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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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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2章<送闭段评功能

长信殿。

郑文瑶自见了永宁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回长乐宫以后便直奔长信殿。

“姑母,不好了。”

太后正和儿子昌王在殿外玩要,让宫婢将儿子带下去,淡淡看了眼面色焦急的女子,敛眉道:“慌什么,慢慢说。”太后转身往殿里走,长长的裙摆逶迤在地,威严从容,倒显得慌张的郑文瑶冒冒失失。

郑文瑶随太后入殿,闲杂人等统统退出殿外,她着急道:“姑母,我回来的时候,遇到永宁了,她去了含章殿!”“含章殿?"太后意外,抱起脚下乱抓裙摆的橘猫放在膝上,抬头瞧了眼逐渐暗下去的天色,敛了敛眉。郑文瑶绞了绞帕子,说道:“我按照姑母说的,西时过后去送甜汤,可陛下依旧冷淡,三言两语便将我打发走了,那甜汤估摸着不会喝了。”

“昨夜一切都在计划中,但紧要关头的时候永宁却不见了,她定是察觉了什么,去向陛下求助,否则陛下怎会插手此事?”郑文瑶越说越觉得是猜想的这样,逐渐焦灼不安,“她说有东西被陛下拾到了,这才过去取。姑母,陛下素来对永宁厚爱,便因如此,嘉和才讨厌永宁的,这次两人莫不是会重归于好?”

天子心里好不容易少了一个挂念的人,郑文瑶本以为能住进天子心里,哪知永宁又被接回来了。

太后缓缓摸着膝上的猫,长指挑着柔软的猫耳朵,细细思索后面露惊色,双眼亮了起来,仿佛是有天大的好消息。太后追问道:“你遇到永宁时,她是一人,还是跟了宫婢?″

郑文瑶记得清清楚楚,想也没想便回道:“她没带宫婢,只一人去了含章殿。”

说奇怪也不奇怪,永宁虽然回了皇宫,但是住在那冷冷清清的玉芙殿,早就没以前那般风光受宠了,身边的两名宫婢若是都跟来,那玉芙殿的活儿,谁做?

郑文瑶便没多想。

一个人呐。

太后扬了扬唇,心情还算不错,饶有兴致地挠着橘猫的脖子,话中有话,“既然这条路始终行不通,那换一条又何妨?”晚宴促成永宁与裴文炳,看似是办砸了,可歪打正着,恰恰落到了她的计划中。

郑文瑶一听有转机,眼眸亮了起来,“姑母有何妙计?”太后眼皮一掀,悠悠道:“时机尚未成熟,你且静静等着,莫生事端。”

郑文瑶点头,“侄女但听姑母吩咐。”

“咱们郑家的姑娘蕙质兰心,顾全大局,哀家就知道没有疼错人。"太后拉过郑文瑶的手,拍了拍,“今日跑来跑去,辛苦了,早些回屋休息。”

郑文瑶欠身告退。太后微微低垂头,殿中烛火光影错落,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如何,但周遭的气骤然沉降了下来。橘猫一凝,瞪大琥珀色的瞳仁张望一方,从膝上跃下,一溜烟地钻到罗汉榻的下面,藏了起来。

太后端起案上的釉黑茶杯,长指缓缓滑过杯口边缘,即将揭露的事情令人大跌眼界。

皇帝接人回宫,不全是因为棠棣情深,行那便(biàn)宜之事才是他想要的。

先帝强夺臣妻,受人诟病;现在连他儿子竟也作出有违德行的事情,李氏母女实乃红颜祸水,当被万人唾骂指责。皇帝和永宁,到哪一步了?难怪一提永宁的婚事,皇帝百般推脱,原是舍不得。

早前怀仁没有得逞,算永宁运气好,但昨夜的情丝绕,大抵是皇帝解的。

这层见不得光的关系被揭到众人面前,哪还有明君一说,届时配合她的大计,金銮殿的皇位就该名正言顺地易主了。不过在此之前,皇帝还需帮她除掉那个心头大患。太后捻起案上掉落的糕点碎屑,丢入茶水中,晃了晃茶杯,起身拂袖离开。

她不清楚当年是否乃李氏撞见她的秘密,但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李氏的儿女,亦是如此。

晚风微凉,吹动华丽的衣摆,伫立檐下的太后敛了敛鬓角碎发,幽深的目光看向含章殿的方向。

夜幕降临,各宫陆续挂了灯笼。

含章殿的台阶下,吴庆踱来踱去,手里的拂尘都快被绞出花来了,蹙眉不时往紧闭的殿门看去。

吴庆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个时辰了,里头那位怎么还不出来?”

张金贵瞧了眼,估摸着今夜是不会出来了,没承想一夕之间事情竞发展到这步田地。

天子暗示长公主来,便没打算放她回去。

不多时,女郎的哭泣声从殿内传来,间或夹杂着呻/吟。娇/喘/微微,令人脸红心跳,不外乎是风花雪月之事。里面动静不小,吴庆红了脸,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恨,“她怎和天……”

定是她勾引的陛下!

张金贵早就有所洞察,虽已料到天子和永宁的关系,但闹出的动静还是让他臊红了脸,“别听了,陛下降罪下来,咱家也保不了你。”

张金贵将吴庆拉远了些,敲打道:“咱家知道,因为当年天子剿反重伤,你恨李氏母女,如今李氏已死,那些恩怨一笔勾销。往后机灵些,可别再缺一根筋,当心惹陛下不快。”他的目光看向紧闭的殿门,比划道:“这件事情必须守口如瓶,否则咱们纵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吴庆眉头越发深了。恩怨一笔勾销?简简单单一句,轻描淡写带过,那陛下昔日受过的苦,又算什么?低低的啜泣声越发急/促,让人面热耳赤,浮想联翩。殿内烛火昏黄,旖旎的气氛宛如风中绸缎,盘桓交缠,久久无法散去。

罗裙凌乱散地,玄色锦袍上压着玉带蹀躞,那玉上还勾缠着藕色小衣。

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自罗帐散出。

女子乌发蓬松,如一团轻云散在枕头上,潋滟的双眸染了层水雾,迷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莹白细腻的肌肤泛着薄粉,宛如在水中盛开的灼灼芙蓉。

刘胤灼热的长指敛去她两靥的发丝,她躲了躲,情/事之后的眼尾粉粉的,却格外撩人心旌。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落下,刘胤低头,吻去那温热的泪。咸咸的,和那晚一模一样。

刘胤握着永宁温软的手,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眼,“哭什么,昨夜不是你缠着哥哥?”

永宁摇着头,鼻息染着艰难的哭腔,扭着/腰/想摆脱刘胤灼热的掌,一开口嗓子便是哑的,“不要了,再晚回去会被发现的。”

刘胤扣住她软绵的手,十指紧扣地按在枕边,唇贴到她的耳畔,亲吻她的耳,“不要什么?”

男人灼热的气息尽数洒在脖颈间,痒痒的,永宁情难自抑地仰着头,咬着已经肿起来的红唇,摇头不语。他明知是什么,偏要她说出来。

屋子里的烛火逐渐变暗,热了起来。

刘胤在她耳畔低喃,将她的期待撕个粉碎,“已经回不去了,永宁。”

长指摩挲她软软的耳垂,刘胤幽深似潭的眼眸看着她。她自小就爱哭,大抵是男人天生的劣性,他这次没有心软,偏偏喜欢听她哭。

越是推操躲避,他抱她越紧。

刘胤蓦地扣住她的后颈,以吻堵住她的唇,将她的哭怨尽数堵回喉间,与她缠呦……

罗帐飘扬,映着烛火流光,恰似清冽月光洒落山涧,逢潺潺溪流顺流而下,淌过陡峭山石,水花四溅,雨露甘霖尽洒幽深草木。

夜色阗静,勃勃生机,萤火点点落入幽幽草木。风摇帐铃,叮铃欢畅,叹春光细雨绵绵浸染了画卷。那双修长的手曾执笔指点江山,也曾舞刀弄戟驰骋沙场,抚琴拨弦时余音绕梁,却在此时偏执地流连不返。一截雪白纤腿从罗帐伸出,虚虚搭在床沿,莹润水渍滴于绣花鞋上,恰恰浸湿鞋尖的绣荷。

男人滚/烫的掌落于皓白足腕,偏执地拉回罗帐。即便是殿内风月,也不许窥视半分。

翌日,日出云间。

永宁昏昏沉沉,只觉脖颈酥酥痒痒,有什么小虫子爬上脖子,又慢慢到了嘴唇边,弄得她唇也痒痒的。但她眼皮沉重,怎么也掀不开,好在痒意很快就消失不见。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迷迷糊糊间捂着胀//鼓鼓的肚子,蜷缩在被子里。

永宁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刘胤已经不在殿中,应是上朝去了。

四周安静,龙涎香飘入罗帐,萦绕在她的鼻翼,和他身上的气息极其相似,就好像他还在身旁一样,永宁面红耳赤,往被子里一缩,只留了双琥珀色杏眼出来。

身上的不适让她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她脑子乱糟糟的,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敢相信最敬重的兄长竟早就对她动了不一样的心思。

他们本该是一对和和气气的兄妹,虽没有血缘关系,但也不能成了同榻相眠的亲昵之人。

永宁慌乱无措,鼻翼一酸,泪水从眼眶流出,被角捂着嘴巴低声啜泣。

“殿下,您醒了?"留在外间伺候的宫婢闻声进来,对帐子那头的人道:“陛下吩咐奴婢伺候您梳洗。”永宁擦干净眼泪,缓了缓心神,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嗓子有些哑,“把小衣给我,我自己穿。”

素手伸出罗帐,白皙腕子落了道红色指印,暧昧缱绻,宫婢的脸颊忽而烫了起来,匆匆将晨间拾起的藕粉小衣放到永宁掌中。

永宁面子薄,那些痕迹留下的地方过于隐晦,自是不愿让别人发现。

昨夜他格外陌生,甚至比宴会那晚还要狠戾,与皎皎如月的疏冷矜贵截然不同。

永宁肚子隐隐作痛,很不舒服,忍着痛/意在宫婢的伺候下梳洗打扮。

永宁见宫婢拿起案上的金丝缠花头钗,道:“这金钗不是我的。”

宫婢顿了顿,“殿下莫不是记错了?您所有的首饰都在这里。”

永宁的肚子实在是不舒服,便也懒得与宫婢争论这个,催着快些梳妆,时候不早了,她一夜未归,玉芙殿那边还不知如何。

吴庆端了托盘进来,一碗鱼肉粥,一碗棕色的汤药。“殿下莫急着离去,先将东西都喝了。”

永宁怔怔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脸色煞白,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没错,是避子药。"吴庆倒也不回避,说道:“您还是喝了吧,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您,都好。”

是呀,她和天子的关系见不得光,若是有了身孕,对谁都不好。

但不知为何,永宁心里难受,鼻子酸酸的,感到委屈。永宁端起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拧眉顿了顿,片刻后捏着鼻子将碗递到唇边。

她喝得急,肚子难受,饮完的时候被呛了一下,放下空碗,侧身捂着唇咳嗽,缓了许久才缓过来。纤薄的肩膀抖动,青丝从肩头滑落,柔弱的身躯满是是惹人怜惜的破碎感。

永宁擦了擦苍白的唇,两颊虚弱地没什么血色,坚韧的目光看向吴庆,“现在可以走了?”

吴庆收了空碗,赔笑道:“还有这碗鱼肉粥,您看……”“不必了。"永宁起身,忍着痛意匆匆离开含章殿,吴庆倒也没有拦,让她去了。

“你看清了,这粥可是长公主自己不喝的,不是咱家没送来,也不是咱家不准长公主喝。"吴庆看向伺候的宫婢,“还有,避子药的事情,不准在陛下面前提半个字。”除了张金贵,这玉芙殿的就是吴庆说了算,宫婢自然是不敢开罪,连连点头。

吴庆颔首,吩咐道:“将粥倒了吧。”

那位和陛下纠缠不清,已经是荒唐了,岂能让她有了龙嗣,徒增陛下的烦恼。

陛下怕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药,一再心慈手软。大

眼下没什么人,永宁心心提到了嗓子眼,快步穿梭在甬道,恨不得脚下踩了风火轮,立即就能回到玉芙殿。大抵是走得急,她肚子越来越难受,手心渗出层冷汗,步子渐渐慢下来,最后实在忍不住,靠着宫墙歇了歇。她算了算日子,大概是月信来了,腹痛剧烈。此处离含章殿近,永宁不敢久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撑着宫墙慢慢起身,可是刚走几步眼前昏昏黑黑,双脚软绵没什么力气,身子控制不到地打冷颤。

永宁扶着墙,捂着肚子,忍痛一步一步慢慢走。俄顷,很多脚步声传来,只见嘉和的步辇迎面而来,她惊慌失措,下意识回避。

嘉和后背紧紧靠着,目空一切的架势中不失端庄,瞧见永宁的时候也是惊讶。

“永宁?你怎么在这里?“嘉和叫住转身回避她的人,“诶,你躲什么!”

永宁无奈地转身,心知已经躲不掉了。步辇在她身边停下,嘉和高高坐在上面,见永宁脸色惨白,吓了一跳,以致于有些刁难的话没说出口。

“你怎么了?脸色怎如此差!”

煞白煞白的,连血色都没有,额头还冒着冷汗。嘉和压了压手掌,抬辇的内侍落下轿撵。

永宁本能地摸了摸脸,指尖冰凉,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嘉和好心地扶了她隔壁一下,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皱眉问道:“你也去找皇兄?”

永宁的心提到嗓子眼,手紧张地抓着衣角,囫囵地点头,“皇兄上朝去了。”

嘉和:“你笨呐,去早了。皇兄要等阵子才散朝回含章殿,我这时去估摸着也要等半盏茶功夫。”永宁慢慢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掉以轻心,顺势将话题揭过,“你找皇兄何事?”

提到这事,嘉和可谓是心心情大好,笑道:“你那玉芙殿消息闭塞,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跟你说说也无妨。”嘉和示意永宁附耳过去,小声道:“郑文瑶把宴会办砸了,听说前晚的宴会上,有人往酒里下……那种药。倒不是给皇兄,但让皇兄知道了,皇兄一怒之下派人彻查,郑文瑶难辞其咎,长信殿那边可热闹了。”

郑文瑶将事情办砸,嘉和比谁都高兴,谁让郑文瑶整日净做当她嫂嫂的梦。

皇兄立谁为后,也不能是她郑家的姑娘。

永宁吓得脸色更白了,手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冷汗涔涔,打湿了后背衣裳。

“又不是你,你抖什么?“嘉和感觉永宁有些不对劲,摸到她出汗冰凉的手时惊讶,“哎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病了?”永宁额上的冷汗越多,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翕动,小声又难为情,“是那个…月信来了。”

嘉和忽然明白她的反常是为何了,难怪刚看见的时候,她的脸色就很不对劲,出了冷汗,手跟冰一样冷凉。嘉和皱了皱眉,扶着她纠结一阵,“罢了罢了,我今日遇见,就好心一次,把你送回玉芙殿。”

“谢谢。"永宁肚子疼得难受,说话的声音小了些。嘉和颔首,淡淡嗯一声,欣然接受了她的道谢,随即补充道:“我可不是看着你可怜,只是顺手罢了。”嘉和扶永宁乘坐她的步辇,改道去了玉芙殿,两人身量小,但乘一辆步辇还是有些拥挤。

永宁惨白着脸虚虚搭着扶手,病恹恹的,都快被嘉和挤得与步辇贴着。嘉和抿抿唇,半响后往另一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一丝空位出来。

她才不要趁着永宁身子不爽利时,欺负弱者。不过去一趟玉芙殿,时候耽搁了,也不知再去找皇兄时,他忙不忙。她还有事情想问呢。

嘉和看了看捂着肚子虚弱的永宁,忽然问出心中所想,“那夜我离席时,你还在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宴会上谁有些不对劲?”

永宁提心吊胆,手指下意识抓紧衣料,匆匆摇头,“没注意。”

嘉和兴致缺缺,她原也没指望永宁知晓,叹了一口气,既好奇又同情,“也不知道那被害的人是谁?”太惨了。

嘉和愤愤:“这些个宫婢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连这种不登台面的下作手段都用上了。”

说的是旁人,可话到了永宁耳中,仿佛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羞窘,将头埋低了些,避开嘉和的目光。嘉和发现永宁发髻的金钗鎏光异彩的,眼前一亮,“诶,你这缠花金钗好看,司珍房什么时候出了新样式?”这金钗是天子放在含章殿的,也不知道准备送给哪位娘子,宫婢伺候的时候误戴了。

永宁心虚地将金钗取下,收进袖子里,等改日还回去,此时越少人看见,越好。

“你!”嘉和拧眉,不高兴道:“小气鬼,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

以前皇兄偏心永宁也就算了,送永宁的小物件比送她的还要精巧,现在她长大了,不靠皇兄,想要什么一声令下,宫婢们怎也会给寻来。

嘉和冷哼,“不就是支金钗,我妆奁里多的是。”大

刘胤散朝后回了含章殿,殿中早没了永宁的身影,甚至连那抹幽香,也随她消失了。

刘胤召来吴庆,问道:“她何时离开的?”吴庆瞧了眼漏刻,“长公主离开约莫两刻钟了。”以她的性子,慌慌张张想逃时,必定是催着匆匆梳洗,才离开两刻钟,看来今日是睡了个舒服的懒觉。刘胤扫了眼案上消失的金钗,扬起唇角,心情还算不错,低头间感觉腰间空荡荡的,少了些东西。

“张金贵,她送的龙形玉佩呢?”

张金贵一凝,“在呢在呢,陛下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取来。”

他扶着拂尘匆匆离开寝殿,天子是差他将永宁长公主送的玉佩扔掉,但是他哪敢真的扔了,便悄悄收了起来,果真天子还是回心转意。

刘胤不疾不徐转动白玉扳指,扳指盖住的拇指赫然留了圈深浅不一的牙印。

伶牙俐齿,受了欺负哭哭啼啼,爱咬人的习惯还是一成没变。

刘胤指腹慢慢摩挲印子,“那鱼粥她可喝完了?”吴庆微微低头,不敢看天子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没、长公主没喝,梳洗后就仓惶离开了。”

刘胤扬起的唇角缓缓压下,拇指狠狠弯压,面色冷沉,气息顿时沉降下来,风雨欲来之。

玉芙殿。

夕岚将收起来的暖手炉又拿了出来,严严实实包了层防烫的套子。

永宁抱着小巧的手炉蜷缩在床上,肚子暖了一会儿,没那么疼了,就是后腰酸酸/胀/胀,难受极了,只想躺着不动,休息休息。

她匆匆吃了几口饭,便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但肚子还隐隐有些不舒服。

永宁叹气,揉了揉肚子,熬过今明两日就好了。夕岚银雪不知她一夜没回玉芙殿,只是早上醒来发现她不在寝屋,四处寻找无果。永宁扯了谎,说是醒早了,去外面走了走。

二人虽有疑惑,但永宁不让问,二人便也没敢再多言。“遭了!今日还没去太后娘娘那边誉抄佛经。”忽然,永宁想起正事还没做,忍着不适慌张起身,掀开被催促道:“夕岚,伺候我梳妆。”

夕岚就在里间守着,撩开罗帐,对披着乌发的说道:“殿下放心,奴婢已经去跟太后娘娘说了您身子不适,太后娘娘体恤,让您这几日在玉芙殿好好休息呢。”

夕岚不禁感叹,“太后娘娘善解人意,对主真好。”银雪听了一耳朵,反驳道:“若真是这样,当年才不会赶殿下出宫,去寺庙受苦。”

永宁拧眉,“都别说了,妄议太后可是大罪。躺了几个时辰,还是起来走走,替我梳妆。”

永宁以往觉得太后和善可亲,但凡去求她帮忙,她或多或少会施以援手,可回宫后经历了些事,永宁感觉太后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和善,甚至……

甚至是隐藏的坏人。

永宁抿唇,但愿是她多虑了。

这厢,夕岚给永宁整理衣袍时,袖子里掉出一支缠花金钗,她拾起来到里间,“殿下,奴婢记得司珍局送来的发饰中,没这支。”

永宁面色紧张,迅速从她手里拿过来,故作镇静道:“我今早捡的,想来是哪位逛花园的长公主不慎遗落的。”其他宫里还住了几位先帝的女儿,不慎遗落些首饰,倒也不足为奇。

夕岚没问了,永宁拿出丝绢,将金钗仔细收好,淡定说道:“改明儿我去问问。”

永宁在瑶华宫的小院子走动一番,有些疲惫后便坐在回廊下,赏着西边落日景致。

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永宁却坐立不安。昨夜迷迷糊糊间,天子让她今夜再去。

她若是去了,便是等同于羊入虎口,况且月信时是不能的;可若是不去,天子龙颜大怒,降罪下来…永宁纠结一阵,还是不去了,揉了揉难受的后腰,早早洗漱回了床上休息。

夕岚放下罗帐,将屋子里的蜡烛吹灭,轻手轻脚离开寝殿。月光照入漆黑的屋子里,帐子里昏昏暗暗,永宁侧卧蜷缩在被子里,因心里藏着事情久久没有入眠。黑暗中,听觉被放大,屋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不时响起。不知过了多久,窗边发出态窣的声音,咯吱一声,像是窗户被打开了。

永宁骤然警觉,侧身往窗内看去。

月光洒下,罗帐上勾勒出一道高壮颀长的身影。是男人的身影。

正逐渐朝床边来,没有脚步声,但随着男人的靠近,投下的身影逐渐将一片罗帐笼罩。

永宁心惊肉跳,登时睡意全无,起身捏着被角往里侧躲,她哆哆嗦嗦拿起枕头防身。

倏地,一只大手抓住罗帐,将帐子撩起来,男人探进半个身子,永宁毛骨悚然,黑暗中举起枕头就朝男人身上砸去,害怕地叫出声来。

蓦地,温热的大掌捂住她的唇,“别叫,是朕。”天子?

永宁震惊,惊魂未定下看着床榻边立着的高大身影,男人俯身而下,括住她乱叫的嘴巴,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腕子,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他的脸都快贴到她脸上了。龙涎香味道萦绕在鼻翼,馥郁冷冽。

永宁鸦睫轻颤,眨了眨眼睛,刘胤这才慢慢松手,托住她的后颈,就在这如此近的距离间,低头吻上她的唇。永宁心跳如擂,手指抓紧被角,与前两日相比,这一吻缠绵温柔,轻盈的好似棉花。

“殿下?”

倏地,夕岚急切的声音忽然传入帐中。

糟糕,是她方才的叫声惊动了夕岚。

永宁吓得心惊肉跳,被人看见这一幕就遭了,她欲推开刘胤,但手却被抓住,反剪至身后。

刘胤藏身在飘扬的罗帐里,吻得更深了,缠咬她避开的唇齿。

下一刻便是寝殿门打开的声音,夕岚慌慌张张进殿,“殿下您怎么了?”

永宁脑中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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