖将捏碎了的茶杯扔进了垃圾桶,沈千秋走后,他终于不用再挂着笑容了。
“我有想过你们养兵千日,实战太少,有时候经验会略显不足。但也没料到你们会这般废物!”
见教祖动怒,两位魔法少女立刻被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原地不敢抬头。
“‘天青蓝’,你不必太过美化自己作为队长的判断失误,你们既然得了我赐予的能力,我自然也能够通过你们的视角看到事情的经过,况且我还可以和‘天道’进行确认。”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威胁。
“发现过强的对手后,你们有足够的机会在不受任何损失的情况下逃离,你们本来最后就是要逃离现场的,可惜你的判断力和应变能力太弱了。”
“还是我太过仁慈了,没有足够的压力导致了你们如此平庸无能,反而是一直在执行杀手任务的‘悦享洁净’战斗能力有模有样。是时候‘淘汰’你们中的一些人了。”
当教祖说出“淘汰”二字的时候,‘天青蓝’和‘朱红’瞬间变得像即将处决的犯人一样恐惧而又绝望,两人苦苦哀求。
“教祖大人,我们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了,饶了我们这一次吧……”‘天青蓝’还肿着的脸直接贴到了地上。
“教,教主大人,我其实很早就想撤退了,是她们心存侥幸还要上去打!”‘朱红’极力地为自己开脱。
“看在你之前还算是尽心尽力的份上,这一次先不淘汰你。”教祖面无表情地对‘天青蓝’说,“不过‘黑曜石’那她既然还没有治好,那就不用治了。”
“她那种废物,治好了都是流口水。”
‘黑曜石’作为拥有瞬移异能的魔法少女,但她几次三番的表现都让教祖跌破眼镜。
“她的功德积累是你们当中最低的,抓贪花狼时还被反将一军,诱惑造物主也是毫无效果,这次战斗更是蠢到用瞬移和强大的对手打近战……”
昭告完‘黑曜石’的辉煌战绩后,教祖宣布了令两位魔法少女胆寒的“优化结果”。
“上次残存的一些村民正在17号都市废物重建村庄,为我恢复力量,他们现在正缺少足够多的女性来繁衍出下一代‘新人类’,我看那里就挺适合她的。”
侥幸存活的‘天青蓝’根本不敢说话,她担心自己一句话说错就也被教祖剥夺去代号与能力,扔到村子里当单纯的工具。
教祖留下了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两位魔法少女,向孤儿院深处的一间暗室走去,他需要向“天道”确认造物主目前沦陷的情况,以及对表层世界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