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纯是给你开个玩笑嘛。”张启武带上了一种没皮没脸的表情，他看着秦松的正经冷漠脸，多说了一句：“小松生气了？嘿嘿，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前一秒，还是一个敏锐的，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审视者，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大哥的模样。
秦松叹了口气：“我说哥，你别吓唬我了……我这心脏不好。”张启武微微一愣：“怎么今天还叫我哥了呢？”
秦松还想说话，但是那边宋岁的母亲的话给两个人的目光拉了回去：“你们是不是在找帮我们家拆迁的那群人啊？我能联系到他们！”
秦松和张启武对视了一眼，叫里面的警员让宋岁的母亲试试。
只见这宋岁的母亲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大口呼吸：“强啊！阿姨，阿姨心脏病犯了！在警局！他们不管我！强啊……”
说完，这老太太就挂断了电话。
秦松皱眉：“这老太太不管能不能给王强叫过来，我怎么感觉都是咱们亏了呢？”得了个嫌疑人，亏了个名声。
果然，不到十分钟，王强就带着一群人出现在了警局：“我说你们警察叔叔是怎么回事啊！老太太犯心脏病你们都不帮帮忙管管？你们真是……诶？阿姨您怎么没什么事情啊！”
这王强看傻了。
“阿姨您没什么事情怎么吓唬我啊……”
秦松和张启武走出来，小声的说了一句：“你看这人心地这么善良，能是个杀人的？”
张启武看了他一眼；“越是这种人，不越会走入死胡同，因为一些想不明白的，想要守护的东西，一瞬间冲昏头脑吗？”秦松觉得张启武在阴阳怪气自己，但是他没有证据。
那边的王强看见老太太没什么事
情，抬腿就想走，结果被老太太拦住了：“强啊，阿姨知道你都是为了阿姨好，现在阿姨想知道，岁儿到底是怎么死的……求求你了，帮阿姨这个忙吧……”
王强看了看宋岁的母亲，又看了看周围的这群人，叹了口气：“你们先走吧，我觉得警察叔叔应该找我有点儿事情……”
“别走。”
秦松直接拦住了这群人：“来都来了，局里面也不是没有空地儿，有点事情要问问你们。”
这不是王强拆迁户全家桶吗，不问白不问。
两个人来到王强的审讯室里面，站到了后面，王强看了一眼他们，皱眉：“警官，你们别这么看我，我全都跟你们招，别吓唬我啊。”
“人真的是你杀的？”
“啊？人怎么可能是我杀啊！我没杀人！我单纯就是可能是揍揍他们……但是因为他们家有个老
太太，我就没动手，一次都没动手过，不对，我接手这边的工作以后都是一直没动过手！”
“为什么不动手呢？”张启武多问了一句。
“这不是因为之前暴力拆迁来着吗……都让哥哥们你们给我抓进来过一回了，我都受过一回教育了，肯定不能二进宫啊！我是积极向上的好学生！”
秦松摆摆手：“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不对宋岁动手？这个人很不是东西对吧？做的事情，很禽兽，对吧。”
他的话就仿佛是美杜莎的头发一般，毒蛇在自己的身体上面来会游动，王强用力的拧了拧自己的眉头，然后：“实话实说，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因为我母亲去世的早，这宋岁他妈，让我感受到了没有感受到的母爱，但是他妈的，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他打他妈你们知道吗！”
秦松眉毛一挑：“所
以你就给他杀了？”
“啊？不是我，我都说了不是我啊警察叔叔，我那天跟哥几个在夜总会喝多了，一直到下午才听说这人死了。”
说着说着，他声音越来越小：“听说人死了，我寻思这你们怀疑的第一个人肯定是我啊……所以我干脆就不打算出来了，等你们抓到杀人凶手以后再出来，要不然我这一世英名不就毁在那宋岁手里面了？”
秦松让张启武去别的房间跟他的兄弟们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获得的答案都差不多，毕竟事发突然，他们没有串供的可能性，那么也就是说，这受害人被杀的时候，他们绝对没有时间作案。
“叫蓉蓉去看看夜总会那边的监控录像和证人。”秦松和张启武离开审讯室，张启武问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买凶杀人。”
“啊？”
“也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