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阳打开洋火盒子,取出一根火柴,
在盒子上一划,
火光瞬间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赵明阳小心翼翼地将火柴点燃了绑在杆子上的干草,
火焰慢慢旺盛起来,映得周围的树林都亮堂了几分。
逆风烟只往俩人这边蹿,熏得俩人直咳嗽。
赵明阳一边捂着嘴,一边破口大骂:
“这烟咋这么猛呢?”
刘河更是被熏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边咳嗽一边抱怨道:
“咱是不是弄错了方向,这蜂子没熏到,自己倒先成了烤鸭。”
赵明阳赶忙一把将杆子推给刘河,
刘河一个不稳差点将杆子跌在地上:
“你干哈啊,差点没给我摔个狗啃泥。”
赵明阳捂着鼻子:
“你壮你上,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哪能跟你比。”
刘河抱怨道:
“这太沉了,我拿不住啊。”
赵明阳白了他一眼,鼓励道:
“你二百斤的大老爷们,这点算啥?你还想不想挣钱了?还想不想带小白莲去省城看电影了?”
“不想的话,你就把杆子放下,咱们回家睡大觉去。”
刘河一听这话,瞬间打了鸡血,
直接原地怒吼一声:
“起!”
话音刚落,
刘河直接将那近三米的杆子举起。
赵明阳吓得赶紧躲得远远的:
“你小子看准了,别让蜂蜜飞过来。”
刘河咬牙切齿的挥舞着杆子:
“赵明阳你个小鸡仔,看看什么叫东北爷们的实力。”
赵明阳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东北的虎爷们。”
刘河小心翼翼地将火把靠近蜂巢,
蜂蜜受惊,瞬间炸开了锅,
嗡嗡声震耳欲聋。
蜂蜜在火光下闪烁,
焦糊味混合着蜜香,弥漫在空气中。
不少蜂蜜奋不顾身地冲向火把,
结果烧得噼里啪啦掉落下来。
突然,
有的蜜蜂发现了刘河,开始蛰他。
刘河被蛰得哇哇乱叫,
一边跳脚一边骂:
“哎哟喂,这些个小祖宗,疼死我了!”
赵明阳在旁边虽然心里也紧张,
但为了蜂蜜赶紧给刘河加油打气:
“刘河,想想你的小白莲,想想小白莲的小白手,那手软得能掐出水来,你忍心让她等你一辈子吗?”
刘河一听这话,
尽管疼得是龇牙咧嘴,
但还是硬着头皮坚持:
“为了小白莲,我刘河今天就是被蛰成马蜂窝,也值了!”
赵明阳忍不住笑出声来,
嘴上却不停:
“对,拿出东北汉子的气概来,让这些个小蜜蜂知道,咱东北爷们不是好惹的!”
刘河的话音刚落地,
那群蜜蜂就像是被点了炮仗似的,
一群接一群地朝他扑了过来。
赵明阳也没逃过这一劫,
让几只蜜蜂给围了个里外不是人,
转着圈地躲闪。
刘河手里举着火把,
脚底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一个劲儿地跳,想从蜜蜂的包围圈里挣脱出来:
“哎呀妈呀,这咋还越闹越欢实了呢!”
赵明阳一边儿拍打着脸上叮人的蜜蜂,一边儿嘟囔着:
“你个傻帽,是不是手贱招惹了蜂王?”
刘河一听这话,
火气也上来了,立马顶了回去:
“我咋知道哇,这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嘛,现在可好,咱们俩成了蜜蜂的下酒菜了!”
赵明阳偷眼瞧了瞧地上被火把烤得焦黑的蜜蜂尸体,
心里暗自庆幸,
得亏是忽悠了刘河来举火把,
不然现在遭罪的可就是自己了。
赵明阳看到刘河手都开始抖了,
好像随时都要松开火把,
赶紧吼了一嗓子:
“别松手,咱们都快搞定了!”
刘河被蛰得哇哇乱叫,脸都扭曲了:
“哎呀,疼死我了,这些蜂子也太厉害了!”
赵明阳见状,赶紧鼓劲:
“刘河,你是最棒的!小白莲因为你这么英勇,都得跟你亲小嘴了!”
“坚持住,咱们就快赢了!”
刘河这时候可不上这个道了,直接开骂:
“赵明阳,你个王八犊子,早知道这么悲催,老子就不该信你的鬼话!”
骂归骂,刘河还是发了狠,
一边挥舞着火把,烧得蜜蜂四处逃窜,
一边骂骂咧咧:
“你们这些该死的蜂子,看我不烧光你们的老巢!”
赵明阳见刘河这么给力,也顾不上笑了,
赶紧帮忙驱赶周围的蜜蜂,
心里暗暗佩服刘河这股子不要命的劲头。
刘河被蛰得满脸通红,
眼珠子都瞪圆了,
咬牙切齿地挥舞着火把
那股子发狠的劲头,
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烧得那叫一个旺。
“你们这些个小兔崽子,敢蛰你爷爷,看我不把你们的老窝给端了!”
“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东北的汉子不是好惹的,你们这些蜂子,都给老子等着,一个都别想跑!”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但老子就是不放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赵明阳,你个兔崽子,要是今天咱们能活着回去,我非得让你请我喝一个月的老酒,补偿补偿我这一身的伤!”
“这些蜂子,简直就是找死!看我不用火把给你们烧个干净,让你们知道啥叫真正的火辣辣!”
刘河的骂声和火把的舞动声交织在一起,
那场面,
既狼狈又英勇,
活脱脱一个七八十年代东北汉子的形象,
硬气、直爽,
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傻气,
但就是这份傻气,
让赵明阳忍不住想竖起大拇指,
叫声“好样的”!
……
月夜下,
赵明阳抱着脸盆大的蜂巢,
笑着看对面的刘河满头包,
那模样,
被蛰得鼻青脸肿,活像个猪头。
赵明阳忍不住哈哈大笑:
“刘河……哈哈……看这脸,跟个猪头似的!”
笑声未落,
赵明阳突然扯到嘴角生疼
一阵抽抽,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刘河看着赵明阳也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怒目相对,想说话,
但嘴唇肿得跟香肠似的,
口齿不清地骂道:
“赵明阳,你个王八羔子,笑个屁啊!你看看你那熊样,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赵明阳强忍住笑,摆出一副认真脸:
“刘河,你这是咋了,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是不是被蛰傻了?”
刘河气得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回骂:
“你才傻了呢,你个损色,等老子消肿了,看我不收拾你!”
赵明阳笑得岔了气,
捂着肚子缓了缓,认真道:
“谢谢你,刘河。”
刘河一愣,
随即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
“少整那没用的,这蜂蜜卖了钱,咱俩二一添作五,平分。”
赵明阳重重点了点头:
“放心,咱俩一起卖,挣多少咱就分多少,绝对亏待不了你。”
刘河摸了摸肿成香肠的嘴唇,疼得直吸凉气:
“那还差不多,哎哟……疼死我了,都是你出的那些幺蛾子,让我冲在最前头,遭这份罪。”
赵明阳刚想回嘴,
就听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赵明阳!赵明阳。”
俩人听到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
对视一眼,齐声道:
“我了个去,你爹。”
“我了个擦,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