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两小只委屈的表情,本来不想让他们走的,现在心软只好同意了。
季子裕和季璎珞偷偷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皇爷爷上钩了。
她们也是得到消息,季煜司醒了,所以才会费尽心思想要出宫,她们真的是太想念自己的爹爹了。
皇帝同意后,两小只高兴的一人亲了一口皇帝,皇帝装作生气的说道:“一说出宫就这么高兴,是不是不喜欢皇爷爷啊?”
季璎珞连忙扑到皇帝怀里撒娇:“璎珞最喜欢皇帝爷爷了。”
皇帝宠溺的刮了刮季璎珞的鼻子:“就你嘴甜。”
随后皇帝便叫来贴身太监把两位皇孙送到十三王府。
季璎珞和季子裕开心的坐上马车,来的时候没有带东西,回去的时候东西拉了俩马车,三马车前后驾着一起往十三王府走去。
十三王府,昏睡了两个时辰的季煜司才悠悠转醒,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李时笙呢?”
风在一旁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季煜司,看到季煜司醒了才放下心来:“王妃,不是,李姑娘好像是去庙会了。”
季煜司扶着还稍微有些疼的头:“她去庙会干什么?不会是想找情郎吧。”
风被季煜司这句话弄懵了,但还是如实说道:“李姑娘是穿着一身男装出去的,应该不是找什么情郎吧。”
季煜司听了风的话想到自己刚才说的有点不自然起来:“替本王更衣。”
风又懵了:“王爷,你才刚醒,这大晚上的风凉啊。”
季煜司又重复了一遍:“少废话,给本王更衣。”
风见季煜司一直坚持,只好认命的叫人来替季煜司洗漱穿戴。
刚梳洗完的季煜司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备马车,风立马追上季煜司:“王爷,你这是要去哪?”
季煜司钻进车厢里:“庙会。”
随后便让车夫驾马车走了,风在后面说道:“诶,王爷,庙会人多,马车走不了了。”
马车飞驰了一条街就到了庙会,车夫对身后的季煜司说道:“王爷,人太多了,马车走不进去,您要不下来走过去?”
季煜司掀开马车帘子,看着热闹的庙会,当即下了马车:“不用跟着我。”
留下一句话,季煜司便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庙会,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只是一本书里的人物,而且最后结局不得善终,连自己的一双儿女都下场凄惨,他要改变这个结局。
因为梦境太过真实,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做梦,之前想到李时笙说过不是这里的人,他想要立马找到李时笙求证。
季煜司看着一家三口一起在河里放河灯的画面有些触动,他们一家四口还未曾像这样其乐融融过。
曾经的他们一家,人心分离,儿女受苦,虽然李时笙后来变好了些,有了点家得温暖,但是因为身份差距还是不能够跟平常的家庭一样。
他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尝过被爱的滋味,从小被生母厌弃,也不是父皇喜欢的孩子。
后来莫名其妙的成了亲,有了孩子,过的确实每天被人欺负,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他也有些庆幸自己出生于皇家,不然连养家糊口都是这么难。
走着走着,季煜司又见证了一位少年送给一位少女一朵鲜花,少女欣然接受并且把自己的细纱手绢回礼少年,这样一来一往,郎有情妾有意,一段缘分就这样促成了。
季煜司有点羡慕,他更没有体验过爱情,女人接近他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来是为了钱地位,二来就是迫不得已,被人送来的。
李时笙和紫薰这边玩的不亦乐乎,紫薰又把李时笙拉到一家面具铺面前,李时笙看着一排排稀奇古怪的面具:“诶,先说好啊,我可没带银子。”
紫薰玩的很高兴,也没有计较:“没事没事我有我有。“
本来要赶人的老板听到有银子又是喜笑颜开:“两位姑娘,看看这款,是男女一对的,适合你们小两口哦,一看你们就是刚结婚,还没生娃吧。”
紫薰慌忙摆手:“不不不,我们不”
李时笙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一家人或者成双结对的,用手肘捅了一下紫薰:“是是是,我们是小两口。”
紫薰立马改口:“是是是,那就要这俩吧。”
紫薰付完钱后,和李时笙一人拿着一个戴上,这是一款绘画着精美图案的面具,很精致。
突然,一处传来锣鼓声,配着老板的大嗓门:“咚咚咚,各位,赋诗会正式开始,未婚配的一组,不分男女,已婚配的一组,同样不分男女,吟诗作对不需要分男女,大家都可以踊跃来参加啊,未婚配的更要来参加,才子美人成一对佳话。”
顿时,大家都被赋诗会吸引了,李时笙拉着紫薰:“走,我们去赋诗会看看。”
紫薰点点头同意了,季煜司也被锣鼓声吸引了,在京城这么些年,他一次庙会都没有参加过,一种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来这就是他在追求的国泰民安吧。
李时笙和紫薰自动的站到已婚的队伍中,季煜司也下意识的站到已婚的队伍中,他有一双儿女了,虽然没有正妃,但是也算是成过亲了。
站好队伍后,敲锣声又响起:“各位,接下来就开始吟诗,以今年庙会为主题,哪位做出来的诗最得众人喜欢,谁就中了头彩,奖励就是庙会整景绘图一副。”
闻言,众人开始蠢蠢欲动,踊跃发言。
李时笙和紫薰饶有兴趣的听着众人摇头晃脑的吟着自己作的诗:“鼓乐喧天震四方,红灯高挂照庙堂。”
第一位是一名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此时站在舞台上羞涩但勇敢的念出自己所作的诗。
引来众多掌声喝彩:“好,好诗。”
紧接着一名妙龄少女也不甘示弱的站到舞台上:“小女子献丑了,商贾云集人声沸,杂耍连绵笑语扬。”
台下又是激烈的掌声:“谁说女子不如男?”
“是啊,好诗,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善良的人。”
“姑娘,我想给你送花,你收下被。”
主持这场活动的老板又开口说道:“现在未婚队两分,已婚队,看你们的了。“
紧接着,紫薰不甘示弱的上了台:“曾经,我也是未婚队的一员,这次,我变成了已婚队,但文采依然。”
随后紫薰念出了自己所作的诗:“七月夏日炎,京城庙会长,八方商贾聚,几处戏台望,许愿神明地,修行慈善堂,焚香多信敬,碌碌世人忙。”
紫薰做了一整首完整的诗句,引得台下喝彩:“好啊,好。”
“真为已婚队伍张脸。”
“隐没的才女啊,才女啊。”
“哎,这不是御史大人的千金吗?”
“你说是花家?”
“不是,我说的是张家。”
“啊?那个被满门抄斩的张家?这可不能瞎说啊。”
“没瞎说,之前有幸见过张家大小姐一面。”
“这"
只见台下人群里好像有人认出紫薰来,台上的紫薰也听到台下的人议论纷纷,脸色变得煞白。
李时笙见紫薰状态不对,连忙上台把紫薰拉下来,随后自己又上台说道:“各位,我有一诗,时至初夏庙会开,八方宾客赶将来。参禅悟道烧香烛,布法传经捐宝财。人潮汹涌均朝善,自古谁能到玉台。”
李时笙说完一首诗,台下安静了一瞬,瞬间爆发出更激烈的掌声:“好一个自古谁能到玉台,好,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不亏是已婚队,就是深藏不露的能人啊。”
主持人见台下的观众越来越多,高兴的又敲了几下锣:“大家觉得哪队的诗更好啊?”
“已婚队,已婚队”
“未婚队,未婚队”
人群中出现两种声音,最后还是已婚队呼声最高,所以顺了民意,把绘画分给了参加赋诗会的紫薰和李时笙一人一副。
人群中季煜司目睹了这一切,只不过因为李时笙紫薰双双带着面具,心里一直惦记着找李时笙,也没有仔细看,所以一时半会儿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