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庭原本肃杀的眉目,由他这一句慢慢恢复如初,嘴角挂上一缕浅显的笑。
还没等傅怀庭发话,傅矜倒先站不住脚了。
“你t一个出来卖的,在这嘚瑟什么?”
随手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朝着许忘夕砸了过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傅衿的暴脾气会说来就来。
许忘夕始料未及硬生生挨了一下,额角钝痛,玻璃在他头上炸开,碎片散落。
作陪就已经让他够烦闷了,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不说,如今还平白无故挨了打。
他又不是有受虐倾向,他凭什么要忍受别人父母没教养好的坏脾气,凭什么要站在这里被当猴耍?
越想心里越是烦躁,强撑着呼吸不畅的身体,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举步不稳的没走几步,心脏就开始强烈起伏。
眼看身体欲坠之际,被察觉异样傅怀庭上前稳稳接住,抱进怀里。
许忘夕伸手推开对方,从他怀里挣扎着起身,却被男人一把摁住。
“带药了吗?”
许忘夕着急的抓着心口,无暇顾及他的话,气息紊乱的在口袋翻找,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他神色变得有些慌张。
傅怀庭看见掉落在地的药瓶,掏出两颗匆忙喂进他嘴里,又从桌上拿了瓶水递到他嘴边。
注视着怀里痛苦的小人,他不禁皱起眉。
眼前人远比看起来要瘦弱,抱在怀里甚至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具小小身体在他身上剧烈起伏,原本殷红的唇失了色微微张着,长睫由于难受还在不断上下乱颤。
甚是可怜。
傅衿在这时,忍不住讥讽了一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就砸了一下吗?还演上了,挺能装啊!”
感受到怀里的人气息又重了几分,傅怀庭搂人的力道紧了紧,宽大的手掌在他背上上下轻抚。
他的目光逐渐冷峻了下来,透过镜片直视着对面的傅衿,寒声吩咐道:“把他送到老宅,在林澈没教会他做人之前,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是!”
候在包厢内的两名保镖,接到命令,立马朝傅衿走了过去。
傅衿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人带走,一拳就招呼在一个保镖脸上。
包厢内顿时响起肉搏、打砸的声音。
傅怀庭面容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一只手搂过许忘夕的细腰,另一只则护住他的头,尽可能不让他看到眼前的血腥场面。
待许忘夕彻底恢复清明时,身后传来一句骂声。
“傅怀庭,你t的居然为了个婊子,让我回老宅!!!”
“你个臭婊子,给老子等着!”
接着又是几句谩骂,傅衿才彻底被人拖出包厢。
一看这情况,郭邈哪里还顾得上的生意上的事情,带着身边的陪侍也跟着退出包厢。
一道亲切关怀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感觉好些了吗?”
许忘夕猛然抬眼看向对方,冷冷开口:“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抬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推搡半天愣是纹丝不动。
单论身高上许忘夕就不及,更别提体型和力量之间的差距了。
傅怀庭几乎将人整个嵌入身体,高大健硕的身形严丝合缝的将他包裹其中。
许忘夕眉宇微皱,不解的再次抬眼望向对方。
傅怀庭迎着他疑惑的目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为他刚才的一时冲动向你道歉,费用这些,无论你想要多少,我都会双倍给予你。”
不愧是傅家,还真是财大气粗。
“好的,我原谅他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许忘夕面上不显,话里却透着想走的急切,抬手抵他的手用了几分力,虽然没有什么效果。
“是之前的行为让你感受到不满了吗?所以你这么着急的想走?”
傅怀庭盯着他那双清澈的黑眸发问。
许忘夕眨巴了两下眼睛,意为赞同,嘴角保持着一个浅浅的微笑。
“没有,毕竟您让我随意开价,我总得出去看看哪栋楼适合当我家不是吗?”
“哈哈…”
这是今晚傅怀庭的第二次笑,不同于之前含蓄的笑,这次笑得更为爽朗、简单,只是单纯的在笑。
冷厉的眉眼渐渐舒展,携着笑意,脸上棱角携带的的攻击性也弱了几分,但依旧摄人。
就像守在食物旁酣睡的老虎,你不清楚它一张嘴会咬向哪里。
现下许忘夕就待在老虎身边,还企图在他头上拔毛。
傅怀庭并没未惊讶于对方的狮子大开口,只觉得这样的人很有趣,他身边不缺谄媚、乖巧的人。
许忘夕的出现让他很惊喜。
“你很缺钱?”傅怀庭有些好奇的问。
“对。”许忘夕随口敷衍着,“感谢二爷的大力支持,让我一夜暴富。”
光看穿着许忘夕就没有缺钱的样,更没有缺钱的窘迫。
傅怀庭嘴角噙着笑,镜片下尽是玩味,顺着他的话回答:“不谢,这是你受伤应得的。”
“那我先去看楼,选好住址告诉您。”
许忘夕挣起身坐到他腿上,准备从他身上下来时,被人截住。
“在此之前,我先提前收点回礼。”傅怀庭开口。
下一秒,冰凉的触感袭来,许忘夕身体一僵,瞳孔骤缩。
腰被人握住,后脑勺被人扶着,距离贴近对方的胸膛,灼热的鼻息直面。
长舌在口腔内不断探索,吸食着他嘴里剩余的每一缕空气。
许忘夕越是用力挣扎,男人越是得寸进尺,扶在腰间的手,熟稔撩开他藏在裤子的衣摆,修长的手指在腰侧抚摸、揉捏。
幽深的眸子布满沉迷以及危险的欲望。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被拆之入腹。
许忘夕只能被迫的仰着头接受索取,直到他脸憋得涨红,喘不过气来,对方才舍得从他唇上离开。
退开时,在他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口,斯文的俊脸上充斥着留恋以及意犹未尽。
压力得到释放,许忘夕靠在他胸前,尽情呼吸新鲜空气,心口起伏强烈。
“你!!!”
许忘夕被气到失语,憋红着脸,双目怒视他,抬手就准备往他脸上打。
呼之欲出的手举在半空,终是没敢落在对方脸上,默默收紧又放下。
哪怕心中有气,可理智依然占据上风。
这一掌一旦落下,这后果无论如何他都承担不起。
心气郁结,他又虚弱的靠回他的肩头调整呼吸。
刚才许忘夕的神情动作,被傅怀庭尽收眼底,不自觉勾起唇。
紧实有力的双臂将他牢牢圈在怀里,手掌在他腰背上安慰性的轻抚。
“连生气都在顾虑,是在怕我?还是怕我的身份?”
闷沉的声音从他的胸腔顺势而上,吐露在耳边。
许忘夕呼吸的动作迟缓了一瞬。
感知到怀中人的停顿,傅怀庭抬手摸了摸他头顶的发丝。
“做人太瞻前顾后可不好!”
一个上位者能长居高位屹立不倒,定然是经历过风雨,见惯了人心。
一眼就能看透他心思。
自己在对方眼里也不过是取乐的玩具。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根本毫无胜算,牵扯越深,输得越惨。
许忘夕无力的窝在他怀里,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脑袋愈发昏沉。
怀里的人迟迟没有动静,傅怀庭垂眸,见人眉眼紧闭,笑出了声。
这是…把人亲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