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为新品发布会专门设计了一个新系列,算是自己的回国之作。
今晚的她穿着一袭繁花礼裙,微卷的披肩长发搭配妩媚的小烟熏,闪耀全场,很美很美。
陆晧言无心观赏台上的模特和衣服,眼睛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她,但她没有看过他,一瞥都没有,她的注意力全都在t型台和旁边的顾崇谨身上,而他仿佛只是团无影无形的空气,亦或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发布会的压轴戏,就是羽安夏的归国之作,当模特展示完之后,她就从后台走了出来。
会场一片热烈的掌声。
她开始致辞,这个时候,陆晧言站起身来,悄悄绕去了后台,准备在她致辞完后,就出去向她道歉,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自己晚了一步,有人抢在他前面从后台的另一边走进了t台。
这个人就是顾崇谨,他也计划了给羽安夏惊喜的节目。
他捧着玫瑰花,走到羽安夏面前,单腿跪了下来,“安夏,我爱你,嫁给我吧!”这应该是他第三次向羽安夏结婚了,第一次羽安夏拒绝了,第二次她答应,却被陆晧言破坏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抱得美人归。
“崇谨!”羽安夏惊讶万分,她没有想到他还会给她一次正式的求婚。
台下的人群开始欢呼:“结婚、结婚……”
这些声音传进陆晧言的耳朵里,像是猝响的鞭炮,把他的耳膜都震痛了。这是他第二次迟到了,第一次是三年前,他带着亲子鉴定书赶到医院,想要挽回他们的婚姻时,她已经离开了,而这一次,他又落在了顾崇谨后面,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夺走。
就在她的嘴唇动了动,将要开口的时候,他冲了出来,不顾一切的把她搂进了怀里,“不要嫁给他,迷糊呆瓜,是我的错,这次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和秦雪璐保持距离,应该要避嫌,我糊涂了,做了件很蠢的事。但是我和秦雪璐之间除了朋友,真的没有其他关系了。以后我一定会注意,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高高在上、狂傲不羁、不可一世的陆少爷何时向人低过头,认过错,还是在公开场合,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可惜,羽安夏心里的幽怨没有得到一丝缓解。
她掰开他的手,从他的怀抱里脱离出来,“陆少爷,我们已经结束了。”她的表情淡漠的像冰,仿佛站在眼前的只是个路人。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一次呢?”陆晧言抓住了她的肩,他已经放下尊严,向她认错了,还要他怎么样?
“陆晧言,你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但欺骗不了我,你的解释我一个字都不信,到死都不信!”她说得冷绝,之后,就转过身,走到了顾崇谨面前,“替我戴上戒指吧,崇谨,我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顾崇谨笑了,把那颗超大的粉色钻戒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台下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唏嘘,而是该祝福。陆晧言和羽安夏在上面说得话,他们其实听不到,但这架势,分明就是两个男人的争夺,和一个女人的选择,结果是顾崇谨胜。
羽安夏一手捧着玫瑰花,一手挽住了顾崇谨的胳膊,走到陆晧言身旁时,她淡淡的说了句:“我祝你和秦雪璐有情人终成眷属。”
刹那间,陆晧言全身的血液都冰凝了,他的灵魂仿佛被一把利刃从身上剥离,变成了绝望的游魂。
第二天,娱乐版的头条:顾崇谨求婚成功,时尚仙子归国,改嫁bel少东。
景珺宸知道这个时候,陆晧言肯定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去到湖滨别墅之后,他就在旁边等着,等着他酒醒。
陆晧言到了晚上才醒过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找酒。
“我陪你喝。”景珺宸把酒瓶递给他,“我记得静秋去世的时候,你陪我喝了三天,这次你比我好一点,至少还有希望,我就陪你喝两天吧。”
“你这算是安慰吗?”陆晧言苦笑一声。
景珺宸倒了两杯酒,加上冰块,“只是求婚,又不是结婚,何必太绝望?”
陆晧言拿起杯,猛灌了一大口,只要他不同意,她休想嫁给别人,因为……他刹住思绪,眼底有了一抹阴鸷的寒光。
景珺宸拍了拍他的肩,“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秦雪璐和羽安夏是不可能共存的,你选择一个就必须舍弃另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可能有单纯的友谊,如果你还放不下秦雪璐,羽安夏就不可能回头。”
陆晧言冷笑了声,就算没有秦雪璐,她也一样不会回头,她的心里只有顾崇谨,根本就没有他。
“你不懂,她可能就没有在乎过,只不过是找个借口而已。”
“知道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景珺宸勾起邪魅的嘴角,“她目前在许氏,帮着许初曈和王燕妮斗,有你这层关系在,百利无一害,如果她不在乎,大可跟你保持表面亲密的关系,只要对这场斗争有利就行了。可是现在,她却选择同你决裂,和别人结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跟她已经完了,把自己陷于不利的位置,说明她是真的生气了。女人一生气就会头脑发热,作出很冲动的事,让男人想要挽回都来不及。”他说着,脸上有了一抹悲伤之色,喝了口酒,声音低哑的传来,“当初静秋也是因为生我的气,才会出事。”
陆晧言暗沉的冰眸微微闪动了下,迷糊呆瓜,是在乎他的吗?这次是真的生他的气了,才冲动的决定嫁给顾崇谨?
在他思忖间,景珺宸的声音再次传来:“女人的心眼很小,连一粒砂子都容不下,何况是另一个女人。其实你也可以有第二种选择,婚姻只是个形式而已,你和秦雪璐不结婚也可以相守一辈子,倘若我猜的没错,秦雪璐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没有这个可能。”陆晧言果断而干脆的说。
“因为你的隐疾?”景珺宸挑眉,“你还是只能碰羽安夏?”
陆晧言低咳了声,回避这个问题,“你不是情圣吗?就不能想出点别的,有可行性的办法?”他把话茬转开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景珺宸耸了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除非你魅力无穷,她发觉自己根本就离不开你,主动回心转意。不过,这样的可能性为零,因为你的情敌也很强大。”
陆晧言阴郁的灌了口酒,这话等于没说,“她很快就会知道,离开我是个错误的选择。”他捏着杯子的手收紧了,嗜血的戾气从他嘴角流溢出来,分外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