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也笑了笑,如果冰葫芦真是心理问题,而不是脑细胞的原因,她就真得救助一下心理医生了。
“谢谢你提醒我,不过今天还是以竞选副会长为主,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她巧妙的把话题转移到“正途”上。
“放心,我跟烨都会罩着你。”景珺宸那双漾人心魂的桃花眼幽幽闪着光。陆晧言瞪他一眼,脸上有戾气升腾,我老婆需要你罩吗?
景珺宸朝他抛去一个怪笑,不愧是妻霸,就算失忆了,潜意识里还是一样霸着主权,不肯放松。
选举设在晚宴开始之前,大家实行不记名投票。
羽安夏转头瞅了陆晧言一眼,他不动声色,像戴了一张面具,把所有的表情都遮掩了起来,只留下一双深不见底的冰眸。很显然,从他脸上,她不会找到答案。
他真的会帮她吗?
她有点忐忑了。如果是在失忆之前,他的心思还隐约可以揣摩一下,现在完全就是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他要发起少爷脾气来,不理会她的死活也是极为正常的事。
两位会长和九名理事一一投完选票之后,选举主持人就开始统计了。
结果是羽安夏以一票领先,侥幸获胜。
羽安夏松了口气,嘴角扬起微微的笑意,临起身时,她附在陆晧言耳边极为小声的低语一句:“谢谢你,老公。”
陆晧言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老实说,她能不能当副会长跟他有个毛线关系,只不过她挂了他老婆的名号,要是落选了,他很没面子。
羽安夏上台致辞,她可以说是龙城商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会长,也是唯一的女性副会长。当然她没想过要坐在这个位置太久,等许哲楷醒过来,她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晚宴开始之后,她起身向陆承允敬酒,陆承允笑了笑,“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和皓言别老在外面过小日子,多回家来。”
“好。”羽安夏乖巧的点点头。对于这位爹地,还有老夫人和老爷子,她心里难免有些歉意。米米和豆豆的事,他们肯定已经知道的,只是都在刻意的回避这件事,不打算主动来提及,或许是在等着她的一个解释吧。
景珺宸今天之所以跟她提起陆晧言的心结,也是在暗示她把孩子的事摊开来,和陆晧言说个清楚。
只是,她很彷徨,也很担忧,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万一把孩子的事说出来,陆晧言的记忆还是不能恢复,还要跟她进行夺子大战怎么办?
现在,他们的婚姻就像悬在一根细线上的玻璃瓶,陆晧言的冷漠,母亲和欧阳怀萱的阻挠、还有秦雪璐的破坏,就像另外附加在玻璃上的重物,随时都有让细线断裂,让玻璃瓶跌碎的危险。
如果离婚,就会涉及到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她是绝对争不过陆晧言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孩子带走。欧阳怀萱不会对她的孩子们好,秦雪璐要是当上了后妈,肯定嫌他们是障碍,会想方设法虐待他们,甚至加害他们。
她不能让如此可怕的事发生,三缄其口是最好的方法,能拖一时是一时吧。现在最关键的是让陆晧言恢复记忆,稳定他们的婚姻,到时候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回去的路上,车里只有沉寂的色调,陆晧言的表情像窗外的夜色,深沉难测。羽安夏一向不喜欢太安静的环境,自顾自的哼起歌来。
“不但碍眼,还刺耳,满身都是负能量。”陆晧言没好气的嗔她一眼。
“我唱得不好听吗?”羽安夏吐舌,对待这种傲娇毒舌的失忆少爷,耍赖是最好的办法。
“知道鹅叫和莺啼的区别吗?”他嗤鼻一笑,嘲弄意味十足。
羽安夏郁闷的闭上了嘴,埋头画小圈圈,半晌,极为小声的嗫嚅了句:“冰葫芦,你有空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没准能恢复记忆。”
“你怎么不去找个脑科专家,治治笨脑子?”他长臂一伸,弹了下她的脑袋。她委屈的缩到了座椅角落,尽量远离他,“你不是说我有一边很聪明吗?”她撇撇嘴。
“那一边只占你脑容量的百分之一,剩余百分之九十九都被傻、白、笨占据了。”他低哼了声,毫不掩饰对她的讥诮。
真是语不杀人死不休。
她腹诽,干嘛这么讨厌她,她又没有长着一副欠扁的模样。难不成是爱之深,恨之切?
她暗忖了下,又很快否定了。他之前也没有很爱她,只是日久生情,有一点点喜欢她了而已,所以,他对她,应该还没有到恨这种可怕的程度吧?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她忍不住的问。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他回答的很干脆,完全没有迟疑的时间,看来答案是肯定的了。
有点受伤飞进了她的眼睛里,或许是她想错了,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一点点都没有,挡子弹或许只是一种本能的行为,没有任何的感情成分。不然他怎么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还特别的讨厌她?
“没关系,现在就流行先婚后爱,日久生情,等我们相处的时间长了,你就不会讨厌我了。”她垂下眸子,浓密的长睫毛在眼睑投下了两道悲伤的阴影,说完之后,又极为小声的嗫嚅了句,“其实我还是有优点的。”
他幽幽的瞟她一眼,冰眸在黑暗里划过一道微光:“什么优点,说来听听。”
“呆萌。”她低低的回道。
他嗤笑了声,“这算优点?”
不算吗?
她乌黑的眼珠子转了圈,又道:“我不挑食,好养活。”
“我没钱养你?”
好吧,这个对富可敌国的少爷而言确实微不足道。
“那我会做好吃的白萝卜牛腩,这个算不算?”她总算想到一个值得点赞的地方了,可是他薄唇撇了下,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厨子不会做吗?”
陆家请的都是一级厨师,她哪里能比,可是……
“你说过,我做得比厨子做得好吃。”
“那肯定是我味蕾出问题的时候说得。”他冷笑。
“才不是。”她耷拉下脑袋,声音降了八度,底气明显有点不足。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来等红绿灯时,他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她的目光阴黯且深沉,“你对我而言只有一个用处。”
“什么?”她低低得问,心里十分的沮丧。
“暖被窝。”他嘴角微微勾起,划过了一丝邪肆的冷笑。
她剧烈的震动了,脸色渐渐退去,变得苍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