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芸晚取下他的外衣,“我不冷。”
如此利落的拒绝,陌连晟有些忍不住心里的怒火。
“是冷的问题吗?你穿成这样又想勾引谁!?”
穆芸晚无语至极,起身就猝不及防给他射去银针。
他瞬间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
像座雕像一样立在后面,只有眼睛能动。
心里气得牙痒痒:可恶的女人,真以为本王不会拿她如何?!
穆芸晚心里终于舒畅了些,“一个时辰后就能动,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陌连珏看着他憋屈的眸色,突然有些同情他。
“二哥别生气,芸晚姐只是在为我看病,来得太急切了些。”
疼痛已经过了,说着缓缓起身,靠坐在床头。
穆芸晚见没能看见蠕动的东西在哪儿,心里很失落。
立马吩咐小进给陌连珏拿干净的衣裳穿上。
待穿好后,才开口问,“说吧,那东西是什么?若是不说我也会想办法知道。”
陌连珏为难的垂下头。
张了张嘴,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心里也很纠结,害怕她会为此做危险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从小就有。”
“你……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了。”
承受了那么久的噬
心之痛,仿佛已经习惯。
只是这一次,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穆芸晚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会被他这三言两语给骗到?
轻笑了一下,不仅不离开,反而拉了根凳子过来坐在床前。
“没事,我就坐在此处,等你何时说实话,我就何时离开。”
说着还翘起了二郎腿。
白皙的小肉脚还一摇一摇的。
陌连晟见状,眸色一凝:竟然是光着脚,这女人是不知道脚不能随便让人看吗?
在这封建年代,有的女人一辈子脚都没被旁人看到过。
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夫君。
陌连珏看着她晃悠悠的脚,担忧的皱了皱眉。
“地上凉,怎么能光着脚丫子?”
心里却甜滋滋的,心想:芸晚姐没那他当外人,露脚都没有避讳。
撑着身子,将自己的鞋子套在了她脚上。
“有点大,将就一下。”
穆芸晚看了看脚上的四十码大鞋,露出笑容。
这还是第一次穿男人的鞋子,心里挺暖的。
两人不知的是,雕像一样的陌连晟心里有多酸,眸中已经火光四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穆芸晚都快打瞌睡了。
陌连珏无奈,还是开口了,“芸晚姐,你真固执。”
穆芸晚打了一个哈欠,杵着脑袋迷着
眼看他,“我这不叫固执,是叫执着。”
“你不顾安危的出城寻我,还搞得那么狼狈,我心里很愧疚的。”
陌连珏深深的叹了一声。
抬起头道:“是蛊。”
穆芸晚:“蛊?”
陌连珏:“对,在皮肤下蠕动的就是蛊虫。”
穆芸晚:“!”震惊的盯着他。
之前心里也隐隐猜测过是蛊虫。
毕竟他去过南疆,还找巫蛊师治过。
巫蛊师治病,当然会用到巫蛊之术。
“你……为何不早说?你说去南疆治寒毒,就是用蛊治的?”
陌连珏点头,“是,只是压制,并不是根除。”
“一旦遇到特殊情况压制不住后,体内蛊虫就会反噬,承受噬心之痛。”
“也就是从寺庙回来后,蛊虫就开始反噬了。”
穆芸晚:“……”
“不过芸晚姐别担心,自从吃你给的药后,寒毒未曾发作过。”
“噬心之痛,疼过后除了看上去虚弱点儿,其他的就跟正常人没区别。”
“芸晚姐答应我,别因为蛊虫的事情就去研究巫蛊之术,我不想你有危险。”
穆芸晚心里已经五味杂陈。
这么痛苦的事情,他倒是轻描淡写。
面露浅笑,起身扶着他躺下,“睡觉吧,我连南疆巫蛊族的文都不认识,更别
说研究了。”
“大不了就是请会解蛊的人,你不用太担心。”
陌连珏闻言,心里放心了不少。
“你我回去睡吧,我已经没事了。”
“好,晚安。”穆芸晚替他盖好被子。
陌连珏之前就听她说过“晚安”,现在也不觉得有何奇怪。
“晚安。”
穆芸晚转过身时,就与脸色阴沉的陌连晟四目相对。
她眉眼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坚持坚持,还有两刻钟。”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陌连晟闭眸深吸一口气:本王忍!
陌连珏苍白着脸,好看的眸子眨巴的看着他。
“二哥抱歉,我不会解她扎的穴,你只能再忍忍。”
太过疲惫的缘故,不久便呼吸均匀的睡去。
或许是梦中的场景不太美好,皱眉一直紧蹙着。
陌连晟静静的看着他,既心疼又有些生气。
心疼他从小到大都在受罪,生气他对穆芸晚太过暧昧的态度。
城外二十里地外的念慈庵内。
贤太妃身穿一身素静的尼姑袍子,手拿佛珠跪在蒲团上。
现在她的法号为净尘。
一身罪孽深重,需在佛山忏悔,洗去前尘往事。
看着桌前的木鱼,苦笑:“没想到,曾经打发时间敲的木鱼,现在必须天天敲了。”
其他人想出
家,还得看与佛有无缘分。
而她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不管有缘无缘皆是缘。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以为是风吹开的,起身就去关。
当走到房门口,透过门缝看出去时,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妖冶眸子。
她吓了一跳,不悦的皱眉,“你来做甚?这里不欢迎你,滚!”
贾门主推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内。
她也害怕被人发现,及时关上房门。
“啧啧啧,高高在上的太妃,一夜之间沦落到此地步,真是令人唏嘘呀。”
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蒲团上,倒上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后皱了皱眉,“这么苦涩的茶,你一个太妃喝得习惯吗?”
“贫尼法号净尘,不是太妃。”她从贾门主手中夺过被子,“请施主出去。”
贾门主嗤笑一声,起身负手走近她。
附身凑近耳边,压低嗓音道:“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要不要猜猜是何秘密?”
贤太妃:“!”心头微惊。
自然而然想到是关于楚婧月的秘密。
心里陷入慌乱之中。
可这个秘密只有自己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硬着头皮保持镇定,“贫尼不懂施主说的什么,天色已晚,请施主速速离去。”