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萧是个很帅的中年人,身材管理得非常好。
到了他这个年纪,一点啤酒肚都没有,穿着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脖子上是银色条纹领带。很符合小说中大集团总裁的形象。
若非头顶白发,很难想象,此人已经步入五十岁。
白暴雨看闻人萧的背影出神,轮到她发言时,还因为发呆而引起了一阵笑声。
司仪头都大了,会前明明叮嘱了白暴雨好几次流程,可还是忙中出错。
望着司仪责怪的眼神,白暴雨笑得很尴尬。
地上要是有个缝可以钻进去,她一定不会留在台上致辞。
这个插曲过后,白暴雨把昨天背得滚瓜烂熟的发言稿忘得一干二净,手心出汗,笑得更尴尬了。
台下大部分是通古今任务组的组员,但还有一部分她没见过,看身上制服,应该都是闻人建设集团的员工。
司仪投降了,跑过来,往白暴雨手里塞了一叠厚厚的纸。
救命,这是发言稿。
白暴雨给司仪投去感激,连忙低头,念上面的文字。
有惊无险地闯过难关。
接下来,还有别人要上台发言。
白暴雨走到写有自己名字的座位上,岂料,一抬头,发现闻人萧正回头打量自己。
“白暴雨?”
“闻人总裁您好,我是白暴雨。”
闻人萧眼底疑惑更甚:“白姑娘,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闻人总裁也喜欢用这么老套的开场白?”白暴雨有些生气,对方可是集团老总,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同这种方式和一个小姑娘套近乎,是不是太无礼了些。
“白姑娘误会了,我是见你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才贸然打招呼。”
这句话也很狗血。
白暴雨才不管对方是不是集团老总,瞪了他一眼。
太不礼貌了。
两人对话的场面,被看台下一个工作人员用手机拍下。
闻人萧的位置在第一排正中,始终觉得白暴雨的面相似曾相识。心有不甘,再次扭头。
“白姑娘,我与你一见如故,奠基仪式结束后,我请你吃晚饭好吗?”
白暴雨忽略了见到此人时那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以为他在套近乎,想跟自己吃饭,再借机发生点什么。
影视剧小说里,这样的场景很多。
一方以身份地位压迫另一方,攫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白暴雨自动将闻人萧的言行归属到这一类。
“闻人总裁很空闲吗?请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吃饭。”
闻人萧淡淡一笑,没有被拒绝的恼怒,反而觉得这姑娘的小脾气和那人更像。
“确实很忙,不过人是铁饭是钢,人总要吃饭的嘛。再说,白姑娘又不是不相干的人。白姑娘喜欢什么口味?”
白暴雨真的很烦这种人,没点眼力见,自己已经婉拒得很明确了,怎么还要贴上来。
他们本是小声交谈,还是被坐在第一排,隔了两个位置的单光明听到了。
“宝贝徒弟,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单院长本来在和别人聊天,回头发现徒弟的脸黑了,投来关切。
“原来是单院长高徒。”
“师父,闻人总裁想约我吃晚饭。”
单光明喜道:“吃晚饭好啊,宝贝徒弟,喜来登海鲜最好吃了,晚上我们去吃。”
转头看向闻人萧:“闻人总裁破费了。”
闻人萧表情没变,笑着应承下来:“晚上我做东,请你们去吃海鲜。”
白暴雨忍住笑,老师出手了,她乐得自在。
冗长枯燥的奠基仪式很快进入到挖土环节。
主办方在空地上准备了十二把金铲子,铲头上绑着红蝴蝶结,只要装模作样铲一铲土就好。
这事儿落在盗墓派的白暴雨身上,顿时像去山里挖墓,是越干越开心,越干越起劲儿。
关键是,主办方选的这块土里似乎藏了什么东西,白暴雨几铲子下去,碰到了什么硬物。
dna瞬间发动。
嗖嗖嗖又是十几铲下去。
记者们最是敏锐,镜头立刻拉近。
单院长第一个响应徒弟行动,跟着铲土。
有他的加入,周围人也好奇的跟进。
闻人萧是第三个。
白暴雨铲得很专心,土壤颜色从深褐色变成了带有白色的黏土状。
很快,她的铲子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硬的。
铲子跟那东西接触时发出的声音,周围人都听到了,大家铲得更卖力了。
花了大概20分钟,那东西的外形轮廓显现。
不是什么墓葬,而是一个红木箱。
因为四角和边缘包了铁皮,铲子碰到上面发出声响,众人更加好奇,卖力地铲。
待半个箱子露出来,白暴雨率先跳进坑里。
准备开箱。
结果,她吴邪上身,开出了具尸体。
箱子里的臭味非常浓郁,所有人纷纷后退。记者们冲上去啪塔啪塔一顿拍。
“快,报警。”薛宁大喊,伸手就把白暴雨拉到停车场,和李楼躲在一辆车里。
铲个土都能铲出一具尸体,组员们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白暴雨。
薛宁若有所思:“你今天的紧张是因为这件事?”
白暴雨茫然摇头,她母鸡啊。
鼻腔里还有那具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
不到20分钟,双庆市重案组刑警队队长林滔和法医秦鸣赶到现场。
作为第一目击者,白暴雨被请去问话。
因为现场有太多目击者,又因为上头打过招呼,针对白暴雨的询问时间很短。
以至于她回到车里时,脑瓜子还懵懵的。
因为奠基仪式现场发现了尸体,奠基仪式被迫中断。
只有等警方对现在进行痕检,查明尸体身份之后,仓渊博物馆项目才会重新启动。
几人窝在车里聊天,不一会儿,单院长打来电话,说闻人萧总裁请客吃饭。有大佬破费,薛宁直接叫上所有来参加活动的同事,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到喜来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