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国师惊愕地凝视着洛清清,这位女子按常理早应不在人世。
然而,她似乎与常人迥异,令国师感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仿佛有股力量在牵引着他向她靠近。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马车内那人的身影,随即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英俊而深邃的脸庞。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洛清清,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南国国师?”天一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他们与南国国师并无交情,也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突然来到南疆。
国师似乎并未在意天一的态度,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洛清清身上。
他微微一笑欠身开口:“我此次前来,是特地来找秦夫人的。”
洛清清心中一动,她感觉到国师的话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深意。
洛清清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国师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国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只是好奇,秦夫人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南疆苦寒之地,是否习惯?”
洛清清心中一紧,她感觉到国师似乎话中有话。
但她表面上却保持镇定,淡淡地回应道:“多谢国师大人关心。此地虽偏远,但风景秀美,民风淳朴,我甚是喜欢。”
国师点了点头,似乎对洛清清的回答颇为满意。
洛清清转身对木云吩咐道:“木云,去送一壶茶来。”
木云领命而去,洛清清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国师的下一步动作。
她知道,这位神秘的访客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她必须小心应对。
木云在下方应声道:“是。”
国师的目光轻轻扫过停驻的马车,眼中流露难以言喻的柔情,仿佛所有的温柔都凝聚在那辆马车之上。
他轻声说道:“秦夫人,能否为我们安排一间房间?我们可能需要在此停留一段时间。”
洛清清闻言,微微皱眉,直言不讳地拒绝道:“实在抱歉,我家夫君此刻不在家中,实在不便留外男入住。”
国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似是在调侃又似是在试探:“哦?那若是姑娘,是否可以入住呢?”
洛清清微微皱眉,没有直接回答。
国师见状,语气依旧清冷,但眼中却多了一丝恳求的意味:“还请秦夫人移步他处,我们详谈。”
洛清清轻蹙眉头,最终转身带着南国国师进入府中会客厅。
屋内陈设雅致,博古架上摆放着精美的珊瑚摆件,熠熠生辉,古玩、玉器应有尽有。
窗台旁,两株绿植生机勃勃,为室内增添了一抹绿意。
但屋中陈设最多的是书架。
书架上的书籍琳琅满目,既有手抄本、游记,也有农业书籍,甚至周易等古籍也一应俱全。
洛清清邀请国师大人进屋,但他并未立即行动,而是等待马车中戴着帷幔的女子缓缓下车,轻轻搭着他的胳膊,两人一同步入会客厅。
身后,几名侍从欲跟随入内,却被天一持剑拦下。
“除了木云姑娘,其余人等不得入内。”
天一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侍从们怒目而视,愤愤不平道:“放肆!我们主子身边怎能无人侍奉?”
天一剑眉一挑,冷笑道:“你们才放肆!这里是秦府,不是你们南国那等化外之地。”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洛清清淡淡地瞥了国师一眼,轻笑道:“国师大人的人真是威风凛凛啊,在我们秦府都能摆出国师的架子,看来国师大人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
国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知洛清清是在维护秦府的尊严。
此时,帷幔下的女子轻声发话:“你们在外面候着吧。”
侍从们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得退到门外守候。
木云适时地送来茶水和点心,恭敬地放在桌上后便悄然退下。
洛清清倒了两杯茶,递给国师和帷幔下的女子。
她见对方始终未摘下帷幔,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品茶。
国师见状,心知洛清清是在等待己方主动。
过了许久,帷幔下的女子终于有了动静。
她轻轻抬手,示意国师可以摘下帷幔。
国师依言而行,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洛清清见状,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女子真是美貌与气质并存。
那女子身着华贵的锦袍,显得尊贵非凡。
她那张巴掌大的脸庞苍白如雪,仿佛刚从冰冷的雪洞中走出。
在国师身旁,她紧锁的眉头似乎舒缓了许多。
国师微微颔首,向洛清清介绍道:“秦夫人,这位是我们南国的郡主。”
他并不想透露女子的真实身份,“郡主身体一直虚弱,听闻秦夫人在医学方面颇有建树,我们特地前来求医。”
女子闻言,目光在洛清清身上流转,似乎有些诧异。
她望向国师,眼中带着一丝疑虑,但随即又隐去。
她向来对国师的话深信不疑。
洛清清轻轻勾起唇角,心中却暗自思忖。
想到秦泽煜提到南国国师与皇帝的传闻,心中有了猜测。
于是,洛清清故意打趣道:“原来是郡主啊,不过我瞧着倒更像是君主。”
千语在一旁附和道:“主子说得极是,这位郡主的气质非凡,倒真有几分南国皇上的风采。”
女子闻言,脸色骤变。她瞪着我,厉声道:“你竟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洛清清淡淡一笑,毫不畏惧地回应:“这里不是南国,我的生死还轮不到南国女皇来决定。”
国师瞥了一眼窗外,似乎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他淡淡地称赞道:“秦夫人果然聪明过人,看来我们这次来对了地方。只是关于君上的身份,还请二位保密。”
女皇转头看向国师,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她似乎对国师的决定并不赞同。
国师却毫不退缩,坚定地说道:“君上,臣知道您不喜欢现在的日子。
臣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只愿您能开心快乐。”
女皇定定地看着国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国师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女皇静静地凝视着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大人,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女皇轻声问道。
她深知这位国师大人一直以来都为她着想,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找能够治愈她的名医。
他的足迹遍布了周边几个国家,甚至多次前往鬼医和药王谷寻求帮助。
然而,尽管他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却从未正面回应过她的感情。
女皇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国师的顾虑和担忧。
洛清清好奇地观察着他们二人,就像是一个等待官宣的吃瓜群众。
她心中暗自猜测着他们的关系。
国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君上只需知道,无论何时何地,臣都会陪伴在你身边。”
他在心底默默地加了一句:“臣舍不得君上一个人。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臣也必定会守护着你。”
女皇听着国师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困难和挑战,只要有国师在身边,她就不再孤单。
女皇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随后收回那若有所思的眸光。
女皇望向洛清清,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秦夫人,你能否为我医治这顽疾?”
洛清清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淡淡道:“我并非医者,能否治愈你,我也无十足把握。”
她略一思索,又建议道:“二位或许可以前往药王谷一试。”
女皇轻轻摇头,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不必了,他们也无能为力。”
洛清清心中明了,以南国皇室的地位,他们必定早已尝试过寻求药王谷的帮助。
洛清清缓步走上前去,轻轻为女皇把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女皇素来不喜人近身,但此刻却任由洛清清触碰。
洛清清的手指触及女皇的脉搏,只觉冰凉刺骨,脉搏微弱至极,几乎难以察觉。
这分明是死脉之兆,她却依然活着,实乃奇迹。
女皇见洛清清神色有异,却并未露出惊讶之色。
她早已习惯了大夫们对她脉象的惊异表情,因为她本就是向天借命之人。
这些年里,她活得异常艰辛,早已忘却了身体康健时的感觉。
洛清清眉头微蹙,心中却有了计较。
旁人或许无能为力,但她拥有灵泉水和生机茶,为女皇续命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她淡淡地看向女皇和国师,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你们若愿留下,我自然可以为君上诊治。只是我的诊金不菲,只怕二位难以承受。”
国师抚摸着手中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深知二位的抱负。若你们能妥善安置我南国的百姓,我和君上愿以南国作为诊金,换取君上长命百岁。”
女皇闻言,抿了抿唇,最终默许了国师的决定。
天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你们所言当真?”
国师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自然当真。君上将会在这几日颁布圣旨,实现我们的承诺。”
南国边境的大门向大虞国的百姓敞开,但有一条铁律,那就是不得对大虞百姓有丝毫的冒犯。
国师提出的条件,无疑充满了诱惑。
洛清清在诊视女皇的脉象时,已经洞悉了女皇的命运,她本应是命数已尽之人,但国师却借命让她多活了几年。
然而,国师的能力似乎已到了极限,他再也无法让女皇继续活下去。
洛清清低垂着眼帘,心中波澜不惊,她淡淡地说:“你们的诚意,将决定女皇的命运。”
随后,洛清清唤来了木云,吩咐她去整理客房,为国师二人安排住处。
木云点头应允,迅速离去。
待木云离开后,洛清清转身坐回原位,对众人说道:“我秦府规矩森严,还请各位遵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二位应该清楚,你们此行的目的何在。”
女皇向来威严,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她眉宇间隐隐露出怒意。
然而,国师却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轻轻摇头,示意女皇稍安勿躁。
“秦夫人,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国师突然开口。
天一和女皇对视一眼,均感意外。
洛清清也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平静。
她心中暗自腹诽:你没看见你心上人的眼神吗?
然而,国师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坚持要与洛清清单独交谈。
天一见状,便借口去沧河查看情况,离开了房间。
女皇也顺势起身,表示要出去走走。
待两人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洛清清和国师两人。
洛清清坐下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地问:“国师大人,有何疑问?”
国师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你本是已死之人,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洛清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福大命大,不行吗?”
国师却不为所动,他直言不讳地说:“你是来自异世的鬼魂。”
这句话让洛清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没想到国师会如此直接地戳穿她的秘密。
然而,她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慌乱,反而更加冷静地面对国师。
她知道,这场对话才刚刚开始。
国师目不转睛地盯着洛清清,语气坚定地说:“恳请姑娘竭尽全力救治陛下。”
洛清清微微颔首,却也不忘提出条件:“那么,我希望你们能以南国作为诊金。否则,我既能救她,也能让她陷入绝境。”
国师沉思片刻,回答道:“这是自然。南国国运已衰,即便不在你们手中,也终将难逃覆灭的命运。”
他继续道:“届时百姓将饱受苦难,陛下与我亦无能为力。若能将南国托付于你们,实乃百姓之幸。”
说罢,国师起身离去,留下洛清清独自站在窗前,目送着他走向女皇,为她轻轻盖上帷幔。
两人随后移至不远处的凉亭中,静待木云收拾好房间,以便休息。
夜幕降临,洛清清将白日的经历娓娓道来,秦泽煜听后不禁感到惊讶,南国国师竟愿将整个南国作为诊金相赠。
洛清清心中却满是疑虑,怀疑这二人是否暗藏阴谋。
秦泽煜却安慰她道:“国师为人光明磊落,既然承诺以南国为诊金,便不会食言。”
次日清晨,国师派人送来一枚玉佩,作为动用他在南国军队的信物。
使者转达了国师的话:“待姑娘治愈陛下之疾,这支军队将听命于你们。”
洛清清接过玉佩,心中却仍存疑虑:“国师真的愿意用整个南国作为诊金吗?”
她收起思绪,转身进入空间。
洛清清已许久未踏入这片空间,只见果树上的果实累累,压弯了枝头;稻田里金黄一片,稻谷已成熟待收。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心中却仍在思索着国师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