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出家几十年,当着佛祖的面,不能胡言乱语。”宗政景曜垂眸:“丛阳被沧澜欺负,所有人都主张战,唯有老丞相要求和,要知道,求和,就代表,丛阳怂了。”
“日后任何人都能将丛阳按在地上摩擦。”
“这不就是将丛阳百姓推入苦难之中?”
“倘若不是本王执意要战,如今丛阳乖乖的将南宫卿送回去,告诉天下人丛阳是软蛋,可以欺负?”
宗政景曜的一席话怼的众人无话可说,纷纷低下头去。
他说的很有道理。
思来想去。
刘旭濡好像总是和宗政景曜站在对立面,但一次都没有赢过……
可他的决策,多数时候都不对,如果不是宗政景曜强势,可不就将丛阳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倘若沧澜这般无理,丛阳还是忍气吞声。
以后天下其他国家,还不将丛阳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刘旭濡到底是老眼昏花了,还是真的是天煞孤星……
“要知道,当初荣王的事情,也是您主办的。”宗政景曜又补了一句:“事情尚未查清楚,便派人对荣王府的人大肆屠杀。”
“查清楚?”刘旭濡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已经带人逼
宫了,我怎么知道他是假的,在丛阳,逼宫可不就是诛九族?”
“是诛九族,可诛杀的是男子,女子流放充当军女,而不是任由军队祸害,折磨。”
“昭王说话理不端,军队进去,只是执法,反抗着,自然杀无赦。”
进入府中折磨女子,确实是一种错。
大错特错。
就算是两国开战,军队进入其他国家也不能做出这样残酷的事情。
更何况是自己国家的军队,对自己的国家的女子。
若,这个样子的事情被着实的。
刘旭濡,和当年那些执法的将军,全都要被惩罚。
所有,他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事情。
宗政景曜嗤笑,现在刘旭濡不承认,那也没办法。
他背着手,目光懒洋洋地落在了刘旭濡的身上:“举头三尺有神明,您的错判,导致一万多人丧命,三万多人全都流放。”
“好在,荣王带兵有方,忠于丛阳。”
“您有没有想过,您当初那种做法,若是引起了民愤,有人不服,起义,丛阳会陷入什么样的困境?”
宗政景曜这句话是给众人当头一棒。
朝中众人,不少仰慕荣王的,都觉得荣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铁证如
山,他们没有办法。
民间与百姓,也有不少继续讲着荣王的传说的人。
倘若真的有人不服气,要带头替荣王鸣不平,只怕一呼百应,那丛阳……
说到底,刘旭濡是运气太好了。
现在众人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当然也不乏有人是现在知道了荣王是无辜的,荣王的家人也是无辜的,所以对刘旭濡心生怨恨了起来。
总之,宗政景曜完全是神仙指路。
“陛下。”秦尚书第一个站出来:“臣觉得,昭王言之有理,方丈修行多年,在佛祖面前不敢妄言的。”
“出家人,比我们更加相信因果轮回,他说谎,扰乱天下,死后是要落入阿鼻地狱受苦,永世不得超生的,方丈犯不着为了冤枉昭王说谎。”
“毕竟,昭王不一定会出事,但他肯定要被惩罚。”
“所以,老臣觉得方丈的话不假。”
秦尚书的心中都快要气死了,他聪颖,知道刘旭濡肯定是因为之前自己算账算的太清楚了,所以记恨自己。
要杀了秦婉婉,就是报复自己。
还能挑拨自己和昭王的关系。
这一箭双雕的事情,怎么看都是刘旭濡干的!
别人都要杀自己的女儿了,自
己也不可能当怂包任由别人欺负了!
听到秦尚书的话,刘旭濡简直觉得无语:“你们这都是无稽之谈,我怎么影响丛阳的命运了?”
“刘丞相别急着反驳……”程岩眼神一冷,嗤笑了一声:“当初就是您说要我女儿去和亲的,却不知的那怀着孕去和亲的损招,是不是您想出来的。”
众人:?
赵帝:……
这一刻,大家只想给程岩竖起大拇指,绝了!
这种大家心知肚明,却不敢提起的话,他居然敢当众提起来,真的不怕赵帝生气么?
刘旭濡猛地侧头看向了程岩:“老将军……”
“你又想说我理不端?你还有别的台词么?”
程岩冲着刘旭濡翻了个白眼。
这笔账是时候算一下了,宗政景曜和程敏娴这些年吃过的苦和刘旭濡脱不了关系!
刘旭濡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喉咙里面像是卡着一团气一般,快要被梗死了。
赵帝的眸子一暗,众人的话,他都听在了耳朵里面。
刘旭濡最近做事情确实不太像话了。
许是上了年纪了,越发的没了分寸了。
赵帝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既然如此,老丞相应,好好休息一下,再为朕分
忧了。”
刘旭濡听到这句话瞳孔微微一缩,眼中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意思就是说,刘旭濡现在不用上朝议事了。
朝廷的事情插不上手了。?
说的是休息一下,日后的日子,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
再说了,朝廷上面的事情瞬息万变,这休息一下,就能发生许多的事情。
刘旭濡彻底慌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赵帝:“陛下,老臣……”
“父皇,刘丞相为了国家鞠躬尽瘁,劳心劳力。”赵匡林站了出来:“这个事情,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若儿臣没有受伤,那操办祭祀的人就是儿臣了。”
“可,后来,本来是应该让老六操办的,却不知道怎么的,老六家中出事情了,也做不了,闹来闹去,才落在了丞相的身上。”
“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二皇兄说话不对。”十七皇子站了出来:“六皇兄家中的事情,一直都有,只不过是越演越烈,六皇兄分不出身来而已,若是这样,都要说是六皇兄的过错,那六皇兄着实冤枉。”
十七皇子的眼中迸发出了一抹冷意,秦婉婉出事情,绝对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