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语点破他的用意,老村长羞愧的坐在那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犹豫了许久,他这才缓缓说道:“我家里那位出了点小事。”
“怕不是小事吧?”我大有深意的问。
“大人料事如神,老朽佩服。”老村长叹息道,“我们村子常年出事,各种邪事皆有可能发生,只是没想到今年轮到了我们家。”
此言说罢,有点潸然泪下模样,他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望了眼院子里最不显眼的房间,凑近我,小声说道:“就在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家那婆娘突然就中邪了,她的身体里好像藏着东西。”
“中邪了为何不找人帮忙看看,你们村子里难道没有驱魔的吗?”我惊讶的询问。
按理说像他们这种村子,经常会遇到阴魂鬼怪之事,这样的情况,肯定要找一个驱魔师的,要不然大家被阴魂祸害时,就只能等死了,我觉得应该是有的,比如神婆子,实在不行,他们可以去找朱大龙这样的人物帮忙啊,为何选中了我?
“我家婆娘就是驱魔人啊。”老村长无奈道,“她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神婆,也正因为她我才做上村长位置的
。”
“她就是神婆?”这个消息着实让我感到吃惊,这个村子里,其他人都没事,反而神婆出事了?而朱大龙竟然将自己伪装成了神婆,他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呢?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好奇的问,视线不自然的转移到了前面那间屋子了,阴暗的光线下,隐约可以听到轻微的呻吟声。
“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她把一个人关进了屋子里,外面贴了不少符,每当到了晚上,她就会变成一个怪物,使劲的撞击木门,还说要吃了我们,如果不是外面设了符咒,她早就冲出来将我们大卸八块了。”老村长惶恐的说着,眼神颤栗,双手不停的抖动着,这是一种从内心迸发出来的恐惧。
“那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继续问。
“前天吧,那个时候,她说要出去办点事,貌似要去后山那里。”老村长说到这里,越发紧张了,“我劝过她让她不要过去,因为最近后山那里非常邪门,总是出现一连串的怪事,甚至有村民死在了那里,可她说是村子里的神婆子,不能坐视不管,我只拗不过她,就让她去了,谁知道她回来就
冲进了屋子里,还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进去。”
“这起初我是非常好奇的,因为我跟老婆子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她根本不会隐瞒我什么事情,于是我便趴在窗口看了眼房间里的情况,这一看不当紧,当时我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老村长估计是想到了当年场景,一直不停的拍着胸口,额头不禁流出了豆大的汗水,他的眼睛不自然的瞧了眼后面的房间,又赶紧转过了视线。
“什么太可怕了,你看到了什么?”我好奇的问。
“我,我看到了一个怪物,我家老婆子变成了一个相貌丑陋的怪物,它长出了好几只手,吸附在房顶上,看,看着像一只蜘蛛。”老村长的手抖动的更加厉害了,看得出来,它非常恐惧,把那种自然流露而出的惊恐神色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在那个房间对吗?”我指着后面那个阴暗的小屋。
老村长神色越发不对劲了,他猛点了下头,算是对我的回复。
我缓慢的站起身,朝着后面的小屋方向走去,到了那个房屋门前这才停下来。
房门上贴着不少符,这种
符非常奇怪,好像并非风水界所有,但它确实具有辟邪功效,正因为这些符的加层,里面的神婆子才没有逃出来,但她明显感觉到我来到了门口,开始疯狂的撞击木门,并且发出了极致的怒吼声。
“饿了,我饿了,我要吃了你们,把你们统统都吃了。”神婆子嘶吼着,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老村长抖动了下肩膀,猛咽了口唾沫说:“大人,这种情况你可有办法解决?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们再另想办法,可不能给大人添麻烦。”
我打了个响指:“放心,这种情况我遇到的比较多,帮她驱邪还是没问题的。”
深呼了口气之后,我伸手准备拉开木门,却被落花洞女拦住了,落花洞女在我耳边说:“小心点,这事不简单。”
“不简单?”
我有点奇怪,根据我的观察,那个神婆子不过是被邪祟入体了而已,只要帮她驱除邪祟,应该就无碍了,到底哪里不简单了?
落花洞女趴在门口嗅了嗅,小声说:“这个屋子里邪气并没有那么重,但这个院子里邪气却非常浓郁。”
我顿时明白了落花洞女的意思,视线在院子里扫
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最角落的一个小房间里,那里才是邪气最旺盛的地方,如果真有什么厉害的怪物,应该在那个屋子里才是,而不是我们面前这个房间。
我指着面前的屋子,问老村长:“你的老伴确定在这里面吗?”
老村长十分肯定的说:“没错,她就在那里面,千真万确。”
我指着最角落的阴暗小屋问:“那这个呢?”
“那是我们家的祠堂,专门放置先祖灵位的。”老村长顿了顿说,“不过那个地方不是任何时间都能进的,我们家祖上立下过规矩,若不是祭祀之日,必须关上,闲杂人等更不能踏进去一步。”
“如果我告诉你那里面有猫腻呢?”我加重了音量,告诉老村长事情的严重性。
老村长斟酌再三,起初不愿意让我们进去,考虑了许久之后,这才默许进去一探究竟。
落花洞女说里面阴气极重,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她从兜里摸出来一只小虫子,将那个虫子放进了屋子里,不多会那个小虫子爬了出来,不过这只虫子已经奄奄一息,挣扎了几下便倒下了。
“死了。”落花洞女抬起头,严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