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的脑子嗡嗡作响。
这一瞬间,她的大脑一团乱麻,完全无法理清思路。
到底哪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安国公府的嫡女”啊?!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书穿岔了!
顺国公夫人见虞晚失神,轻轻皱眉,疑惑地问:“虞夫人,难道你认识安国公府的嫡小姐?”
虞晚瞬间回过神来,赶忙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掩饰内心的波动
摇头道:“我怎会认识安国公府的千金呢?”
“不过这事儿确实让人意外,之前我也听闻安国公府的嫡小姐失踪多年,没想到能有这般幸运,竟能找回。”
顺国公夫人闻言也感叹道:“确实是一桩稀罕事。丢了这么多年的人,竟还能被找回来,安国公府这次定是大喜一场。”
“安国公府想来对这位找回来的嫡小姐十分满意,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操办宴席。”
顺国公夫人语气亲切,拉起虞晚的手,笑得愈加温柔:
“安国公府这次宴请了不少盛京的高门女眷,你刚到京都,正好借此机会多结识些新朋友。不妨随我一道去,也好开开眼界。”
虞晚微微一笑:“夫人盛情,我自然不敢推辞,多谢夫人关照。”
她正好可以去看看这位“安国公府嫡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国公夫人对虞晚的言行举止极为满意,谈笑之间满是慈爱,最终告辞时,脸上的笑意仍未散去,显然对虞晚十分看重。
顺国公夫人离开后,虞晚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发了会呆。
好一会儿,她揉了揉额角,思绪复杂地吩咐道:
“妙红,去查查安国公府这位嫡小姐的来历。”
之前打听不到安国公府的消息,如今国公府要为新寻回来的嫡女大摆筵席,定然放出了一些风声。
妙红一向精明,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她很快就去而复返。
虞晚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便听妙红感叹道:“就这儿功夫,安国公府找回失踪多年嫡女的消息就在盛京传的沸沸扬扬了。”
虞晚轻轻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据说这位嫡小姐是安国公夫人在雷缘寺上香时碰见的。那位小姐正好也在给养父祈福,母女俩一见面便认出了对方。”
虞晚挑眉:“认出来了?”
“是的。”妙红笑着补充,“传言说,虽然她们母女多年未见,但因母女连心,安国公夫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嫡小姐。”
虞晚撑着下巴,眉头微蹙,缓缓开口:“这么说来,那位小姐住得离盛京不远,否则怎会在雷缘寺遇见安国公夫人?可若是如此,这些年她为何不来安国公府认亲?”
妙红唇角微微上扬,显然早料到虞晚会问这个问题
便答道:“夫人果然聪慧。奴婢打听到,传言这位嫡小姐失忆多年,记不得自己是安国公府的人。直到那日在雷缘寺与安国公夫人相遇,受了刺激,才逐渐恢复记忆。”
毫无破绽的逻辑。
虞晚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夸了一句。
所以问题来了,这个“嫡小姐”到底是从哪蹦出来的?
她为什么要顶替“虞晚”的身份?
虞晚暂时想不出所以然,只能暂时按耐下来,只等亲眼看看那位“嫡小姐”的真面目在说。
晚上,她同云觞提起了顺国公夫人邀请自己赴宴的事情。
云觞低头翻阅着书卷,闻言轻轻点头:“结束之后要我去接你回家吗?”
虞晚愣了一下,心里莫名觉得有几分……甜?
她连忙摆手,“不用,那日我与顺国公夫人一起走,结束时她定然也会派人送我回来。”
云觞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到了宴会当日,虞晚在衣柜里挑了许久,终于选中了沈氏之前送给她的一件水粉色衣裙。
虽然这套衣裳没有盛京贵女的华丽繁复,但款式独特,不至于撞衫。
而且这次赴宴她主要是打探虚实,自然不能穿得太突出了。
正准备换衣时,外头传来了妙红的声音:“夫人,奴婢给您送衣裳过来了。”
虞晚疑惑地开了门,只见妙红手捧一整套衣裳,不仅有衣裳,还有头面、鞋子,连带饰品都一应俱全。
虞晚一看这些东西就不便宜,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犹豫着道:“这些东西……”
妙红掩嘴轻笑,眉眼带着几分促狭:“夫人,前几日顺国公夫人来访后,公子便让奴婢带他亲自去城里最好的成衣铺子。”
“花了许久才选定了样式。”
“这套衣裳,是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公子还特意嘱咐要做到最精致。”
果然!
虞晚一时无言,看着那件熠熠生辉的衣裙,心情复杂。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这简直就是小说中的霸道总裁情节——高定礼服送到家门口。
只是……
她正思索着,抬眼便看见云觞从廊下经过,像是要去书房。
她忍不住喊了一声:“云觞!”
云觞停下脚步,朝她走来。
还没等虞晚开口,他已经目光落在了妙红手中的衣裳上,淡淡道:“喜欢吗?”
虞晚看着他,迟疑了一瞬,没直接回答。
她这般反应,云觞以为她不喜欢
顿时微微低下眼睑,声音也更柔了一些:“这次时间仓促,若你不满意,下次我再让绣娘做一套更合你心意的。”
虞晚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云觞面前。
抬起手,往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用深沉的语气问道:“这些东西……一定很贵吧?”
云觞没料到她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微微一怔,答道:“不贵。”
“花了多少银子?”虞晚追问。
云觞如实答道:“一共两百两。”
虞晚顿时瞳孔微震,痛心疾首地抓住云觞的衣袖,仿佛伤透了心:“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
“怎么能在我身上花这么多银子?”
到时候云觞参加制科考试,花银子的地方还多的是。
“虞晚。”
虞晚正在心里飞快算账的时候,耳边响起男人清冷的嗓音。
“家中的银钱,本来就是你的,花在你身上,理所当然。”
“若是钱不够用了,你只管同我说。”
“你平日想买什么,想吃什么,不必节省,只管用,也不必考虑我。”
妙红在一旁看的牙痛。
甜,太甜了!
虞晚一愣,脑子里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云觞已经走远了。
妙红在一旁憋笑,忍不住促狭道:“夫人,您就别心疼这点银子了,公子对您可是情意深重。”
虞晚抿了抿唇,望着那套华贵的衣裳,心情复杂。
云觞对她太好了,好到她有些不敢接受。
她怕,若再这样下去,她怎么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