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在这里供奉灵位?”
对于刘大生的做法, 我十分不解。
“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是她一直在照顾我,所以,我发自内心的认为她是个好人。”刘大生咬牙道。
“虽然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可在我看来,关于李鹤杀人的事,并没有现场的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数据,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
“不过,毕竟我自己也是人微言轻,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就只能在这里偷偷的给她立个牌位,偶尔过来上贡,算是能报答在我小时候她对我的照顾。”刘大生继续开口。
听到这里后,对于刘大生的做法,其实我也说不出训斥的话来。
在刘大生眼里,他始终都认为李鹤是个好人,并没有考虑到因为年纪逐渐变大,从而导致李鹤意识模糊,容易做些坏事的可能性。
“但是,李鹤她……可能是导致孤儿院出现意外的幕后黑手,一定要除掉李鹤才行!”院长也同样攥紧拳头。
刘大生并没有回话,而是紧盯着我手上的灵位。
看来,他也不希望我摔碎灵位,希望能保护住李鹤在他心里最后的留恋。
“我也不喜欢做这种事…
…不过我们别无选择。”我把灵位放到桌子上,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自己心里也已经有几分动摇。
正在这时候,院长却忽然暴起,不由分说便抓起桌子上的灵位,然后狠狠摔在了地上。
伴随着灵位被摔碎,我们耳边仿佛也传来阵阵哀嚎,紧跟着便有道清晰的白色身影,在角落缓缓消散。
这灵位是李鹤在孤儿院最后的驻足之地,随着灵位四分裂,李鹤的灵魂也再度成为孤魂野鬼。
虽然我还不想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但院长的态度却很坚定,而且如今他摔碎灵位,想来也已经让事情初步告一段落。
刘大生则是跌坐在地,默默看向自己面前被摔碎的灵位,小心翼翼的捧起灵位,然后脱下外套包了起来。
“这东西也不能留下来,必须要拿去烧掉吧?”院长依然脸色冰冷。
我很清楚院长会如此表现冷漠的原因,他早就做好准备要离开这里,自从李修月死后,他早就也已经跟着心死,对这里没有任何的留恋。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尽快解决孤儿院内的怪事,好让自己能抽身离开,所以才不会顾忌那么多往事。
“这就不用了,把
灵位带走吧,别继续放在孤儿院里供奉,这也就够了。”我轻叹口气,拍了拍刘大生的肩膀。
刘大生自小就是孤儿,对他来说,一直照顾着他的李鹤,其实就等同于是他的母亲。
如今眼睁睁看着母亲的灵位被人摔碎,想必他心里也并不好过。
而且我也不想真的把事情做得太绝,终究要留下些人情味。
“如果还可能的话,你可以找些白蜡,把灵位重新拼接起来,然后用丝绸绑住灵位,带回家去供奉,这样的话,应该能让李鹤的灵魂得以延续,而且会被束缚住,无法再继续伤害别人。”
我向刘大生述说着其他的可能性。
刘大生缓缓抬头,此刻已是泪眼朦胧,但还是主动向我点头,露出了感激之色。
“这就算结束了吧?只要孤儿院能恢复正常,我也就能安心离开了。”院长也跟着转身,打算推门离开。
可是,分明看着事情得以解决,我自己心里却终究有股不详的预感。
我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背后一直冷汗不断。
似乎,事情并没有真正得以结束。
我们和院长一起离开,在出门之后,却看到有孩
子着急忙慌的向我们跑来,似乎已经找了我们很长时间。
“出、出事了……”眼前的女孩差点哭出声,显然急躁不已。
“怎么了?慢慢说,别着急。”院长急忙抓住女孩,询问她具体情况。
“你们去看看吧……在客厅里……”女孩已急的说不出话。
我们急忙一路小跑到客厅,刚走进来,便全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因为,孩子们全都躲在角落,蜷缩在一起,在客厅的钢琴前,李阔正端坐在那里,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缓慢的弹着钢琴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令人震惊的是,现在的李阔竟然身穿一身白色女装,头发在忽然间变得很长,已经到了长发披肩的地步。
而且,现在的他不像是正常模样,脸色苍白,在弹钢琴的同时,身体也在不断微颤。
“我还得谢谢你们才行,是你们亲手帮我解开了最后的禁制……”李阔忽然停手,转头看向我们。
“你是李阔吗?还是说,你其实是其他人?”我冷声向对方发问。
“你应该知道的,你见过我不止一次,你也很清楚我是什么人,只是你没有怀疑过我。”李阔笑着开
口。
我这才注意到,李阔脚下满是血迹,旁边角落里的孩子们也有人受伤,索性应该没伤及性命。
李阔面前的钢琴架上,还放着一把短刀,看来在我们来到之前,他还在伤害这里的孩子。
“难不成,其实你是……梦魇吗?”我脑海里忽然闪现过一个名字。
梦魇,这个词在很久以前就曾存在,不过并没有具体的代表物。
但在纸扎手记里,却有过相对清晰的记载。
在数百年前,曾有一种奇怪的生物,靠着吞噬别人的噩梦为食,并且会不断增长自己的实力,在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后,才算是真正成年。
当梦魇成年后,就可以自由操纵别人的梦境,然后在人们陷入噩梦时,逐步吞噬掉别人的恐惧,在那之后,活着的人也将会成为行尸走肉,彻底成为梦魇的傀儡。
而且,梦魇还可以自由的在这些傀儡身上进行转移,所以,纸扎手记里将梦魇当成一种自然产生的恶灵,也是极其具备危险性的物种。
不过梦魇的延续却十分艰难,一旦自己的傀儡被杀死,自己也会跟着一同消失,所以在近代的几百年间,早就已经逐步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