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到了十二点多才回去,他一走,寂寞的空气就朝她席卷而来。三年多了,她在纽约,明明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夜晚,为什么回到龙城之后,心境就回到了原点呢?难道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只是自己从来都没发觉而已?
不,不,不,不可能!
她慌忙摇头,否定了这一可怕的想法,她爱的人是崇谨,是顾崇谨。
冰葫芦,他一点都不爱她,从前,他亲口承认看着她就头疼,现在他又残忍的坦白她只是碟配菜,秦雪璐才是他的主菜,他喜欢的人。
她不能爱他,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等于飞蛾扑火,没有好结果的。
她抓起旁边的抱枕,盖住自己的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了。
第二天的动土仪式进行的很顺利,回龙城之后,羽安夏就履行自己的承诺,给然然做瘦肉粥,顺便还炒了两样清淡的小菜,给然然吃。
小家伙坐在爹地的腿上,大眼睛眨巴的看着羽安夏刚端上桌的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妈咪,然然要吃,然然要吃。”他迫不及待的叫嚷道。
“刚煮好,太烫了,妈咪先帮你盛一碗,凉一下。”羽安夏笑着抚了抚他的头。
正在这个时候,有客人来访了,是秦雪璐。看见她,羽安夏的笑容就不自觉得凝了下,当然,秦雪璐更不希望看到她。
“雪璐阿姨。”然然甜甜的唤了声。
“然然,阿姨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芝士蛋糕,要不要吃?”秦雪璐笑着说,尽量忽视羽安夏的存在。
“妈咪给我做了好吃的瘦肉粥,我要吃粥,待会再吃蛋糕。”然然奶声奶气的说道。
妈咪?
秦雪璐剧烈的震动了下,他的妈咪明明是许婉玲,什么时候变成羽安夏了?
她困惑的瞅了陆晧言一眼,陆晧言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很明显对这个称呼毫不在意。难道他在打算和羽安夏复合吗?
羽安夏看粥冷了点,就开始喂给然然吃。他吃完一口粥后,她就夹了一根小青菜,“然然,我们再吃点青菜,好不好?”
然然连忙摇头,“我不爱吃青菜,我只爱吃肉肉。”
“妈咪做得青菜,和肉肉一样好吃哦,你要不要尝尝看?”羽安夏笑眯眯的说。
“好吧。”然然乖巧的点了点头,张开嘴,让羽安夏把青菜喂了进去。
“好吃吗?”羽安夏笑着问。
“嗯。”然然一个劲的点头,“还要吃。”
“好,我们吃一口粥,吃一根小青菜。”
陆晧言在旁边看着他们,嘴角不自觉得扬起了迷人的弧度。秦雪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是个爱笑的人,从前很少笑,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自从认识了羽安夏之后,他的脸上就经常挂着笑容,就仿佛她是阳光,融化了他这块冰山。在她离开之后,他的笑容也被带走了,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逗他开怀。现在,她回来了,他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难道他就只为了她而欢颜吗?
然然吃完粥之后,羽安夏就准备离开了,不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她只是碟配菜,主菜上桌,自然要撤下去。
“妈咪,你要去哪里?不陪然然玩了吗?”小家伙抓住了她的胳膊。
“妈咪还有点事,先回去了,让爹地和雪璐阿姨陪你玩,好吗?”羽安夏抚了抚他的头。
“不好,然然要妈咪陪,要妈咪陪。”小家伙嘟起了小嘴,小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袖子不肯松开,一双眼睛泪汪汪,快要哭出来了。
羽安夏把他抱了起来,不想让他难过,这孩子实在太欠缺母爱了,“好,妈咪不走了,待会妈咪带你到儿童公园玩滑滑梯去,好不好?”
“好。”然然破涕而笑,转头看着陆晧言,“爹地也去。”
“小鬼头。”陆晧言溺爱的捏了下他的小脸蛋。
秦雪璐被忽视了,心里很不爽,明明现在她才是正主,怎么反倒像个外人了。
最让她生气的是陆晧言没有打算让她一起去,而是让她先回去,仿佛怕她打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甜蜜时光。
坐上车后,她就立即给许婉玲发了个短信:羽安夏回来了,把你的儿子抢走了,你还要继续躲在家里装疯卖傻吗?
她从来都不相信她疯了,她的心理素质之强大,不是一般地球人能及的。
儿童公园里,羽安夏带着然然玩了会滑滑梯,又去给锦鲤喂食,小家伙玩得很开心。
不远处,一双眼睛正偷偷的看着他们,她的眼睛被怒火薰红了,拳头攥得紧紧的,趁着陆晧言走开,去给然然洗苹果的机会,她冲了过去,一把就将坐在跷跷板上的然然抱住了。
羽安夏有一瞬的惊悸,看清是谁后就跑去抢孩子,“许婉玲,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点把然然松开。”
然然原本就怕生,一看是陌生人抱着自己,嚎啕大哭,小手儿紧紧的环住了羽安夏的脖子,“妈咪救我,妈咪救我。”
“你是我生得,我才是你的妈咪,她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你不准叫她妈咪。”许婉玲大声吼道。
然然根本听不懂她的话,被她一吼就更害怕了,哭得很凶。
羽安夏见她不肯松手,硬抢又怕弄伤孩子,只有大喊陆晧言。
陆晧言正在水池边洗苹果,听到她的声音,就像飓风般疾驰而来,从后面抓住许婉玲的衣领,把她连孩子一起提了起来,“放开,不然我砍了你的手。”
听到他凌冽的声音,许婉玲打了个寒噤,恐惧的把手松开了。
羽安夏连忙把孩子抱到一边安慰。
陆晧言原本很想狂扇许婉玲几个大巴掌,可是孩子在旁边,他不想打人,免得吓着他,“许婉玲,你要是忍不住,又想出来祸害人间,我会毫不犹豫的灭了你。”
“我……我就是想看看孩子,他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我想他了。”许婉玲说得楚楚可怜。
“看来,你脑子很清醒,没发疯。”陆晧言低哼一声,如果不是看在然然的份上,他绝不会让她活得如此自在。
“我……我每天都在吃药,吃过药,脑子就清醒了。”许婉玲支支吾吾的解释,她当然没疯,只是怕陆晧言惩罚她,才装疯而已。
“然然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了,以后你给我离他远一点。”陆晧言警告。
“我知道了。”许婉玲颤巍巍的说。
“滚,有多远滚多远。”陆晧言低喝一声,许婉玲就像只老鼠仓皇的朝外面跑去,她心里充满了仇恨,跟羽安夏的这笔账还没了,她会想办法一并讨回来的。
然然这会已经不哭了,小孩子不记事,在羽安夏的安慰下很快就把适才的一幕忘记,嚷着要去坐摩天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