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自从她接受自己的情绪,再度变成的明暗交替。
心情烦郁时,只有烈酒,能让她放空大脑,
烈酒,不知不觉三杯下肚,眼神开始游离,大脑终于安静了下来。
靠在胳膊上,把玩着,映射着昏黄灯光的玻璃酒杯。
光线,瞬间暗淡,一道人影落座。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来人。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明显。
是许航毅。
她冷笑一声,将头转了过去。
许航毅看着她的动作,没有生气,语气低缓说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卢仪妤没有理会他。
他继续说道:“姜清漪的事,我认,但徐晴的事,我一无所知。”
“阿妤,我曾经犯过错,但我知错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
声音很轻,轻到让人听不出,他的哽咽。
卢仪妤,依旧没有理他,继续背着身,趴在桌面上,看着眼前的酒杯。
“那天,你说的那些,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今天,是我在你的位置上,我或许,会比你更加充满报复心,而你,至今攻击我,伤害我,一直在默默收拾着,因为我造成的一切问题。”
“阿妤,其实你的内心,比我想象中更爱我,能不能等等我,等我处理好了一切,再回到我身边。”
听见他这句,处理好一切,卢仪妤笑了。
悠悠的支起身,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看向他,“处理好一切,让我变成一无所有的人,你理所当然,成为我的救世主吗?”
端起酒杯,一口将闷下全部,烈酒刺激着喉咙,让她眼底溢上泪水,声音喑哑,继续说道:
“你时至今日,依旧放不下我,不是因为爱我,是因为,你突然发现,你身边,所有人,都在算计你。”
“无条件,信任爱护支持你的人,只有我,你需要一个托底的人,我是最好的人选,所以你,愿意放下骄傲,来向我低头。”
“你真的爱我吗,你不。”
“你在意我第一个爱的人不是你,你在意我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你,甚至你会在意,我第一个结婚的男人也不是你。”
冷笑的看向他,眼底愈发冰冷,“呵,知道为什么,我会挑选那件粉色婚纱吗?”
“因为那天,你心不在焉,全程专注着跟她聊天,无心在意粉色,是二婚的寓意,只是着急忙慌定下,不要打扰你们聊天。”
那天晚上,不还是趁我睡着,悄悄离开,去找了她。”
“从知道你劈腿,才注意到,原来她对你,这么有吸引力。”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煎熬,我期待着我们的婚礼,我渴望着你的回心转意,我又怨恨着你的背叛,筹谋着报复你。”
“这中间,你哪怕有一次,真心回心转意,我或许都会原谅你,可惜到最后,你都没有守住。”
说话间,又点了一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看向他,
“告诉你吧,婚前,你酒吧里的酒,是我故意安排的,她身上的香水,是我让人喷的。”
“我知道,你喝过那个酒会醉,会吐,吐后会清醒。”
“你真的爱我,不会只闻见熟悉的香水味,就跟她做。”
猛然喝了一口,呛到嗓子,眼眶氤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嘴角,咧出一抹诡异的弧度,看着沉默的他,
“你甚至分不出,我和她的身体,你真的爱我吗,许航毅。”
“你每一次说爱我,我一想起这些,就觉得恶心。”
悠悠的放下杯子,扔下一张卡,就准备离开。
许航毅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
“对不起,阿妤,你们的区别,我分得出来,那天,我只是想,婚前最后一次放纵。”
“对不起,阿妤,我知道,我做了太多错事,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只是以前,所有人都告诉我,你不爱我,所以我下意识地回避,对你的感情,对不起。”
“你可以不原谅过去的我,能不能给未来的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
卢仪妤用力抽出她的手,晃晃悠悠,扶着椅子,冷声一笑,“你太脏了。”
许航毅垂眸,沉声道:“许隽辰不脏吗,他跟姜璇曦,也不清不楚。”
卢仪妤挑眉一笑,“鸭,没几个干净的。”
说着,提起一口气,用力站直,转身离开,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那木质檀香,格外刺鼻,她用力推开他,晃晃悠悠往外走。
许航毅与许隽辰浅浅对视,扯出一抹浅笑,转身独饮。
许隽辰立即追了出去,扶住晃晃悠悠的卢仪妤。
“阿妤,我们回家。”
卢仪妤挣扎着甩开他,“我不去,你别碰我。”
“阿妤,对不起,我今晚喝多了,可能说话表述有问题,我是在说我自己。”说着,招手喊着出租车。
“你们许家人都一样,离我远点。”卢仪妤率先上了车,“师傅,去圣豪酒店。”
许隽辰见状连忙坐进了车里,示意司机开车。
圣豪顶层套房,是卢仪妤私人的房间。
卢仪妤没有拒绝许隽辰的跟随,她知道拒绝也没用,他总有办法追来。
回到房间,她去洗热水澡,他去煮醒酒汤。
酒气在热气的蒸腾下散去,理智逐渐回归,她冷静了下来。
看着茶几上,放着的醒酒汤,她淡淡说道:“我随时配合,宣布离婚。”
许隽辰心头一酸,轻叹一口气,“阿妤,是我,害怕你知道我曾经的事,会嫌弃我,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
卢仪妤双腿交叠,抱臂,坐在沙发里,神情冷淡的看向他,“你不都说了,你没碰她,有什么好怕的,呵。”
“有洁癖早说啊,难为你,还陪我做了几场。”说着从包里翻出支票,写了一串数字递给他,“不多,算是给你的精神赔偿金。”
“阿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没有嫌弃过你,我只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碰她,下意识觉得自己,守不住底线原则,自责。”许隽辰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她不会想太多,垂眸,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手。
卢仪妤眼神撇见他的小动作,神色淡然,“你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们的关系,就是雇主和包养。”
“我刚才在酒吧说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不用装作无事发生。”
许隽辰没有说话,看着她滴水的长发,默默起身,拿来吹风机,站在身后,轻柔地为她吹干头发。
卢仪妤内心的烦郁和浮躁,在他轻柔的动作间,逐渐平复。
舒适地闭上双眼,红唇轻启,“跟我结婚之前,你多久没做过了。”
猛然睁开眼,与垂眸认真吹发的他,对视。
他眸光微闪,避开与她的对视,淡漠的表情露出一丝尴尬,“除了你的第一次,之后没再碰过任何女人。”
卢仪妤瞬间笑了,笑得发颤,头发从他手中溜走。
她直起身,看向他,撇撇嘴,“难怪刚开始那两次,结束得这么快。”
说完悠哉游哉地从沙发上蹦了下来,准备绕开他,回房。
却被他一把公主抱起,温润一笑地看向她,“那今晚,让你看看什么叫持久。”
卢仪妤被他放在床上,她一个侧身,滚到一边,“我今晚没钱消费,送上门,我是不会给钱的。”
许隽辰将她轻轻带回中间,“这次是我的补偿。”
修长的手臂,伸过她的头顶,“吧嗒”一声,房间骤暗,只留下一盏床头昏黄小灯。
暖黄的灯光氤氲床头,影影绰绰照出两道纠缠的人影,缓缓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