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鱼慌不择路地,把自己嫁给只有十岁心智的三皇子泰王。
何小鱼揉着身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妈的,长得人模狗样的,还皇后娘娘,有本事一对一,牙都给她一个个拔了,张桃,我们逃吧!”
张桃扶着她慢慢地从医馆走出来。
“小姐,小声点,往哪里逃呀!京城里有多少皇后的耳目。”
“死老太婆,心理变态的,还母仪天下,等着,哎呦喂,我的腿呀,痛死老娘了。”何小鱼慢慢地爬上马车。
马车里。
“张公公,麻烦你去何家米铺,取二千两银子来,我在城北的喜悦堂等你。”
“奴才这就去。”……
张公公和张桃打扫院子,整理喜房,贴喜字,挂红灯笼,还从酒楼里买回来一桌酒席,一切准备好了,就等新娘官回来了。
几人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金远程喝的醉醺醺被侍卫背回来了。
何小鱼自己揭的红盖头,点上一对红蜡烛,给金远程盖上新买的大红棉被,望着窗外的大红灯笼,苦笑着。
“小姐,可以放鞭炮了吗?”杨桃轻声问道。
“放吧!端点酒菜进来吧!酒席你们几个吃吧!”
“哎。”……
红烛燃尽时,天还没亮,金远程和四个侍卫,在后山的背面一片桔子树林里切磋武艺。
平淡的生活,何小鱼数着日子过,二天了。
“媳妇儿,给钱,今日我约了几个儿时好友,去京城最大的酒楼喝酒。”
“要多少银子。”
“一千两银子。”
榻上的何小鱼,惊讶地问:“你看看我是不是长得像一千两银子。”
“女人都是骗子,你说过挣钱给我花的,要不是看你有钱,我才不娶你呢。”
“我名下只有一家米行,一家杂货铺子,都是小生意,一千两银子太多了,五十两行不行。”何小鱼全身痛,实在不想和他说话。
“我就要一千两银子。”
金远程又开始撒泼,胡闹,撕下衣柜上红红的喜字,打翻烛台,拔出宝剑往红红的喜帐上挥去。
“给,给,我拿给你。”何小鱼慢腾腾地走到衣柜,拿出一个钱袋子,抽出二百两银票递给金远程。
“不对,再给八百两。”
“金三哥,我不是不舍得给你花,你也看看这么大的府邸到处都是一人高的枯草,有些院落的房子都倒塌了,整个府邸都要修葺一遍,少说都要五千两银子,以后花钱的事可多了,银子要省着花。”
“你这个丑猴子,求我娶你时、好话说尽,一千两银子都没有,抠搜样。”
“我,我,我……”何小鱼心疼银子,转念一想,和一个傻子怎么说的清呢!
金远程拿到钱,臭着脸跑走了……
李叔送来何小鱼名下两间铺子的账本。
“小姐,姑爷可是个王爷呢!这府邸破烂不堪,空空荡荡的,马上要下雪了地龙还是坏的,我这就回去找些人,赶紧将你住的院子修葺一番。”
“李叔,我掉下悬崖,摔到脑袋,以往的事情都忘了。”何小鱼尴尬地笑笑。
“张公公和我说过了,小姐,人没事就好,大公子和二公子快回来了,三皇子虽然受过惊吓变痴了,但也好过你嫁到关外去,嫁过去的女子有几个被当人看,听说去年李将军的二个女儿被拴在羊圈里活活冻死了。”
“李将军?”
“原来也是老爷的副将,现在驻扎在关外。”
“哦,李叔明日我要回门了。”何小鱼看到李叔就觉得亲切。
“好呀!一早我赶马车来接你,小姐,其实老爷在世时给你定过一门亲。”
“定过亲!”
“老爷在酒楼喝多了酒,说了一嘴,当时还在玉器行里买了一对玉佩。”
“酒话哪里能当真,京城的当官的哪家不讲究门第。”何小鱼木木地说。
“他们一家老小十年前,都随许将军去西域了。”
“李叔,皇后为何对我有那么大的恨意。”何小鱼问。
“这,我只晓得夫人和皇后娘娘都是来自扬州朱家,你的外公和王爷的外公是堂兄弟,她俩从小一起长大,是一对关系密切的好姐妹,按道理不会呀!可事实却让人难以置信。”李叔宁着眉头。
“那我外婆家的舅舅们为人如何。”
“你外公外婆,还有几个舅舅自从老爷夫人去世时,来了一趟,骗走夫人在扬州的田产和铺子后,就再无一丝联系。”李叔越说越生气。
“我娘在扬州的家产有多少!”
“据我所知良田有五十亩,铺子几间我就不清楚了。老爷家境清寒,后来有了功绩了,皇上赏了城西的大宅子,城外的一个庄子,京城的六间铺子,还有些钱两。老爷性情中人,体恤下属,俸禄带不回府,还掏钱出去。”
“哦,有我娘的陪嫁单子吗?”
“什么都烧了,善后的事宜是皇后娘娘安排人打扫的,按道理说应该有些金银玉器什么的,一尊太上皇赐的白玉观音价值不菲呀!”李叔说这话时,刻意降低音量。
徐宝宝一惊:“李叔,那场火估计是有人故意为之。”
“小姐,你去云雾山礼佛,怎么一个人从悬崖峭壁上摔下去了。”
“不记得了。”何小鱼心里很闷燥,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好像是有人故意要自己的命似的。
“张公公跟着小姐,我就放心了,他可是将门后代,虽是个太监,但是武力卓越,人也正直,还是皇上的人。”
“李叔,大哥最近来的信,后年就要和二哥回京了,进盐使司当差。”
“快十年了,终于要回来了,你们兄妹要团聚了。”……
李叔走后,何小鱼开始翻看账本,京城的生意兴隆呀!两家小铺子这些年来,居然积攒了二三万六千两银子。
“哎呦,头疼。”
“小姐怎么了,要请大夫吗?”
“不用,杨桃,张公公呢!”
“在后院带人修厨房呢!”
“这个泰王太穷了,你去把守大门的王一成叫来。”……
王一成抱着一个小盒子,放在季风的面前。
“什么意思?”
“王妃让我给她卖了,买铺子开酒楼。”
季风捏着一只金耳坠:“可怜兮兮的,就这一点首饰!”
“嗯,好像出宫时,皇后娘娘什么都没有给她带出来,这几样首饰还是康王后来送她的。”
“何小姐为何要开酒楼?”
“好像说,是她答应王爷的。”
“这几样首饰够什么呀!城西的一间小铺子都买不到,她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
“季大哥,那你说怎么办。”
“这也是好机会,你回去告诉何小姐,酒楼可是要写王爷的名字的。”……
十天后,气温骤降,天阴沉沉地,何小鱼揣着五千两银子,和金远程来到城西的一家三层楼的酒楼里。
酒楼的老板是个西域人,酒楼装饰的金碧辉煌,充满异域色彩,后院有个占地四亩的后花园,亭台楼阁,流水小桥,珍贵花草,又是一番雅致的景致。
何小鱼的眼睛瞪圆了,这么大的后花园得值多少钱呀!这里可是城西地界呀!这么大的酒楼要几万两银子吧!心里已经直打退堂鼓了。
“丑猴子,拿钱。”
“多少钱?我好像买不起。”何小鱼紧紧地握着钱袋子。
“三十万两,没有就去借。”金远程一把扯过何小鱼的钱袋子。
“没人借钱给我的。”何小鱼心好疼呀!五千两银子呀!
“媳妇,去我二哥家借。”金远程搂着何小鱼肩膀哄着。
“三哥,我借不到。”
“你不借,我去接借。”……
金远程去康王府上要银子的事情,传到宫里了,皇后娘娘大怒。
“两个傻子,还学人家开酒楼,看着吧,钱都打水漂了。”
“泰王,赶走去买酒楼的一大波人,还逼着那家老板打个七折,要不然更贵。”李公公轻轻地捶着皇后娘娘的肩膀。
“败家子,怎么不死在匈奴呀!”
“皇后娘娘,刚刚泰王去找太子,又要了二十万两银子。”李公公又开口了。
“王公公带上藤条去好好教训那个小贱货。”
皇后娘娘满脸狰狞,又开始摔东西泄气。
绑在长板凳上的何小鱼,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凄厉的嘶叫声渐渐弱了下来,人痛晕过去了。
院门被人从外面撞开,金远程手举宝剑刺向王公公。
“老不死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吧!回来睡个午觉,还敢锁院门,都给本王滚。”
院门外的张公公和杨桃跑进院子,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何小鱼身上被血浸红的绳子……
何小鱼趴在榻上,光着上半身,咬着嘴唇。
“杨桃,别哭了,死不了的。”
“小姐,那个变态的王公公,这次少了几个手指头,看他以后还敢拿着鸡毛当令箭,就喜欢折磨女子为乐,听说特别喜欢听女子求饶的哭声。”杨桃用棉布蘸点药膏,轻轻地涂在血痕斑斑的后背上。
“我又不是高贵的公主,给不了荣华富贵,这些年在宫里,都是你和张公公陪伴在我左右,你们要是想回到宫里的话……”
“小姐,我和张公公是自愿伺候你的,跟着你,比在宫里舒坦多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吧!”
“嗯,哎呦喂,都不能翻身了,他娘的皇后娘娘。”
“幸好李叔带人将地龙修好了,寝室里还暖和,我和张公公去买粮去了。”
“好。”
何小鱼趴在榻上,一会儿头一歪,睡着了。
睡梦中,杨桃好像又给自己的后背涂了层药膏,这次的药膏药性温和些,涂上去没有那么的疼,温温凉凉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