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千雪来到药铺后院,打开木桶,发现里面只剩下了两只蛊,桶内的其他东西已经全部没有了。
她本以为这里面放了这么多东西,怎么也得剩点残渣。
没想到两只吃货蛊竟然把里面东西都蚕食了,真是不错。
南千雪伸手进去,两只蛊闻到与刚刚食的血肉味道一般的味道便钻了进去。
南千雪又买了一些做药膳的药,随后离开了此地。
回到王府后,南千雪来到了厨房,开始做起了药膳。
自己拖延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齐轻尘有没有吃东西,会不会饿。
没一会儿,药膳做好,南千雪在影的提醒下端到了书房。
书房内,叶曲安一边冰敷着自己刚刚挨了巴掌的脸,一边讲自己刚刚在街上面的“大义之举”。
看到南千雪端着食物进来,叶曲安第一时间凑了上去。
“好香啊!好多肉啊!我能尝尝吗?”
南千雪将食物放在书桌上:“可以。”
叶曲安十分期待的搓了搓手,正要盛汤,发现这配料,不太对啊!
里面的配料,怎么都是毒药材?
这些毒药材都是他制作剧毒的毒药才会用的!
不过经过刚刚在大街上的那些事情,叶曲安此刻也相信了南千雪的能力。
吃他是肯定不敢吃,学了这么多年医术,吃了这些东西会死他还是知道的。
“算了,我还是和影兄一起吃吧,走了。”
虽然齐轻尘这副躯体已经可以破罐子破摔随便吃毒,有她的续命针在不会怎么样。
可再怎么说也只是凡人之躯,她还是担心齐轻尘可能会受不了。
南千雪伸手过去:“把你的手给我。”
经过昨晚的事情,齐轻尘已经知道南千雪是老色批了,十分警惕的问道:“做什么?”
虽然这么问,但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想象中的牵手或者被吃豆腐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只见从南千雪的指尖钻出来一只黑色的、像小虫子一样的东西,顺着自己的手指,钻进了他的体内。
这么小的虫子,钻进身体内竟然没有留下伤口之类的,在他看来很神奇。
“这就是蛊吗?”齐轻尘问道。
“对,这蛊可以让你这三天无论受到什么毒的冲击都不会死掉。”南千雪耐心解释道。
齐轻尘点头,尝了一口南千雪做的饭菜,觉得味道还不错。
明明里面有这么多的草药,却一点也不苦,反而还有药的清香和回甘。
南千雪将一份儿山楂糕放在齐轻尘的面前:
“开胃的,之前身体疼的时候肯定没有食欲,那么久没有好好吃东西,心情肯定也不好,以后有我在就好了。”
长时间的病痛折磨使他已经麻木,他的身份又不一样,除了影和叶曲安,没有人会真正的关心他。
朝中也有些圆滑的人会对他嘘寒问暖,可他一眼就能看出那人的虚伪。
更多的是落井下石,他也都习惯,满不在乎了。
他后宫的那些妃子小妾,有为了朝政而娶,也有为了平衡后宫而娶。
她们都是为了权利和荣华富贵,对他哪怕是关心也过于谄媚。
南千雪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心中一颤。
很奇怪的是,阅人无数的他竟然看不清南千雪这关心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可他的身体此刻并不痛苦是真实的,眼前的饭菜也是真实的。
她说的每个字都戳中他的心中,那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尤其是南千雪的那句“以后有我在就好了”,竟然有种莫名的安心。
齐轻尘夹了一块山楂糕放到嘴里,味道酸甜,爽滑细腻,非常爽口。
和他之前吃过的山楂糕味道都不一样。
南千雪在他的身旁与他一起吃,哪怕二人之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一切也都显得那么自然。
“今天本王去上早朝了。”
“今日早朝,可有什么趣事?”
“今日早朝,礼部尚书暗中多次找你父亲的茬。”
“嗯,意料之中。”
“你知道他是忠是奸吗?”
“不知道。”
“万一两人都是忠臣,你可知后果?”
南千雪头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的说道:
“关于我父亲,如果他只是抛妻弃子,不干扰我们的生活,我可以不理会他,可是他拿我们当个笑话还妄图利用我们的时候,不管他是忠是奸,他都该死。”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与她的母亲从小到大受尽了白眼。
如果不是原主母亲内心强大又温柔,这些年一直靠给别人打零工维持生计,只怕她们早就饿死街头了。
这笔账,她要替原主与原主的父亲好好算一算。
“还有那礼部尚书,倘若真的是忠臣,就不会娇纵自己的儿子肆意妄为,更不会公私不分。”
“而我,只是做了一个不违背本心的事情,有何不可呢?”
齐轻尘微微点头,等两人都吃完后,南千雪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齐轻尘的脸庞看了许久。
一直看到齐轻尘有些不自在,才问道:“好看吗?”
南千雪笑咪咪的说道:“不仅好看,而且是我的!”
齐轻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人把碗筷都收拾了起来。
“你中毒以后,应该没有多少事情要处理了吧?正好你也没什么事情,和我一起养蛊吧,这样它们也能更好的与你的身体相融。”
确实,自从他生病以后,哪怕他是摄政王,政务上的事情他也少了不少,只剩一些皇帝拿不准的政事会交给他。
这最后一个月的时间,皇帝更是不忍心再打扰,从来不迷信的皇帝甚至会想出用冲喜和跳大神这样方式来救他。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自己越发无力。
今日养蛊,也算有些事情做。
“好。”
“那你得换身紧身衣服,头发也要束起来,影那种类型的衣服应该就可以。”
“你先换衣服,我也回去换身衣服,顺便叫人把我要的毒虫都统一送到一个院子,另加十个木桶。”
齐轻尘点头:“好。”
南千雪回到她的房间内脱下了衣服,胳膊上和手腕处的伤口已经黏在自己包扎的布条上了,强行扯下来只会使伤口伤的更深。
南千雪紧咬着一块洁白的毛巾,打开了一坛陈年老酒。
小心翼翼地将酒液倒入碗中,然后毫不犹豫地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瞬间,烈酒如同火舌般舔舐着伤口,疼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一滴滴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渗出,汇聚成细密的汗珠,滑落在脸颊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